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喜塔臘·YC根本就不敢來晚會現場。
長那麼醜,還作弊,來了不是丟人嗎?
她之所以發表那篇聲明,應該隻是緩兵之計,暫解燃眉之急。
不過她來與不來,都跟他沒關係。
他的最終目的隻是為了讓岑少卿看到不一樣的穆有容。
讓岑少卿知道,穆有容和他真的非常配!
無論是吃素還是象棋,穆有容和岑少卿都有共同話題。
說不定在象棋上,岑少卿還不是穆有容的對手,畢竟,穆有容是宗師級別大師,參加過競賽,獲得過國家級證書的!
所以,岑少卿真正的對手根本不是那個作弊的喜塔臘,而是穆有容。
想到岑少卿馬上就要被打臉,認清穆有容的好,黎千東嘴角勾出淡淡的笑。
到時候打臉現場肯定很精彩!
黎千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那一幕了。
「你笑什麼?
岑少卿轉眸看向黎千東,深邃的眸子裡含著淡淡的威壓。
黎千東立即收起笑容,「五哥你馬上就要跟喜塔臘見面了,難道這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
對了,京城那邊都安排好了,我們提前一天過去就行,周三早上出發。
」
岑少卿微微頷首,立即撥打內線吩咐秘書,重新安排行程。
······
另一邊。
已經進入妙音晚會的倒計時,林莎莎也特別興奮,最近幾天都在挑晚會現場她要穿什麼禮服。
挑好禮服之後,林莎莎來到葉家,準備和葉灼商量一下。
「灼灼,你看我挑的這兩款禮服好不好看?
」
葉灼笑著道:「莎莎姐,晚會要穿的禮服我已經準備好了,這是你的,你去試試看合不合適。
」
語落,葉灼遞給林莎莎一條米黃色的禮服。
林莎莎接過禮服,驚訝的道:「灼灼,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米黃色呀?
」
「因為你的衣服大多數都是米黃色的,所以我覺得莎莎姐你肯定喜歡的米黃色,你快去試試吧。
」
「灼灼你真是太細心了。
」和葉灼認識這麼長時間,林莎莎還不知道葉灼喜歡什麼顏色。
林莎莎拿了禮服來到衛生間。
禮服的標籤上用刺繡刺了一個大寫的Z。
想來,這應該是設計師的名字。
淡黃色的紗質裙子,外面點綴著白色的珍珠,布料非常輕薄貼身,勾勒出較好的身線,可穿上去卻暖洋洋的,就像周圍開了空調一樣。
林莎莎好奇的捏起裙角看了看,可這布料摸上去卻跟普通布料沒有任何區別。
難道是錯覺?
可她確實感覺現在非常暖和。
「灼灼,這款禮服是什麼材質的啊?
穿上去好暖和!
」林莎莎從衛生間出來,一臉疑惑的問道。
葉灼道:「這款禮服有調節溫度的功效。
」
「臥槽!
真的假的?
」一直以來,可調節溫度的衣服,隻存在於幻想之中,林莎莎從未想過,有一天可以在現實中擁有可條件溫度的衣服!
這也太玄幻了!
林莎莎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葉灼點點頭,「不信的話,你打開窗戶吹吹風試試?
」
林莎莎不信這個邪,來到窗戶邊,打開窗戶。
寒風呼呼地從窗戶內灌進來。
可林莎莎卻一點也沒覺得冷!
天吶!
這款禮服真的有調節溫度的功效。
這也太厲害了。
「灼灼,這款禮服你是在哪裡買的?
」林莎莎問道。
葉灼微微一笑,「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它是我發明出來的,所以不用買。
」
林莎莎笑著道:「灼灼你吹牛!
」
雖然葉灼是挺厲害的,但她才十八歲。
她怎麼可能會發明出這麼逆天的科技產品?
肯定是在跟她開玩笑呢。
葉灼也沒有解釋。
林莎莎接著道:「對了灼灼,這件禮服多少錢啊?
