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這是不存在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我隻想說,你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動手打喬靜唯,這裡面一定有事情,你如實告訴我,好嗎?
”
“當然不是無緣無故,她先罵人,我氣不過,才會動手的。
”
厲衍瑾卻搖搖頭。
看着他這個搖頭的動作,夏初初一顆心都瞬間涼了半截。
“喬靜唯不會罵人,我和她認識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她罵人的樣子,就連訓斥手下的人都很少,不會說什麼過分的重話。
”
夏初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你是覺得,我在說謊?
”
“也不是。
初初,你向來是伶牙俐齒,沒有幾個人能說得過你,真的争執起來,也該是喬靜唯說不過你才對。
你怎麼會氣不過,然後打她呢?
”
“厲衍瑾先生,看來,你對喬靜唯……也不是太了解。
”
“大緻性格,我能摸清。
”
夏初初搖搖頭:“每個人都不可能隻有一面的,在你面前,她是溫柔,賢惠,乖巧,淑女,具備一個完美的女朋友品質。
但是,她的另外一面,可能從不曾對你展現。
”
“也許吧,就像我,也有一面,對她沒有展現。
我愛你的模樣,她永遠也不會看到,我也不會讓她察覺出來。
”
夏初初笑了。
她要怎麼告訴厲衍瑾先生,喬靜唯已經發現了,她愛上了厲衍瑾先生。
可能厲衍瑾先生掩藏得真的比她好吧,所以直到現在,喬靜唯還沒有發現,厲衍瑾先生也是愛她的。
夏初初轉身,往門口走去。
厲衍瑾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隻見夏初初已經走到了門口,手放在門把上:“厲衍瑾先生,關于我動手打了喬靜唯的事情,等我和她都在場的時候,你再說吧。
現在,你真的該回自己的房間了。
”
厲衍瑾站在原地,沒有動。
夏初初又說道:“今天晚上……很謝謝你,我已經沒事了。
以後,我保證都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我會讓自己健健康康的。
”
話一說完,她就要打開門。
“等等。
”
厲衍瑾長腿一邁,忽然快速的走了過來,按在了她的手上:“你趕了我三次,放心,我會走。
”
夏初初像是觸電一般,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
厲衍瑾也适時的松開。
他低頭望着她:“我總是在想,也許,我不該丢失我之前的那部分記憶。
”
夏初初聽他這麼說,猛然擡頭,望着他的眼睛,表情一片錯愕。
“之前的我,有多愛喬靜唯,愛到會讓她有機會懷上我的孩子。
而現在的我,為什麼愛你愛到,想為了你和全世界對抗。
”
“你忘記的事情……”夏初初喃喃回答,“不重要,都是些不重要的。
”
“我以前很無所謂,可自從我愛你的感覺越發強烈之後,我覺得那部分記憶,是重要的。
我該找回以前的我,我不該打擾到你的人生。
”
“你想找回來?
”
“想,但是沒有辦法。
”厲衍瑾自嘲一笑,“難道我再出一次車禍?
”
夏初初也是一聲苦笑。
厲衍瑾先生失憶,根本不是車禍。
但是歸根結底,也不是因為爆炸,傷了大腦。
而是,厲衍瑾先生過得太難太難了,他太煎熬,太痛苦了,在昏迷的過程中,下意識的為了保護自己,讓自己能夠輕松一點,而選擇忘記。
忘記了,他和她的那段初遇。
忘記了,他和她的地下戀情。
他把和她的所有一切,都忘記了,一幹二淨,隻留下一片空白。
這是他對自己做出的自我保護,潛意識的行為。
夏初初常常會在想,到底,她和厲衍瑾先生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困擾,讓他這麼的心碎,成了他心尖上最深的那道疤痕。
那段愛情,是有多讓他痛不欲生,他要這麼的忘了她。
見夏初初沒有說話,厲衍瑾再次自嘲的說道:“如果再出一次車禍,能讓我記起以前的事情的說,我想,我願意。
”
“你怎麼還會出事呢?
不會的厲衍瑾先生,你要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
那段記憶,以前的你……你不會想要記得的。
”
“為什麼?
”厲衍瑾問,“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以前的我,到底是什麼樣子,你可以告訴我嗎?
”
夏初初撇開目光:“我對厲衍瑾先生……不怎麼了解。
”
厲衍瑾的神色一黯。
“好,我走。
”他說,“初初,明天……喬靜唯會來的,你到時候,跟她道個歉……”
厲衍瑾話還沒說完,夏初初就打斷了:“道歉?
厲衍瑾先生,不可能的,我絕對不會向她道歉。
”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你先動手打人,就已經是不對了。
所以,一句道歉,是在所難免的。
”
即使厲衍瑾說的字字在理,但是夏初初卻依然無法接受。
她隻是搖頭:“誰也别想讓我道歉,包括厲衍瑾先生你,也不能。
”
她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但是她拒絕道歉。
錯了又怎麼樣?
她錯就錯到底。
給誰道歉,她也不會給喬靜唯道歉。
厲衍瑾沒想到她會是這個态度,表情微微有些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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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初也看見了,微微一笑,說道:“厲衍瑾先生,這樣的我,讓你很為難吧?
沒辦法,我現在就是這麼的蠻不講理。
”
“初初。
”
“不管你偏向我也好,還是偏向喬靜唯也好,這句對不起,我是不會說的,除非我死。
”
厲衍瑾望着她:“你是因為我,才會對喬靜唯……這麼的讨厭嗎?
”
“不,是她本人就讓我很讨厭……”
夏初初話還說完,肩頭處忽然一疼,被人重重的捏住,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被厲衍瑾先生重重的扯進他的懷裡了。
他雙手緊緊的抱着她,大手摁在她的後背上,重重的,把她往懷裡帶,讓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夏初初,”耳畔響起他的聲音,“我究竟要拿你怎麼辦才好!
”
語氣裡,是無奈,是心疼,是寵溺,也是……心酸。
夏初初在他懷裡,雙手依然筆直的垂在身側,微微仰着頭,目光從他肩膀上方望去,望着雪白的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