“夏初初……”顧炎彬不停的重複着這個名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我給你安定幸福的生活你不要,偏偏要去颠沛流離,那我就成全你,這是你……自找的。
”
顧炎彬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離開酒店的時候,走到了前台。
他要查一下,那間房,到底是誰開的,夏初初在這之前,又見了誰。
那個那人是誰!
顧炎彬信心滿滿的對前台小姐報了房号,并且要求查看開房辦理的身份證信息的時候,卻被前台小姐拒絕了。
“抱歉,這位先生,您無權得知。
”
“房卡都在我這裡。
”顧炎彬點了點大理石桌面,“我要退房。
”
“退房可以,但是還是很抱歉,先生,您依然無權得知。
”
顧炎彬吃了個閉門羹。
誰在慕城,有這麼大的勢力?
恐怕,隻有夏初初自己才知道,她之前見了誰。
顧炎彬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臉色十分陰沉的離開了。
*
海城。
厲衍瑾的飛機剛剛一落地,他就打開了手機,有好幾條未讀短信和未接電話。
其中有一條,看得他眉頭一皺。
夏初初和厲妍吵架了。
夏初初的心情已經糟糕到了這種地步,連在妍姐面前,都沒有什麼好臉色好語氣了嗎?
那麼,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夏初初一個人,又會怎樣難過?
光是這麼想一想,厲衍瑾就覺得心尖一陣刺痛。
但,他無能為力。
其中還有一條短信是喬靜唯發的,問他是否平安到達,他回複了幾句,又給妍姐發了報平安信息。
厲衍瑾走出機場的時候,夏志國和慕氏集團下派的項目總監,都已經在等候了。
見他出來,所有人都露出親切的笑容。
尤其是夏志國,殷勤得不得了:“厲總,厲總,終于等到您親自來海城視察了,我的榮幸!
”
厲衍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就上了車。
他開始投入海城的行程中,而且這次主要來,也是給夏志國敲響一個警鐘,讓他别敢玩什麼花樣,從海城項目裡撈油水。
隻是,來接待的人,包括厲衍瑾身邊跟來的助理,秘書,都得知一個消息――
厲總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最提心吊膽的,就莫過于夏志國了,他非常清楚的感覺到,從他拿下海城項目之後,厲衍瑾對他的關注,就直線上升,一點也沒松懈過。
果然,一到公司,夏志國就被厲衍瑾叫去了,而且,厲衍瑾的助理說,隻讓夏志國一個人去。
夏志國這額頭上的汗一直都冒個不停,心想,這段時間以來,他認認真真的實施着項目,沒出什麼岔子啊!
厲衍瑾站在落地窗前,手裡端着一杯咖啡。
“厲總。
”夏志國恭恭敬敬的喊道,“您找我……有什麼事?
”
“這段時間,你的工作表現非常不錯,繼續保持下去。
”厲衍瑾轉過身來看着他,“我一直都有在關注着你。
”
“應該的,應該的,厲總對我這麼厚愛,我當然要以最積極的态度,來推進海城項目的實施。
”
“也别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怎麼從我手裡拿下這個項目的,你自己清楚。
”
誰知道,厲衍瑾根本不給夏志國面子,直接就把話給說開了。
夏志國也隻能點頭:“是,厲總,我……清楚,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
厲衍瑾望着他:“如果不是初初來找我,求我,這個項目,根本落不到你的手上。
”
“初初是我的女兒,她為我着想,我……很感動。
”
“場面話就不用說了,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
夏志國一愣:“厲總有什麼事,盡管說,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厲衍瑾輕啜了一口咖啡,然後才緩緩開口:“我想知道,顧炎彬和夏初初之間,曾經有過什麼。
”
“初初和……顧炎彬?
他們不是都已經分手了嗎?
厲總您還問這些幹什麼……”
“是分手了,”厲衍瑾問,“不過我聽說,她差點嫁給顧炎彬?
”
“對,是差一點點,兩個人的感情很好,不然也不會道談婚論嫁的地步。
”
“那為什麼又分手了呢?
”
厲衍瑾見過顧炎彬幾次,他總有一種感覺,顧炎彬對他,有一種敵意。
而且厲衍瑾可以确定的是,顧炎彬還愛夏初初。
從那一次的酒窖事件裡,就可以看出來。
夏志國卻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厲衍瑾等得非常不耐煩:“怎麼,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需要想這麼久?
”
“厲總,我……那個,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
夏志國在心裡非常的盤算着,他要怎麼做,才是兩不得罪。
因為慕遲曜以前警告過他,有些話,絕對絕對不能說。
他也知道厲衍瑾在那場爆炸中,忘記了一些事情,所以……很多的話,是不能說的。
“你不清楚?
初初是你的女兒,這關乎她的終身大事,你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
“厲總,您想想,我和初初都不住在一起,一年見面的機會,少得可憐,一隻手都數的過來,何況,初初是女孩子,和我這個當爸爸的,也沒什麼話說。
”
厲衍瑾當即皺了眉頭。
“你真不知道?
那你覺得,初初和顧炎彬,還有複合的可能嗎?
”
夏志國想了想,搖搖頭。
“初初這孩子,有一個地方随我,就是不走回頭路。
她既然都和顧炎彬分手了,和好的可能性也不大了吧。
不然,她如果真的很喜歡顧炎彬,是不會離開他的。
”zx.r
夏志國說完這番話之後,看到厲衍瑾的嘴邊,忽然就浮現出一絲笑意。
他揮了揮手:“可以,你出去吧。
準備一下,十分鐘後,我會去海城項目的工程地。
”
“好,好,厲總,我馬上去安排。
”
厲衍瑾低頭,看着手裡端着的咖啡,忽然覺得沒那麼苦了。
似乎,不需要咖啡,他也精神了。
可能,每個男人的骨子裡,都還是有一種莫名的占有欲。
對于原本屬于自己的,哪怕忽然得不到了,也不能讓别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