我轉給你。
」
「不用轉錢,」葉灼語調清淺,「莎莎姐,我記得你馬上就要生日了,這條裙子就算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
「不行!
」林莎莎連忙拒絕,「這也太貴重了!
我不能收!
」
這可是可調節溫度的禮服!
沒有大幾萬能買得到?
雖然大幾萬是挺貴的,但是買一件可調節溫度的禮服真是太值了!
所以就算是幾萬塊錢,林莎莎也覺得很值。
這種高科技,可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的。
葉灼道:「莎莎姐,我記得我生日的時候,你還送了我一條項鏈,難道我也要把這條項鏈的錢轉給你嗎?
」
說著,葉灼就從頸脖間扯出一條四葉草的項鏈。
銀色的四葉草項鏈,襯得白皙的肌膚,更是如雪一般清澈。
林莎莎沒想到葉灼居然一直戴著自己送的那條項鏈,心裡突然暖暖的。
「我送你的項鏈根本不值錢,哪能跟這條禮服相比啊!
」
葉灼拉起林莎莎的手,「可在我心裡,這條項鏈是無價的,它代表著我們之間的友誼,就像我送你的禮服一樣。
莎莎姐,你要是拿我當朋友的話,就不要再提錢了,要不然我可生氣了。
」
葉灼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在拒絕的話,就是矯情了。
林莎莎接著道:「那我就收下了,謝謝你啊灼灼。
」
「不客氣。
」葉灼接著道:「妙音的晚會在18號晚上,我準備提前一天去京城,等晚會結束後,順便在京城玩幾天,莎莎姐你有時間沒?
」
聞言,林莎莎眼前一亮。
「好啊好啊,剛好我也沒去過京城。
」林莎莎之前因為打胎的原因,辭掉了原本的工作,現在還沒有上班。
剛好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玩幾天。
語落,林莎莎接著道:「灼灼你不要上課嗎?
」
1月18號還沒有放寒假呢,葉灼目前才高三,林莎莎怕影響到她學習。
葉灼搖搖頭,「我已經和我們班主任說好了,隻要準時回來參加期末考試就行。
」
葉灼已經答應蔣文輝期末考試一定會考到年級前十,所以蔣文輝才批了這麼多天的假。
「那就好。
」林莎莎點點頭。
因為葉灼是第一次出門,頭天晚上,葉舒擔心的一晚上沒睡好。
葉森也一樣擔心,「灼灼,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
雲京跟京城有幾千公裡的距離,如果不陪著葉灼一起去的話,葉森是真的不放心。
「對對對,讓你舅舅陪你一起去。
」葉舒在一邊點頭附和。
葉灼搖搖頭,「舅舅,我的身手您還不放心嗎?
現在快遞公司才剛剛步入正軌,正是發展的重要時期,如果這個時候你不在公司裡主持大局,不知道要損失多少業務!
」
如同葉灼想的那樣,葉森很有商業頭腦。
這才僅僅兩個多月,就讓本已瀕臨破產的公司起死回生。
目前盛東快遞公司的業務,已經要發展到隔壁市了。
葉森道:「可業務在重要,也沒有你重要!
我必須要跟你一起去!
」葉灼的身手雖然不錯,但她畢竟還隻是個十八歲的孩子,萬一被人騙了怎麼辦?
「舅舅,你真的不用擔心,對了,莎莎姐陪著我呢。
」
「莎莎也去?
」葉舒問道。
葉灼微微頷首。
聽到林莎莎也一起去,葉舒鬆了口氣。
林莎莎上了好幾年的班,獨自一人出過很多遠門,社會經驗非常豐富。
有林莎莎陪著葉灼,就不用擔心了。
「所以,媽,舅舅,你們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
第二天早上,葉森開車送葉灼和林莎莎去機場。
擔心兩個小女生在外面會被人騙,葉森又裡裡外外交代了兩人很多東西。
「你們倆在賓館記得把門反鎖好,不要給陌生人開門,然後灼灼你到了那邊之後,記得給我打電話。
」
葉灼點點頭,「舅舅我知道了,您怎麼跟個小老頭似的,這句話都重複十遍了!
