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都能聽到我的心聲_白色的木【完結】》第142頁
現在許煙杪這個!
他愛聽啊!
多豪邁!
多帶勁!
其他幾名跟過來的武將在心裡用力點頭。
……
顧銑彈了一段後,沒忍住,又去偷看權應璋的表情。
“?
!
”
怎麽滿臉嚴肅?
!
難道他聽出來自己是在亂拚亂奏了?
心神不寧之下,又不小心彈錯了一個音。
這一回,顧銑沒注意到童心大儒微微皺起的眉。
心慌意亂之下,他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誒?
又變啦,這次有點像情歌的感覺。
】
【情歌……我也會啊!
】
許煙杪捏著嗓子。
【啊~啊~啊~】
【悄——悄——問——聖僧∽】
【女兒——美不美~】
【女~兒~美~不美——】
突然變的女聲,差點讓一群大老粗扭到腰。
倒是文官們眼睛亮了。
除了那些端莊高雅的吟唱,像這種柔情似水的他們也喜歡。
不如說,才子佳人,正騷到他們癢處了。
——雖然這個才子是個光頭。
雖然唱法和編曲他們沒聽過,但那股子韻味還在。
文官們集體覺得,聽小白澤唱歌,比聽上面那個總是彈錯音的,要好太多了。
顧銑又去看權應璋,這回更加讓他破防了。
權應璋居然在忍笑!
他的作為居然是令權老發笑嗎?
手下琴音越發淩亂了。
連許多學子都聽出來不對,面面相覷。
“哼!
”童心大儒忍無可忍,站起來,將要拂袖而去。
扭頭,看到權應璋竟然在那裡聽得津津有味,懵了:“香圃?
”
——這是權應璋的別號。
童心頓了頓,還是沒有控制那股子驚疑:“你不走?
”
這人脾氣什麽時候那麽好了?
!
權應璋擺擺手,臉也不面向他:“我再坐會。
”
許煙杪那邊,已經唱到了另外一首。
【你挑著擔!
我牽著馬!
迎來日出!
送走晚霞~】
聲音激昂,情緒充沛。
這個可比去幹其他事情有意思。
童心不解,童心大為震撼。
香圃不會真覺得樹下那玩意兒好聽吧?
【誒?
】
許煙杪似乎注意到前面的不對勁,心聲猛然一停。
按照過往經驗,接下來恐怕就是別的事情了。
——也就是,沒歌聽了。
權應璋站了起來,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那樣,目光落向顧銑:“小子,和你說個事兒。
”
顧銑說話都開始結巴了:“什、什麽?
”
權應璋的拐杖敲了兩下地面。
他沒有因為對方的糊弄而勃然大怒。
這位許多人都知道的脾氣火爆的大儒,此刻反而很是心平氣和:“讀書人在學識上面,糊弄別人,就是糊弄自己。
你好好想想罷。
”
書院裡,有些學子明顯陷入沉思之中。
權應璋看到後,欣慰地笑了笑。
這位執文壇牛耳者對著另外一位大儒點點頭:“走吧。
”
老皇帝微微偏頭看了顧銑一眼,發現對方明顯有些不滿和不耐,沒忍住嗤笑出聲。
又側頭看到許煙杪幾乎要把“老皇帝在笑什麽”幾個字刻在臉上的疑惑,嗤笑又轉回了好笑。
他也沒打算給許煙杪解惑,隻對諸大臣道:“回去了,這書院無甚好看的。
”
回了複州落腳之地,老皇帝散了各位大臣,叫來了太子的四個庶子,自己的幾名皇孫。
老皇帝將今天這事形容了一遍,問他們:“可知權公為何不暴怒?
”
有人答:“人雲亦雲,權公或許並非外界傳聞之脾氣火爆者。
”
有人答:“權公心善,做事留一線。
”
有人答:“或許是知曉爺爺在場內,做給爺爺看的。
”
隻最小那個孩子四下看了看哥哥們,在刺目的天光中,昂著頭道:“隻因其乃執文壇牛耳也!
”
——權應璋會因為學術之爭拍桌子吵架,會因為感覺自己被冒犯了而暴怒,但,作為文壇領袖,看到學子入了歧途,比起生氣,他更多的是想要點醒對方。
老皇帝哈哈大笑,將小孫兒攬到懷裡:“是我家麒麟子!
”
又一本正經問他:“那你說說,那顧匹夫,會改嗎?
”
小孫兒:“……”
會不會改,孫兒不知道能不能正確推斷,但爺爺你討厭他,孫兒是看出來了。
*
第二天。
“哈?
孔子轉世?
!
”
許煙杪大睜的眼睛還帶著些許茫然,他重複問了一遍:“孔子?
轉世?
”
好事官員約了許煙杪吃飯,飯桌上,迫不及待就說了這事:“是啊。
就是昨天我們聽琴的那個顧銑,聽說今日是他孩子的滿月宴,抱出來給賓客瞧,突然來了一道士打扮的人,大笑著讓顧銑把孩子給他,說是讓這孩子重歸舊路。
”
許煙杪更震驚了。
【顧銑?
他昨天被權老那麽一說,不是顏面盡失,捂著臉快步離開書院了嗎?
怎麽今天還有心情搞這出?
】
【真的會有人買帳嗎?
】
好事官員低頭吃了口飯,好像沒有聽到心聲,順著往下說:“顧銑當然要把人打出去,但那才滿月的孩子對著他笑,又搖搖頭,那道士就歎氣一聲,說:竟然你選擇新生,此生我們便隻有這一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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