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7章
沈時夢被打得痛呼連連,差點丢了半條命。
臉色慘白渾身冷汗,痛得發抖的重新跪在地上,面對着沈眠磕頭道歉,“姐姐對不起,姐姐我再也不敢了!
”
“姐姐求你饒了我吧!
”
沈時夢視線模糊,已經分不清那是自己的眼淚還是汗珠。
沈眠不覺攥緊了手心,看向了沈夫人,“你對自己女兒也能下得去這麼狠的手。
”
沈夫人紅着眼眶,竟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是我教女無方,一切都是我的錯。
”
“阿眠若還有不滿之處,隻管出氣!
便是打死了她,我也隻當沒有生過她!
”
“若還不解氣,打死我也行!
”
沈夫人說着,雙手奉上了那根木條。
圍觀的下人們紛紛唏噓,都感歎這大小姐的心狠手辣,不過隻是提前動筷而已,就逼得人家母女二人到這步境地。
尤其是沈時夢那弱不禁風的身子,遍布傷痕,觸目驚心,誰看了不心疼。
沈眠卻無動于衷,當真冷血至極!
可誰能知道,沈夫人此番所為,為的可不是沈時夢動筷的事,而是為殺害沈眠父母一事,請罪的苦肉計罷了。
沈眠心知肚明。
可原諒二字,她說不出口,也不會說出口。
“我不知道你拉着沈時夢來演這一出給我看是什麼意思,我沒有逼你處置過沈時夢,也沒有怪罪沈時夢,你卻将她打成這樣。
”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把你們母女逼到這份上的。
”
“我看你不是瘋了,就是另有緣由吧。
”
“是先給你請大夫看看呢,還是先報官呢。
”
“迫害長輩和妹妹,這罪責我可擔不起。
”
沈夫人無非就是想用沈時夢的命來威脅她,希望她能放過。
甚至還不忘給她挖坑,好讓她落下一個壞名聲。
如今她是玄鶴書院的學生,要是傳出去影響太大的話,甚至可能會被趕出書院。
這事可大可小,她不會和解,也不會平白讓人給扣上個惡名。
沈夫人聞言臉色慘白,“你當真不能原諒嗎?
”
“你要還不解氣,我再繼續教訓她!
”
沈夫人拿着木條便要繼續抽.打沈時夢。
沈時夢下意識的往旁邊躲,害怕極了。
“你打死她也無用。
”
“來人,去請大夫!
”
“把沈時夢和夫人帶回自己房間去,别讓她們見面了。
”
很快,下人進入院中将她們給帶走了。
再不插手隻怕是真要出人命了。
等到大夫來了,先給沈夫人診脈看了看。
沈夫人一直嚷嚷着沒瘋。
沈眠帶着大夫走出房門,大夫神色凝重的說:“沈夫人失心瘋還不輕呢,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最近這段時間按時服藥調理,不要勞心勞神,靜心休養為好。
”
沈眠點點頭,“是挺嚴重的,把她親女兒打傷了,大夫再去看看我妹妹的傷吧。
”
“好。
”
院中之人都聽到了這些話。
才恍然道沈夫人是病了,難怪這麼瘋。
有人在外小聲議論道:“這沈夫人怎麼突然就失心瘋了,難道是大小姐逼的?
”
“怎麼可能啊,大小姐不是今天才回來嗎?
她去清州幾個月了,怎麼也不可能是大小姐害的。
”
“也對,大小姐今日才回來,這人怎麼說瘋就瘋了,平日裡那麼溫柔和善的一個人,今日差點打死了自己親女兒。
”
“還好大小姐及時叫了大夫來看,不然二小姐可能真被打死了。
”
大夫看過沈時夢的傷勢之後開了藥。
沈時夢清醒着,在房間裡哭的十分傷心。
沈眠吩咐人給沈時夢上藥,走出房間後便将府裡的人都叫了來。
“爺爺在太醫院養病,目前還無法回來,夫人又突發失心瘋,大夫說不能勞心費神,需要靜養,為避免出什麼事,今日起安排幾個人輪流值守,看住她不能踏出房門半步。
”
“我會跟書院告假半個月,府中大小事務,今後由我來處置。
”
“有什麼事跟我禀報。
”
“都聽清了嗎?
”
沈眠冷靜鎮定,氣勢十足。
衆人紛紛點頭,“是!
”
若說以前大家還會質疑沈眠的年紀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但如今沈眠從戰場回來,身上多了幾分沉穩與威嚴,讓人不敢質疑。
訓完話之後,沈眠又來到了沈夫人的房間。
沈夫人連忙上前,“阿眠,為何要關我?
我沒有得失心瘋!
”
沈眠眼神冷冽,“大夫都說你得了失心瘋,瘋了的人自然不覺得自己瘋了。
”
“這段時間夫人就好好養病吧,府中的事情我會接管。
”
“就勞煩夫人将庫房鑰匙和賬簿給我。
”
原本她還不能正大光明的去查賬,但沈夫人卻正好給她這個機會。
失心瘋,是她讓大夫那麼說的。
畢竟沈夫人今日一反常态,将自己女兒打成那樣,說她失心瘋,也沒人會懷疑。
沈眠就好正大光明的接管府中大小事,可以正大光明的查賬,查證據。
沈夫人震驚的看着她,愣了半晌。
“阿眠,你這是要……趕我走?
”沈夫人紅了眼眶。
“自然不會,夫人就安心在這兒養病吧。
”
趕她走豈不是便宜了她?
查到她雇兇殺人的證據,她可是要償命的!
沈夫人雖不情願,但還是交出了賬簿和庫房鑰匙。
沈眠拿着鑰匙便直接去了庫房,開始查賬。
沈夫人無力的跌坐在床上,心亂如麻。
-
照影宮内。
岐山雙煞來到了洛娆面前。
“叫你們來是想問問你們,關于暗殺沈眠的雇主。
”
碎月連忙回禀:“女君,暗殺沈眠的雇主是都城的人,我們沒有見過對方,隻是從中間人破殺門的口中聽出了一些線索,這個人對沈眠很了解,應該是她周圍的人。
”
“但具體是誰,我們不得而知。
”
“關于此事,我們也在清州如實跟傅太師禀報過了。
”
“絕無隐瞞!
”
洛娆漫不經心的喝着茶,說:“我知道,傅太師寫信與我說過。
”
“我問的不是這個。
”
“你們能接這單生意,必定是要将對方身份調查清楚才能下手,你們對沈眠是有一定了解的。
”
“以你們的角度來看,雇兇之人,是誰?
”
洛娆說着,緩緩的放下茶杯。
目光深邃的看向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