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就在對方用力的那一刻,洛清淵緊咬住了牙。
劇痛将要襲來的那一瞬,外頭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随即傳來一陣驚呼,以及方大人猛地跪在地上,緊張喊着皇上。
一個殺氣騰騰的身影闖入視線。
猛地一腳踹飛了要拔指甲的那名太監。
被松開的那一瞬,洛清淵松了一口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當傅塵寰看到洛清淵的雙手時,霎時紅了眼,怒喝一聲:“方子骥!
誰讓你幹的!
”
方大人跪在地上,顫.抖着聲音說:“太上皇下令,要王妃配合調查,但王妃拒不配合,下官才……”
傅景寒看到這一幕時也是震怒,動用私刑,還把父皇拉出來。
這根本就不是父皇的旨意!
“不配合就可以在宮中動用私刑?
荒唐!
”傅景寒怒斥。
方子骥繼續狡辯道:“下官也是别無他法!
此事需要一個結果,可事關攝政王,不得不細查,畢竟這是太上皇的命令!
”
傅塵寰聽着方子骥的狡辯,心頭震怒,狠狠一腳踹在方子骥心窩。
方子骥整個人被踹飛出去。
傅塵寰語氣帶着殺意:“父皇隻說徹查此事,何時說過動刑?
我看是你方子骥擅自用刑!
來人,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
聞言,方子骥大驚:“攝政王,這可是太上皇的命令啊!
”
傅景寒聲音淩厲:“帶下去!
”
此刻,傅塵寰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地上的洛清淵。
那一瞬,他猛地蹙眉。
為何這麼輕?
他眉目間掠過一抹困惑之色。
“三哥,朕讓人請太醫來。
”
傅塵寰卻快步往外走去,“不必了,我帶她回王府。
”
出宮的路格外的漫長,冬日裡寒風凜冽,吹的懷中的人輕飄飄,仿佛随時會被吹跑一樣。
傅塵寰一路抱着洛清淵焦急的出宮,沿途無數人都看到了。
看到那滿身殺氣的男人,心急如焚的腳步,神色慌張的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出宮的時候,下起了大雪。
冰冷的雪花落在洛清淵金色面具上,融化成水,滲入衣領。
寒冷驚醒了她。
睜開眼時,便看到了傅塵寰那緊皺眉頭下的擔憂眼神。
懷中的溫暖讓洛清淵貪戀了一瞬。
但理智很快讓她冷靜。
聲音虛弱的開口:“王爺,我豁出去幫了你,經此一遭,必将置身于風口浪尖。
”
“你若不能護我,就放我走。
”
她的聲音虛弱的仿佛會在風聲中被吹散。
可那堅定的語氣,卻久久徘徊在傅塵寰的腦海裡。
洛清淵受此刑罰,沒有說半點對傅塵寰不利的話,她就是為了能換來今後的自由。
這次宗廟祭祀發生的事情,不知道會在京都掀起多大的波瀾,而她這個名不副實的攝政王妃,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盯着。
她招惹的,是她對付不起的人。
隻有傅塵寰的權勢能保護她,可她不敢将希望寄于傅塵寰身上。
遭此刑罰,換餘生自由,不過分吧?
傅塵寰眉頭緊鎖,眸色深沉,冷冽的聲音緩緩響起:“這不是你自己選的路嗎。
”
不是她自己要替嫁的嗎。
現在為何又要一心離開。
上了馬車,洛清淵虛弱的靠在馬車角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一紙休書,對王爺來說這麼難嗎?
再大的恨,也該消了不是?
”
她自認為對得起傅塵寰了,這次祭祀怎麼也算是救了傅塵寰一次吧。
傅塵寰緊攥着手心,心情複雜。
馬車上,安靜的隻剩下呼吸聲。
回到攝政王府時,芝草和鄧嬷嬷匆匆來接,看到她的傷時,無一不是震驚失色。
立刻要将她扶回院子。
身後卻突然傳來傅塵寰的聲音:“休書沒有,但本王給你足夠的自由。
”
洛清淵腳步一滞,沒有答話,在芝草和鄧嬷嬷的攙扶下回了院子。
芝草打來清水給她擦拭,一遍擦拭血迹一遍落淚,就跟自己受了傷一樣疼。
“王妃,怎麼傷的這麼重啊。
”
鄧嬷嬷也看的揪心,“王妃,我去請大夫。
”
然而鄧嬷嬷想去請大夫的時候,宮裡已經派了太醫前來。
悉心給洛清淵醫治,開藥,叮囑了一番。
書房内,傅塵寰正焦急的踱着步子。
等到太醫前來,連忙問道:“傷勢如何?
”
太醫答道:“王妃傷的不輕啊王爺,若是想要痊愈,還需要一些珍貴的藥,但京都内,不一定能找得到。
”
傅塵寰聞言,立即道:“你将所需藥材寫下來,本王派人去找!
全部要最好的!
”
太醫點點頭,“是。
”
太醫寫下藥方之後,傅塵寰便将藥方給了蘇遊,而他自己,立刻進了宮。
-
洛清淵靠在床頭,伸着包成粽子的兩隻手,什麼也做不了。
芝草喂她喝完藥,掖了掖被角,“王妃睡會吧。
”
“我睡不着,你先下去吧。
”洛清淵卻并未躺下。
“那王妃有事就喊我,我就在門外。
”
芝草關上房門。
洛清淵思考着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傅塵寰不肯給她休書,但說會給她足夠的自由。
她褚洛的身份能用下去,隻不過兩邊來回跑,來回僞裝,有些麻煩。
這次她雖然活着回來了,但太後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她現在沒有能力與太後鬥,而傅塵寰也提防着她,四面楚歌,步步艱難。
她得再快一點,在京都得到一定的地位。
至于太後那邊,隻能躲着了。
可看看她的手,什麼都做不了,怎麼給人算命。
她立刻讓芝草去打聽了一下傅塵寰在幹什麼。
得知傅塵寰已不在府中後,洛清淵立即便悄悄的來到了後院。
“王妃,你的傷還沒好呢,不能過兩天再去嗎?
”芝草壓低聲音勸道。
“就是傷沒好,我才得趕緊去!
你跟鄧嬷嬷在府裡應付着,别讓人發現我不在。
”說完,洛清淵便悄悄溜走了。
一路鬼鬼祟祟的來到了長樂巷,進了鋪子。
宋千楚看到她的傷時,氣得恨不得沖進宮裡去。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
“你傷成這樣,傅塵寰竟不在身邊照顧你?
”宋千楚配好藥膏給她上藥,還氣憤着。
“照顧我?
你在想什麼呢。
”洛清淵輕嗤一笑。
“何況他要是看着我,我哪有機會出來找你?
”
宋千楚一邊上藥一邊說:“那倒是,你這傷,除了我,别人還真不一定能治好。
”
她這裡全是珍貴藥材,給洛清淵連着用上十天半個月,不出一個月傷就能好。
不過也就是花費幾千兩銀子罷了。
上完藥,洛清淵便躺在椅子上,與宋千楚聊着天。
聊了聊上元節祭祀發生的事情。
本以為能安安心心的在這兒過一.夜。
卻沒想到入夜之後,後院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洛清淵跟在宋千楚身後去開門。
開了門便見到了芝草。
她神色緊張,急忙道:“不好了王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