」
「人老話多,樹老根多,這就嫌棄我囉嗦了?
」葉森拍了拍葉灼腦袋。
葉灼被拍的有些懵。
前世她是個科技大佬,既沒有被別人當小孩子對過,也沒有被人這麼拍過腦袋......
沒一會兒,就到了機場。
葉森又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次葉灼沒有嫌棄葉森囉嗦了。
坐上飛機。
林莎莎笑著道:「灼灼,我以前都沒發現,原來舅舅他這麼可愛的。
」
「以前他對穆有容不這樣嗎?
」葉灼問答。
「不這樣。
」林莎莎搖搖頭,
以前穆有容嫌棄葉森隻是個送快遞的,連話都不肯跟葉森說一句,還喜歡冷嘲熱諷,絲毫沒有將葉森當成一個長輩。
喜歡都是相互的。
穆有容這麼嫌棄葉森,葉森對穆有容自然也就喜歡不起來。
所以,林莎莎以前一直以為,葉森是個很嚴肅的人。
沒想到,葉森居然這麼可愛。
從雲京飛京城需要4個小時。
所以,飛機起飛後,葉灼就戴上眼罩開始小憩。
昨天晚上直播到淩晨3點多,剛好趁著現在補補覺。
就在這時,空氣中傳來一陣刺耳的嬰兒哭聲。
「哇哇哇······」
全飛機的乘客都被驚醒,都在朝聲源處望去。
那是一對年輕的夫妻。
丈夫抱著孩子在哄。
妻子面紅耳赤的道:「不好意思啊大家,孩子剛剛吃東西的時候被噎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愛。
」
就在這時,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
丈夫道:「書香你快看,寶寶怎麼了!
她的臉怎麼這麼青!
」
楚書香低頭一看,嚇得大驚失色,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寶寶,寶寶你沒事吧?
」
孩子的臉色烏青烏青的,嘴唇緊閉,那樣子,就像馬上要斷氣了一般。
「快把孩子給我。
」就在這時,空氣中出現一道清淺的聲音。
楚書香擡頭一看,隻見對方是一名約摸十七八歲的少女。
長得很漂亮。
用傾國傾城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就是,年輕了點。
「你、你想幹什麼?
」楚書香一臉戒備的看著葉灼。
葉灼淡淡一笑,「我會點岐黃之術,快把孩子給我,要不然她就沒命了。
」
聞言,不光是年輕的夫妻愣住了。
就連飛機上的其他乘客都愣住了。
一個這麼年輕的小姑娘,居然說自己會中醫。
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中醫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國粹,其中玄妙之處非常多,正常人要學習十幾二十年才能出師,所以自古以來,中醫都是年長者。
有幾個年輕人敢說自己會中醫。
所以,葉灼這番話和開玩笑沒什麼區別。
年輕夫妻也不敢信任葉灼。
就在這時,孩子的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以青轉白,身上也軟綿綿的一片,丈夫一下子就哭出了聲,也想不了那麼多了,快速地將孩子遞到葉灼手上。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寶寶!
」
「建邦!
你瘋了!
」楚書香不可思議的看向周建邦。
而後,又從葉灼手裡搶回孩子,「把孩子還給我!
」
周建邦一把抱住楚書香,「書香,你別激動,讓這位小姐試試吧!
」
孩子已經快沒命了!
現在這種情況下,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總比眼睜睜的看著孩子沒命的好!
楚書香拚命的掙紮著,「周建邦你放開我!
她會害死咱們寶寶的!
」
身為母親,楚書香見不得周建邦把自己的親身骨肉交給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姑娘。
周建邦看向葉灼,「小姑娘拜託你了!
」
葉灼微微頷首,抱著孩子,半蹲下來,將孩子反扣在膝蓋上。
葉灼先是按了按孩子身上的幾處大穴,然後又輕拍了下孩子的背部。
一系列動作下來,孩子不但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愈加嚴重。
趴在葉灼的膝蓋上一動不動,就像已經咽氣了一般。
見此!
