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0章
“一直都以面紗示人,我沒見過她真面目,我不知道她是誰。
”
“我爹應該見過她,他們商量讓柳煙代替我進宮的時候,在書房裡聊了好半天呢。
”
“徐晉寒也在。
”
聽到這裡,洛娆微眯起眼眸,心生疑惑。
“也就是說,柳煙代替你進宮這件事,徐晉寒從一開始就有參與?
”
柳雲兒抹着眼淚點點頭。
“徐晉寒的實力不錯,我爹很器重他。
”
“我要進宮這件事,徐晉寒應該是知道我爹不想讓我進宮的,甚至計劃都可能是他出的,不然怎麼替我進宮的人,剛好就是柳煙呢。
”
“我沒想到,我爹對他那麼好,他竟然能下如此狠手,連個全屍都不給我爹留!
”
柳雲兒說着,滿心憤恨的攥緊了拳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洛娆皺眉思考起來,“你爹跟他來往很密切?
”
柳雲兒點點頭。
洛娆若有所思,這柳煙竟然是徐晉寒帶來随州的,徐晉寒當年是被貶到随州的,身邊怎會帶一女子?
如此看來,這代替進宮一事,還真可能是徐晉寒出的主意。
而徐晉寒護送柳煙進宮,他本就知道那是假的。
這麼巧,秦翼也知道了這件事,便定了柳風聲的欺君之罪。
柳風聲死,徐晉寒便立功了。
仔細一想,就不難猜出這背後的主謀就是徐晉寒了。
看來這家夥當初被貶到随州的時候就已經在計劃了。
“大祭司,我爹欺君,他是有罪!
但若此事是有人背後設計,還請大祭司秉公處置!
”
柳雲兒說着便起身朝洛娆跪了下來。
洛娆連忙将她扶了起來,“你放心,若你爹真是被人設計,我會秉公處置。
”
“謝謝!
”
洛娆忽然想到一件事,問道:“你爹可跟你提過金礦的事?
”
柳雲兒聞言大驚,“金礦?
我爹未曾提起過。
”
“我們随州窮了很多年了,礦脈也幾乎沒了,竟然找到了金礦嗎?
”
洛娆沉聲道:“此事你當做不知吧,小心惹禍上身。
”
柳雲兒點點頭,“多謝大祭司提醒。
”
“不過我爹的确沒跟我提起過此事。
”
“自從柳煙代替我進宮之後,我就被我爹關起來了,因為我外出被人看見,那此事就容易露餡。
”
“所以我爹一直在等徐晉寒的消息,時機合适,我爹便會帶我離開随州。
”
“我娘生我時難産而死,我和我爹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他最在乎的便是我。
”
“若我能聽話一些,他可能就不會死了……”
說着,柳雲兒傷心的低聲啜泣。
洛娆心中困惑,柳雲兒不知道金礦,那徐晉寒知不知道呢?
接下來的一天,倉促簡單的辦完了柳風聲的喪事。
柳風聲收受的賄賂,洛娆便直接拿來補貼曲幽鎮和随州城附近鎮子上的百姓了。
屬于柳家自己的,洛娆也沒有動,讓柳雲兒帶着管家和幾個丫鬟随從,離開了随州城。
處理完之後的第二天,洛娆便帶着奚莫生和薛大人啟程回都城了。
徐晉寒還特地送了長長的一段路。
确保洛娆離開了随州。
幾人坐在馬車裡,于柔回頭望了望,低聲道:“這都出了随州地界了,後面還有人跟着。
”
洛娆笑了笑,“應該是徐晉寒派的人,要确保我們離開了。
”
“這家夥果然心裡有鬼。
”
于柔問道:“那我們何時掉頭回去?
”
洛娆答道:“你先回都城吧,徐晉寒隻怕會派人一路跟着,後面馬車的那兩家夥也需要你看着。
”
“我找機會偷偷溜走就行。
”
于柔擔憂問道:“你一個人能行嗎?
”
“沒問題,我還有兩個幫手呢。
”
“好,那我回去之後,可還有什麼需要交給我的任務?
”
洛娆想了想,說:“去下一個地方吧,曲幽鎮雖然是情況最嚴重的,但其他地方也不容忽視,最好是都巡查一遍。
”
“行。
”
第二天晚上,他們在驿站歇腳時,洛娆悄悄的離開了隊伍。
折返回随州。
兩天後,洛娆回到了曲幽鎮的岑氏鐵匠鋪。
正趕上林掌櫃在做飯,得知她來了,又特地加了兩個菜。
雪杉也已經醒來了。
幾人圍坐在桌前,林掌櫃端起了酒杯,“這次多虧了大祭司,曲幽鎮才能恢複安定,我敬大祭司一杯!
”
“不必客氣,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
洛娆說罷飲盡了杯中酒。
雪杉也端起了酒杯,“我的命也是大祭司救的,我也敬大祭司一杯。
”
洛娆還未開口,一旁的岑離便立刻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
“你傷還沒好,不能飲酒。
”
雪杉怔了怔,臉上浮現一抹害羞之色,随即小心翼翼開口:“那我以茶代酒吧。
”
洛娆一眼便看出雪杉對岑離的心意了。
以茶代酒跟雪杉喝了一杯。
便問道:“奚家已經沒了,你可有去處?
”
聞言,雪杉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的岑離,但岑離沉默不語,雪杉便答道:“還沒有。
”
“等到傷好了,應該會再找個大戶人家當丫鬟吧。
”
“我除了伺候人,什麼都不會了。
”
林掌櫃也看得出來雪杉對岑離有意,便打趣道:“還當什麼丫鬟。
”
“我看你跟岑離倒是挺般配的,不如今後就在鐵匠鋪當老闆娘算了。
”
雪杉頓時害羞的低下了頭,有些不好意思。
岑離也一下子僵住了,語氣嚴肅道:“别開玩笑。
”
“壞了姑娘家的名聲。
”
林掌櫃微微一驚,“怎麼?
你不喜歡雪杉?
”
“人家為了你,幫你偷那一箱金子,受你連累,差點被打死都沒供出你的下落,你不得好好對人家?
”
岑離聞言眉頭緊鎖,不由得攥緊了手心,冷聲道:“終生大事,豈能兒戲!
”
說完,岑離猛地起身離開了。
“哎你!
”傅景寒都沒能叫得住他。
“我幫他,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我沒想過拿這件事逼他為我做什麼。
”雪杉聲音帶着哭腔,緊攥着衣袖,起身跑走了。
“雪杉!
”林掌櫃連忙起身跟了上去,“我開玩笑的,你别當真,我跟你道歉!
”
于是飯桌上就隻剩下了傅景寒和洛娆兩人。
傅景寒自顧自的喝着酒,歎了口氣。
“郎有情妾有意,我好像橫在他們中間的一根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