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安希連忙伸出手去,捂住他的嘴:“說什麼呢你。
慕遲曜,現在這麼好的時候,不許說這樣的話。
”
慕遲曜握着她的手,放在唇邊,一下一下的輕啄着。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他一直藏在心底的那個問題。
“安希。
”慕遲曜輕輕的喚着她的名字,“年華别墅的花園裡,還立着一塊墓碑。
你……能面對,能接受嗎?
”
言安希一怔。
的确,過去的所有,好的壞的,她都可以去坦然的面對。
但是,唯獨,孩子這一關,是她怎麼也過不去的坎兒。
也難怪慕遲曜會問這麼一句了。
“關于孩子……我一直都無法放下,耿耿于懷。
”
“對不起,對不起。
”慕遲曜一遍又一遍的說着,“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也沒有保護好孩子。
”
言安希朝他一笑:“這不能怪你。
隻能說,那個孩子,和我們有緣無分吧……”
“以後會有的,我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
”.Zx.
慕遲曜說着,眼睛往她平坦的小腹看去。
這裡面,正在孕育着一個生命。
他和她愛情的結晶。
言安希環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口:“是啊……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你昨天晚上,就……就……”
言安希沒有說下去,覺得有些害羞,臉有些熱。
慕遲曜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昨天晚上,我們沒有做任何的措施嗎?
”
言安希在他懷裡,輕輕的點點頭。
慕遲曜啞然失笑:“是,是,你說的對……說不定哪一次,孩子就降臨在我們家了。
”
“我們一起努力。
”
“嗯。
”他說着,喉結上下滾了滾。
慕遲曜總感覺,現在還不是跟言安希說出事實的最好時機。
言安希現在就懷着他的孩子啊,可是……話卻在嘴邊,他說不出口。
他在害怕。
他和言安希,好不容易才又走到一起,要是她知道,他趁着她喝醉的時候,要了她,還讓她懷孕了……
她會不會很生氣?
那到時候,他怎麼哄都哄不回來了。
慕遲曜非常的珍惜現在的時光,他很怕任何事情,來破壞來打擾。
他想,先瞞着吧,等以後,再一點一點的,慢慢的透露給她,讓她接受。
現在先不說,等他探探她的想法,看看情況。
“不過……你也别太努力了。
”言安希小聲的說,“我擔心你的身體。
”
“我明天都可以出院了,你說我身體能有什麼問題?
”
“還是要好好養着嘛……”
慕遲曜點點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
他現在,俨然已經變成了一個……妻奴。
言安希捂着嘴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頭發:“應該幹了吧……我想睡覺了。
”
慕遲曜的五指輕輕的梳理着她細軟的頭發,點點頭:“可以了。
”
言安希立刻從他腿上起來,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那我困了。
”
他的病床,分了一半給她。
本來病床就不大,再加上一個她,就顯得非常擁擠了。
但是慕遲曜卻非常滿足。
在他看來,這床,越小越好。
這樣的話,言安希就隻能緊緊的貼着他,并且還要以床太小為理由,抱着她睡覺。
他也躺下,很自然的把她給抱進懷裡:“睡吧,我抱着你。
”
“你也要休息啊。
”言安希閉上眼睛,聲音變得很輕,“明天出院,有一堆事情要忙。
”
“你先睡,我……看着你睡。
”
言安希真的是困了,沒一會兒,呼吸就慢慢的均勻,睡得十分的香甜。
慕遲曜看着她的睡顔,眼睛裡全是溫柔的神色,伸出手去,把她臉頰邊散落的發絲,給拂到耳後去。
希望這輩子,都能一直這麼抱着她睡覺。
“安希……”他說,“我慕遲曜此生,必定會好好的愛你。
”
言安希睡得很安穩,閉着眼睛,眼睫都沒有顫動。
慕遲曜的手指,又從她的耳後,慢慢的移到她的臉頰上。
明天他出院的時候,言安希臉上的這塊紗布,也可以拆除了。
到時候,傷口留下的疤痕,會比較明顯。
她倒是一點也不在意,他在意。
不是因為好看不好看的原因,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的缺陷,他要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夜很深了。
慕遲曜輕輕的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晚安,我的安希。
”
他不會再讓她受任何委屈,他愛她。
*
第二天。
一早,醫院裡就有些熱鬧。
慕老爺子的車停在了住院部的樓下,慕瑤扶着老爺子,來接慕遲曜出院。
本來慕遲曜受傷了,老爺子是非常擔心的。
但是得知是怎麼受傷之後,慕老爺子反而還放心了。
他這孫子啊,傷不嚴重,可能……心裡的傷比較嚴重。
這就需要他的孫媳婦,好好的給療療傷了。
病房裡。
慕遲曜站在鏡子前,低頭,整理着袖口的扣子。
言安希從他身後走了過來,手裡拿着一根領帶:“這個顔色可以嗎?
感覺有點過于嚴肅了。
”
“你挑這根,那就這根吧。
”
“我以前都沒關注過你穿衣的這些習慣……”言安希說,“以後倒是要好好的學習一下了。
”
“那我的衣櫥,就都交給你來管理了。
”
言安希輕輕一笑:“人家都說,男人每天穿成什麼樣,就可以看出他背後的女兒,是什麼樣的人。
”
“是嗎?
”慕遲曜微微挑眉,“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
言安希踮起腳尖:“你彎下了一點,我夠不着你。
”
慕遲曜很順從的把頭低下,順便在她唇上,偷了個香。
言安希看着他:“你啊……别亂動,我給你系領帶。
”
慕遲曜站着,任憑她給自己系着領帶。
以前沈北城曾開他的玩笑,說他應該有一個女人在身邊,給他做飯,給他挑衣服,給他系領帶。
慕遲曜卻說,這些他自己就可以。
沈北城搖搖頭,說自己做,和女人做,是完全不一樣了。
慕遲曜當時還嗤之以鼻,完全不放在心上。
現在想想,沈北城說的,真是一點也沒有錯。
言安希給他系領帶,和他自己系領帶,完全是兩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