飛機上的乘客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姑娘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我就知道這個小姑娘肯定不會中醫!
」
「真是太胡鬧了!
」
「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家的大人是怎麼教的!
真是太不知輕重了!
」
「可憐那個小寶寶了,好像才兩歲不到......」
聽著眾人的說話聲,楚書香已然失去了控制。
「周建邦,你害死了我的女兒,我就跟你拚了!
」
「寶寶!
」
儘管周圍眾人議論紛紛,將她當成了一個殺人兇手,但葉灼臉上半點異色都沒有,依舊繼續剛剛的動作,輕輕拍打著孩子的背部。
微微低著眸子,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嘔--」
就在這時,孩子突然嘔出一團血水。
「哇哇哇......」原本已經接近斷氣的孩子,此時又大聲的哭了起來。
這哭聲,很明顯比剛剛的有精神氣多了。
於此同時,孩子的臉色也慢慢好轉。
見此,眾人都一臉驚訝!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一個小姑娘會有這樣的本事。
天吶!
真是太厲害了。
虧他們之前還懷疑,小姑娘會害死這個孩子。
她不僅沒有孩子孩子,反而救了這孩子一命!
「寶寶!
寶寶你沒事了!
」
「謝謝你啊小姑娘,謝謝你!
」
兩口子激動的要給葉灼跪下了。
與此同時,機艙內,也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熱血沸騰的。
「舉手之勞而已,你們不用這樣,」葉灼連扶起這夫妻二人,接著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孩子應該是不足月生的吧?
」
楚書香連忙點點頭,「小姑娘你說的沒錯,我家寶寶是早產兒,懷孕七個半月就生下來了,體制比同齡寶寶差很多。
」
葉灼接著道:「這就難怪了,這類孩子最好不要吃海鮮產品,平時注意保暖。
」
「謝謝你!
謝謝你!
小恩人,您叫什麼名字?
住在哪裡?
等到了京城,我們兩口子一定好好謝謝你!
」楚書香都後悔死了,剛剛的她,居然不相信這位小姑娘,還擔心人家會害死她的寶寶。
有時候年齡並不等同於實力!
著小姑娘年紀雖然小,但能力可一點也不小。
今天如果不是她的話,後果將無法想象。
而且,她雖然救了孩子,可她並沒有因此驕傲不已,她始終都這樣,不驕不躁的。
更沒有因為剛剛自己和飛機上的其他乘客誤會了她,而憤怒。
這度量,這氣質。
別說一個小姑娘了,怕是很多成年人都無法企及。
「不用謝,中醫講究醫緣,能陰差陽錯救這孩子一命,是我跟孩子有緣。
」葉灼語調淡淡。
周建邦道:「恩人,方便告訴我您貴姓嗎?
您救了我們家孩子一命,如果我們連自己的恩人姓什麼都不知道的話,讓我們一家三口今後怎麼安心?
」
「我姓葉。
」葉灼語調淡淡。
說完這句話,葉灼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周建邦和楚書香抱著孩子,看著葉灼的背影,將她的姓氏記在了心中。
看到葉灼回來,林莎莎都激動死了,「灼灼,剛剛的你真是太帥了!
」
最開始的時候,林莎莎都嚇死了。
她還以為葉灼要闖禍了。
沒想到葉灼最後居然來了個反轉!
真是太帥了!
葉灼微微挑眉道:「那是,誰讓我長得這麼好看呢?
」
這一幕,皆被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看了去。
他看著葉灼,眼底浮現出欣賞的光,而後,朝頭等艙那邊走去。
頭等艙這邊一共隻有四個座位,空間非常寬敞。
右邊這排靠裡面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同樣頭髮花白的老人,老人的臉色很差,正靠在椅背上養神。
「老爺子。
」
聞言,老人緩緩睜開雙眼,「福年,怎麼了?
