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言安希才是慕遲曜的枕邊人,擡頭不見低頭見。
最重要的是,慕遲曜也親口跟她說了,不會離婚,不會娶秦蘇,是她自己……一意孤行的,要離開這個牢籠,去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且,他不讓她見言安宸,他和她才會鬧到現在這個樣子。
“那是怎麼回事?
”言安希想了想,問,“難不成,你還知道一些,我都不知道的事情?
”
“那是當然了。
”
言安希問道:“你說說看?
”
何淺晴有些得意洋洋的笑了:“現在有興趣了?
言安希,其實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表面而已。
慕遲曜對你,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
聽到何淺晴這麼說,言安希心裡,忽然就一沉。
說句實在的,她這心裡,其實也沒底。
要說慕遲曜對她好,的确是無微不至,也十分關心她,比以前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是,要說慕遲曜對她不好,也能說得通。
他總是站在他的角度想問題,卻從來不會為她着想一下。
現在何淺晴忽然這麼直接的指出來,現在的事情都是表面,她竟然……無法反駁。
她不知道慕遲曜心裡在想什麼。
見言安希不說話,看樣子是在沉思什麼,何淺晴又說道:“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你還真以為,遲曜能對你這麼一個鄉下丫頭,真心相待?
”
“你什麼意思?
我和慕遲曜的事情,當然是我們自己最清楚了。
你……隻是一個外人。
”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
”
言安希問道:“何淺晴,你到底清楚什麼?
”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言安希也隐隐察覺到,何淺晴想要說什麼了。
所以她也不在這裡兜圈子,直接問了。
何淺晴捂着嘴笑,笑得那麼開心,而且,笑容裡,很明顯的看出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你笑什麼?
”言安希又問,“有什麼好笑的?
”
“我笑你啊!
笑你還在這裡自以為是,實際上……你的好日子,就快要到頭了!
”
言安希的心裡越來越沉,好像一個無底洞,一直往下落,往下落……
“行了,實話告訴你吧。
看你天天在這年華别墅裡住着,兩耳不聞窗外事,什麼都不知道,我大發慈悲的就跟你說說。
”
言安希沒有說話,隻是看着她。
何淺晴說道:“我之前就說過,秦蘇這個女人,手段高明,一個人是鬥不過她的。
我讓你和我聯手,你卻還不願意。
”
“秦蘇?
她……她又怎麼了?
”
“秦蘇才是慕遲曜真正愛的女人啊……兩個人最近那叫一個親密,啧啧,我看見了,都忍不住嫉妒。
”
言安希一怔,一時間忘記了要怎麼反應。
何淺晴又接着說道:“兩個人在酒店裡,同進同出,勾肩搭背的。
最主要的是啊,昨天晚上,兩個人還一起在房間裡待了一晚上……”
昨天晚上……
言安希隻覺得,好像被人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昨天晚上,慕遲曜确确實實的沒有回來,徹夜未歸。
隻有剛才的時候,慕遲曜才回來,強行喂了她一碗粥,又和她鬧得非常的不愉快。
“不……”言安希搖頭,下意識的,她還是選擇了相信慕遲曜,“這不可能,吧是真的。
”
“我親眼看見的,那還有假?
”
“那你為什麼要來告訴我?
”
“為什麼?
我也是看不慣秦蘇這麼得意,看你被蒙在鼓裡,這麼可憐兮兮的,還以為什麼事都沒有。
”
何淺晴說這句話,是非常有說服力的。
因為,言安希知道,何淺晴和秦蘇向來是死對頭。
雖然,言安希并不清楚,當年何淺晴和秦蘇之間的恩恩怨怨。
但是兩個人不對盤,相互看不順眼,這是真的。
所以,何淺晴現在來告訴她這些,大概真的是因為看不慣秦蘇太得意了吧!
也正是知道言安希會這麼想,所以,秦蘇和慕天烨,才會找何淺晴,來跟言安希說這番話。
要是換成别人,言安希根本就不會相信。
這是一個局,從一開始,就已經設好的局,隻等着言安希,一步步的上鈎。
而何淺晴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已經快要成功了。
隻是,還需要再加一把火。
“行了,言安希,你愛信不信吧。
我覺得吧,慕遲曜現在就算對你好,也隻不過是為了安撫你,讓你把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下來而已。
一旦孩子沒了……”
何淺晴說到這裡,就适時的停下了,沒有再說下去。
要懂得,适可而止。
而言安希,肯定會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何淺晴清清楚楚看見,言安希的臉色,瞬間慘白。
一旦孩子沒了,慕遲曜就會把她踹開,把秦蘇……扶正嗎?
言安希又不由得想起,那天深夜,慕遲曜接到秦蘇的電話,還扔下她趕過去了。
而且,還是輕手輕腳的,生怕吵醒了她,讓她知道。
如果……如果他對秦蘇沒有感情,怎麼會在深更半夜的,去醫院見秦蘇呢?
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忍受自己的男人,去見另外的一個女人。
以上種種,聯系起來,言安希心口一疼,眼神慢慢的黯淡下去。
“你也别太難過了。
”何淺晴說,“想一想,你還算好的,至少比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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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安希沒有出聲,低垂着眼,看上去十分安靜。
“我是說真的。
再怎麼樣,你有了孩子,也是有了一份保障吧?
慕家不會虧待你的,慕遲曜每次看到孩子,也都會想起你。
你還得到了很多啊,也不虧。
”
言安希淺淺的笑了笑:“你這是在安慰我?
”
“不然呢?
你看看我,喜歡他喜歡了這麼多年,什麼都沒得到。
你至少還嫁給了他,還懷了他的孩子。
”
說着說着,何淺晴歎了一口氣:“哎,隻能說,我們都沒有秦蘇命好啊……”
言安希頓了頓,忽然問道:“你說你親眼看到了,他和秦蘇很親密,那麼,是在哪家酒店看到的?
”
“這個……你想知道?
還是算了吧,言安希,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不然撕破了臉皮,大家都難堪。
”
“我哪裡還有這個資格,去撕破臉皮,鬧得沸沸揚揚?
不過是……”
不過是,讓自己的心,死得更徹底一點。
“還是别去看了,看到更難受。
好好把你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吧,這樣的話,還能握着一個籌碼。
秦蘇那個不争氣的,心髒不好,這輩子怕懷不了孕。
這一點,你就赢過她了。
”
言安希隻是笑,整個人越發的安靜,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她很堅持的問道:“何淺晴,你告訴我,哪家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