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厲衍瑾往沙發上一靠,“我這次來,是想說,再給海城項目……追加五千萬的款項。
”
“夏志國連五千萬都拿不出了嗎?
”
“如果他拿得出,我怎麼還會來找你?
”厲衍瑾回答,“五千萬對你對我,都是一筆小數目。
可我不能給夏志國。
”
“為什麼?
”
“一旦他知道我會出錢給他做好項目,他就更肆無忌憚了。
所以,我必須要通過慕氏集團,給他施加壓力。
而且,還不能給多,隻能五千萬,解決一下燃眉之急。
”
慕遲曜挑了挑眉:“你這算盤,打得真是好。
”
“你覺得怎麼樣?
”
“完全沒問題。
”
厲衍瑾笑了笑:“那就這麼說定了。
”
說完,他起身就要走:“不打擾慕大總裁了,五千萬還來勞煩你,陳航都可以做主了。
”
厲衍瑾這趟,不過是想讓慕遲曜知道自己的意思。
為了夏初初,他會讓夏志國把這個項目給做完,做好的。
他唯一答應過她的一件事情,也唯一實現的一件事情,不管怎麼樣,都會撐着做下去的。
他總要為夏初初實現點什麼。
雖然,他已經很對不起她了。
打了夏初初那一巴掌,是厲衍瑾這些時間以來,永遠的噩夢。
他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十巴掌,來換取她的原諒。
慕遲曜見他要走,沉默了一下,卻又叫住了他:“來都來了,就坐會兒吧,正好我上午也沒什麼事。
”
夏初初剛剛生完孩子。
這就說明,厲衍瑾剛剛升級成為父親,可是厲衍瑾卻……毫不自知。
厲衍瑾的腳步一頓,回過頭來:“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
“想問問你……你和喬靜唯的事情。
”慕遲曜開口,“你們在一起,也快一年了吧。
”
“……記不起來,應該有吧。
”
“那,你打算是繼續這樣談下去,還是……結婚?
”
厲衍瑾卻有些不翺翔,眉頭皺起:“我以為隻會是家裡人催婚,沒有想到……你也開始催了。
”
“我沒有,我隻是問問。
你這樣,對喬靜唯來說,好像有點不太公平。
”
厲衍瑾卻一副不願意多談論的樣子,随口說一句:“再說吧。
”
慕遲曜見他這樣,也就沒多說。
不過厲衍瑾頓了頓,倒是忽然說道:“其實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從今天早上……整個人就莫名的不安,不……準确來說,是今天淩晨的時候開始的。
”
慕遲曜有些驚訝:“今天淩晨?
你怎麼了?
”
那個時候,不就是夏初初正好要生孩子的時候嗎?
厲衍瑾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才緩緩說道:“我也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昨天淩晨醒來後,我就一直沒再睡覺。
”
慕遲曜把玩着打火機,沒出聲,然後示意厲衍瑾繼續說下去。
“那種感覺讓我根本無法入睡,連喝水的時候,手都在抖,心很慌,好像預感到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來了,或者是正在發生。
”
“可是我完全沒有任何的頭緒,就覺得心裡很慌。
你知道嗎,我的床頭櫃上,有一個魔方,我玩了一晚上,把每一面給拼好,然後又打亂,然後,再拼好……如此反反複複。
”
“我在想到底有什麼事,會讓我突然心裡有這樣的感覺。
直到現在我也沒有弄明白,不過好在,已經消散很多了。
”
慕遲曜聽到這裡,很想說一句,有時候,直覺是真的真的很準。
厲衍瑾的不安,是來自于夏初初正在生孩子。
或許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很多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吧。
“你可能想多了。
”慕遲曜雖然想說那些話,但一出口,卻還是變了味,“那個魔方……是誰的?
”
“夏初初的。
”
“噢,”慕遲曜一點頭,“你可能是思念過度。
你,還在想她。
”
“我以為時間能沖淡一切。
”厲衍瑾回答,“但是我現在想想,好像……不是的,時間會讓思念越來越重。
”
“那喬靜唯呢?
”
“我知道喬靜唯的存在。
慕遲曜,我知道,我愛錯了人,夏初初不該是我喜歡的女人。
”
“你都已經做出選擇了,何必還對你早已放棄的夏初初,念念不忘呢?
”
厲衍瑾猛抽了一口煙:“這些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我控制不住自己。
”
慕遲曜見他抽煙,煙瘾也有點犯了,但是他還是忍了忍,手指無意識的摩挲着:“要是,如果說,厲衍瑾,你當父親了,你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狀态。
”
厲衍瑾十分嚴肅的說道:“我想過,我這輩子,可能……都當不了一個父親了。
”
“為什麼?
”
“不為什麼。
”厲衍瑾慢慢的把這根煙給抽完,“你幸福就好,再生個女兒,你就兒女雙全,真正的人生赢家了。
”
慕遲曜隻是笑,然後,邊笑邊搖頭。
大概,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無奈吧。
慕遲曜很想在此時此刻說一句,厲衍瑾,恭喜你也當爸爸了,你有一位女兒,千金小姐,可能鼻子嘴巴像你,眼睛像夏初初。
但這句話,還是隻能咽下去。
不過,厲衍瑾在夏初初生孩子的期間,能有那麼強烈的心理反應,或許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心心相印這回事吧。
看着厲衍瑾離開了辦公室,慕遲曜歎息着搖了搖頭。
厲衍瑾,是繼他之後,又一位當父親的人啊,比沈北城還要快還要在前面啊!
因為慕瑤現在都還沒有傳出任何的消息,肚子……還沒動靜。
慕遲曜倒是希望,慕瑤能生一個女兒,這樣的話,又是一位慕家備受寵愛的小公主。
要是慕瑤也生一個兒子……嗯,慕家就全是男丁了。
*
倫敦。
夏初初一覺睡到了下午,天都快黑了,才迷迷糊糊的醒來,一身像是被車子狠狠的碾壓過一樣,酸軟無力,連胳膊都擡不起來。
但是她卻感覺到了,自己身邊,躺着一個小小的人兒。
非常非常的小,小到她都不敢亂動。
“阿誠……”夏初初虛弱的發出聲音,嗓子是嘶啞的,“阿誠,是男孩兒,還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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