」
孫福年壓低聲音,將剛剛在客艙發生的那件事,跟老爺子說了下。
然後道:「老爺子,我瞧著那小姑娘的醫術非常不錯,要不,就請她過來給您瞧瞧吧。
」
老爺子擺擺手,「我的身體,我心裡有數。
」他的病是死症,根本無藥可救,老人家已經絲毫不抱任何希望了。
聞言,孫福年嘆了口氣,「真的不試試嗎?
」
老爺子的病非常奇怪,發病的時候疼痛難忍,這麼折騰下去的話,就算是年輕人,也熬不了多長時間。
「不用。
」老爺子笑呵呵的道:「福年,我都這把歲數了,人固有一死,沒什麼的。
」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
可是誰不希望好好活著呢?
尤其是老爺子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心願沒有完成。
空氣中隻剩下失望的嘆息聲。
很快。
飛機就到了京城機場。
孫福年攙扶著老爺子下飛機。
「楊老爺子。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楊老爺子擡頭一看,隻見來人是一個約摸三十來歲的年輕人,五官冷峻,俊逸非凡,雖然歲數不大,但那身睥睨天下的上位者氣場卻是不容小覷的!
這是人稱岑五爺的岑家老五?
雖然楊老爺子隻見過岑少卿一次,但是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出色了,京城沒有一個後輩能比得上他。
所以,楊老爺子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岑五爺。
」楊老爺子停住腳步,擡頭看去。
岑少卿撚著佛珠,「老爺子言重了,您是長輩,叫我的名字就行。
」
聞言,楊老爺子看向岑少卿的眼底多了幾分讚賞,「不必謙虛,這聲岑五爺你擔得起。
」
岑少卿年少一戰成名,雖然年紀不大,但目前岑家在華國是一手遮天的存在,輩分和威望都非常高。
所以,也擔得起楊老爺子的一句岑五爺。
兩人寒暄了幾句,
待老人家走遠,黎千東走到岑少卿面前,一臉唏噓的道:「都說楊家老家主身患重病,時日無多,之前我以為隻是傳聞而已,沒想到是真的。
」
語落,黎千東接著道:「看來,楊家要變天了!
」
剛剛楊老爺子的狀態簡直就差到了極點,就連他這個不懂醫術的人,也知道他時日無多了。
楊家是京城十大豪門之首。
當年,楊老爺子也是個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可惜,英雄遲暮。
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等著楊老爺子倒下!
岑少卿沒接話,紅色的佛珠繞過白皙的手背,目光淡淡的看向人群前方。
前面那裡,站著兩個年輕女子。
一個穿著米黃色的羽絨服,正在跟邊上的小姑娘說話。
小姑娘身穿米色大衣,大衣的扣子沒扣,一雙長腿纖細不已,頭上戴著頂卡其色的英倫帽子,微微低頭傾聽著同伴的說話聲,寬大的帽簷遮住了她的眉眼,隻能看到一截白皙的下巴。
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那周身通透的氣質,叫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邊上的行走的人群,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了她的背景闆。
黎千東巡視望去,一臉驚訝的道:「那不是大神嗎?
五哥,我們去打個招呼吧!
」
岑少卿微微頷首,提步往前走去。
「大神?
」
聞言,葉灼微微擡眸,露出一張素白的臉。
明明素麵朝天,脂粉未染,卻美的精心動魄。
「大神真的是你!
」看到這人真的是葉灼,黎千東非常激動。
葉灼微微一笑,主動打招呼,「黎先生,岑先生。
」
岑少卿微微頷首,「葉小姐。
」
黎千東接著道:「大神你怎麼也來京城了?
對了,這位是?
」
葉灼言簡意賅,「來京城有點事,這是我的好朋友林莎莎。
莎莎姐,這是岑先生,這是黎先生。
」
光一個黎千東就讓林莎莎驚訝不已。
更何況,黎千東邊上還站著岑少卿這麼一尊大佛,男人身上與生俱來的霸者氣場,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壓迫了。
林莎莎緊張的都結巴了,「你、你們好。
」
再看葉灼,依舊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樣子,臉上連半點波瀾都沒有。
葉灼也太厲害了吧!
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保持這麼淡定!
林莎莎心底多了層敬佩。
黎千東接著道:「大神,你們是第一次來京城吧?
走,今天我做東,帶你們去京城好好玩玩!
順便熟悉下環境。
」
「謝謝,我們已經定好酒店了,就不麻煩二位了。
」葉灼婉拒。
岑少卿淡淡接話,「接我們的司機來了,葉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們的司機送你們一程。
」
這話音剛落,一輛豪華版加長林肯就停在幾人面前。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京城交通擁擠,很難打到計程車,網約車也要預約,既然有現成的車,葉灼就沒有拒絕。
「請。
」
岑少卿既有紳士風度的拉開車門,另一隻手細心地遮擋子車頂。
「謝謝。
」葉灼和林莎莎坐進車內。
見此,黎千東都驚呆了。
他是第一次見岑少卿對女人這麼體貼。
葉灼大概也是第一個坐進岑少卿車內的女孩子。
難道......
岑少卿對葉灼?
雖然岑少卿和葉灼也挺配的。
可如果他們在一起的話,穆有容怎麼辦?
穆有容那麼善良,吃素,還會下棋。
葉灼雖然也很厲害,但她隻是科技大佬,不會下棋,不會經商,不會設計,也不吃素......
跟穆有容比起來,葉灼就是個技術宅。
而穆有容是全能的。
所以,在黎千東眼裡,還是穆有容最配岑少卿!
坐進車裡。
林莎莎感覺整個人都在做夢,
加長版林肯......
以前她隻在電視裡看過這種車,沒想到今天不但看到了,而且還坐進了車裡。
林莎莎緊張的握緊葉灼的手,手心裡裹著一層濕汗。
「葉小姐,你們住哪個酒店?
」
就在這時,車廂內出現一道低沉的聲音。
葉灼微微眸,就見到一張稜角分明的側臉,從葉灼的角度,剛好看可以看到男人消瘦的下顎,以及藏在白色衣領下方的性感喉結。
許是常年禮佛的原因,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在封閉的車間,檀香香味顯得尤其明顯。
「我們訂了碧城路1788號,新世界輝煌大酒店。
」
「好。
」岑少卿微微頷首,回頭吩咐司機去新世界輝煌大酒店。
司機也有些微愣,小眼神控制不住的往後車鏡。
他在岑家工作了十二年。
這還是第一次見岑少卿主動跟異性搭話。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岑少卿在話裡話外都有股討好那個小姑娘的意思。
沒一會兒,車子就到達了目的地。
岑少卿下車拉開車門。
「今天謝謝岑先生了。
」葉灼主動道謝。
「葉小姐太客氣了。
」
葉灼接著道:「有時間請你吃飯。
」
「好。
」
葉灼一愣。
她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岑少卿居然應承下來了。
堂堂岑五爺,還缺人請他吃飯?
岑少卿微微挑眉。
很多人挖空心思,都想跟他沾點裙帶關係,跟他共進午餐,這個小丫頭倒好,居然敷衍他......
難道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黎千東道:「大神要在京城呆幾天?
有時間我們一起出來吃個飯?
」
岑少卿淡淡接話,「剛好葉小姐還欠我一頓飯,不知道葉小姐周六還在不在京城的?
」
「那就周六晚上?
」葉灼語調清淺。
她怎麼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那就這麼說定了,」岑少卿撚著佛珠,「到時候微信上說。
」
「好的。
」葉灼微微頷首。
她本不想跟岑少卿有過多交集,現在是騎虎難下。
待岑少卿和黎千東走後,林莎莎好奇的道:「灼灼,那個岑先生是不是超級厲害啊?
」
「嗯。
」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林莎莎接著道:「我看岑先生好像對你有意思!
」而且,她覺得葉灼跟岑少卿站在一起還挺配的!
男俊女靚,越看越養眼。
「那位岑先生常年吃素,還是個不婚主義。
」葉灼語調淡淡。
「臥槽!
真的假的?
那也太可惜了吧......」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居然是不婚主義。
黎千東和岑少卿重新坐上車,「真是沒想到能在京城遇到大神,五哥,你對大神感覺怎麼樣?
」
岑少卿不答反問,「把喜塔臘的直播號發給我。
」
黎千東微微皺眉,「五哥你懷疑喜塔臘和大神是一個人?
」
岑少卿沒說話。
黎千東接著道:「她們不可能是一個人!
我看大神每天都在科技網站上做任務,她怎麼可能有時間直播?
」再說,喜塔臘就是個作弊狗而已。
她怎麼可能是葉灼!
根本不可能。
「我說,」岑少卿微微轉眸,眼底浮現出幾分不耐,「讓你把喜塔臘的主播號發給我。
」
黎千東也不敢多說些什麼了,立即把直播號發給岑少卿。
打開喜塔臘的ID號。
岑少卿微微皺眉,「這個作弊是怎麼回事?
」
黎千東將整個事情過程說了下,「五哥,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喜塔臘根本不是靠實力贏得你,而是作弊了!
不過,你也彆氣餒,雖然喜塔臘作弊了,但穆小姐是真材實料......」
「她沒有作弊。
」岑少卿直接打斷黎千東沒有說完的話。
雖然岑少卿也不確定那人是不是葉灼。
但是跟對方下了那麼久的棋。
從對方的棋風可以看出來,她不是那種作弊的人。
黎千東嘆了口氣,岑少卿平時看起來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識人不清了呢?
「五哥,我現在說再多你也不相信,等明天晚上你就能看清事實真相了,到時候,喜塔臘肯定不敢來。
不過,你倒是可以和穆小姐對弈一場。
」
「她配嗎?
」
「五哥,你對穆小姐的成見太深了。
」黎千東再度嘆氣。
不過,等明天晚上,岑少卿就會看清事實真相的。
......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妙音的三周年晚會非常盛大,有無數家記者蹲點拍攝,都想拿到最新新聞。
穆有容來的不早不晚。
身為女主播界的NO.1,她今天是盛裝出席。
穿著香奈兒限量版,售價百萬的禮服。
頭上戴著鑲滿鑽石的王冠,長捲髮鋪在肩頭,香肩如隱若現,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步步生蓮,讓在場的所有女主播都黯然失色。
看著周圍眾人羨慕的眼神,穆有容微微勾唇。
她生來便是最耀眼的存在,這些個庸脂俗粉拿什麼跟她比?
「有容。
」
看到穆有容,杜若小跑著過來。
「杜姐。
」
穆有容握住杜若的手。
杜若接著道:「有容你可來了,我都等你半天了,走,黎總就在那邊,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身為妙音平台的總監,杜若和黎千東還是很熟的。
聞言,穆有容臉上染上幾分紅暈,「還是別了吧,我跟黎總也不熟。
」
「認識一下不就熟了,」杜若接著道:「我剛剛跟黎總說起你的時候,他對你還挺感興趣的。
」
穆有容半推半就的跟著杜若來到觀眾席。
黎千東就站在那裡。
他身後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男人,手裡撚著佛珠,長腿交疊在一起。
分明是一個很隨意的動作,卻爆發出一股讓人望塵莫及的氣勢。
燈光很暗。
有些看不清他的臉,但穆有容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來,這人便是岑少卿。
她就知道,這場晚會,岑少卿一定會來。
看來。
距離岑少卿虐妻一時爽,追起火葬場的日子不遠了。
穆有容昂首挺胸,保持最佳狀態,跟著杜若一起走到黎千東身邊。
「黎總,這位就是我跟您說過的MY容,穆小姐。
」杜若主動介紹。
「穆小姐,久仰大名。
」
穆有容落落大方的黎千東伸出手,「黎總言重了,我就是個無名小卒,這不,前不久還輸給咱們同平台的新人喜塔臘了。
」
「喜塔臘是作弊,算不得贏。
」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輸了也很正常,」穆有容接著道:「喜塔臘小姐姐約我今天晚上同台對弈,說不定,到時候又是她贏了。
」
黎千東就這麼看著穆有容,眼底全是欣賞的光。
穆有容簡直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善良。
都這種時候了,她居然還在為作弊的人說話。
這種善良的女孩子,當今社會真是太少見了。
穆有容眼底閃過得意的光,看黎千東的神情,就知道黎千東已經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
可惜啊。
黎千東和岑少卿沒法比。
墊腳石永遠都隻能是一塊墊腳石。
黎千東接著道:「穆小姐太謙虛了,喜塔臘臉面都不敢露,又怎麼敢和你同台對弈?
」
馬上就要到直播時間了,可喜塔臘還沒到,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穆有容道:「可能是在路上耽擱了吧?
我看喜塔臘小姐姐,不像是那種見不得光的人。
」
就在這時,杜若看了看手錶,接著道:「有容,我們去那邊吧,馬上就要到走紅毯環節了。
」
穆有容點點頭,和黎千東道別。
這邊有三百多位女主播都在排隊等走紅毯。
穆有容一來,眾人立即議論紛紛。
畢竟之前穆有容和喜塔臘的作弊事件鬧得那麼大,喜塔臘還親自發表聲明說,會參加晚會,向穆有容發出pk邀請。
眼看馬上就要進入走紅毯環節了,喜塔臘還是沒來,她應該是不敢來吧?
長得醜,還作弊,來了也隻能是丟人。
不來才是明智之舉。
直播平台也非常精彩。
【喜塔臘來了沒有?
】
【坐等走紅毯環節打臉!
】
【我看了很久,都沒在現場看到疑似喜塔臘的人,如果她真的來了,估計也隻是個其貌不揚的無名小輩,連容容的一根小手指頭都比不上。
】
【哈哈哈!
作弊狗不敢來~】
【都散了吧,作弊狗不來,這個瓜吃不了了。
】
就在這時,走紅毯儀式正式開始。
主持人站在台上,手裡拿著話筒,「首先入場的是主播騎著大魚去旅行。
」
妙音平台故意搞事情,故意將穆有容和葉灼的名字放在了最後兩個。
畢竟流量大的,都是壓軸的。
大概是知道葉灼不敢來,所以,葉灼的名字是最後一個。
「接下來,有請我們年度最佳女主播,MY容小姐!
」
穆有容撥了撥長發,款款邁向紅毯。
【啊啊啊!
容容好美!
容容美呆了!
】
【容容顏壓群芳!
】
【下一個就是那個作弊狗了吧?
】
【放心,不會有作弊狗的,作弊狗不敢來的!
】
穆有容走到台上,在廣告牆上簽名,留影,而後站在台上等喜塔臘。
畢竟她和喜塔臘還有一場PK。
雖然知道那個見不得光的小醜肯定不敢來,但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下一位,將是我們所有人最期待的一位新人主播!
她的名字是:喜塔臘·YC的葉!
據說喜塔臘·YC的葉,還向MY容發出PK邀請,為此,我們平台還特地為兩位主播設置了棋台。
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有這個榮幸,看到兩位的現場PK!
」
「現在有請,喜塔臘YC的葉!
」
主持人一句話說完,紅毯是悄無聲息,一片安靜。
【我就知道作弊狗不敢來。
】
【見光死的醜八怪!
】
【噁心!
】
等了幾十秒,紅毯那頭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主持人拿著話筒,「很遺憾!
我們的新人主播喜塔臘·YC的葉,今天晚上缺席······」
「很抱歉,我來晚了。
」
一道清淺女聲,打斷了主持人沒說完的話。
聞言,眾人皆朝紅毯那頭看去。
隻見,紅毯那頭,正逆光走來一道高挑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