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微微皺眉,低聲道:「小葉,你就個服個軟吧......」
真把錢玲玉叫過來了,那這件事就沒法收場了,到時候,葉灼不但要賠錢,還得賠禮道歉。
這三個人,分明就是故意針對葉灼的。
曾柔輕笑一聲,「半點審時勢度都沒有,怪不得隻能當個服務員。
我醜話說在前頭,你現在給我們磕頭認錯,我還可以原諒你,一旦你們領導來了,這單,你就自己買吧。
」
兩三千塊錢,對她這個豪門千金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但是對葉灼這個窮鬼來說,是一筆巨款!
「小葉。
」劉姐再次拉了拉葉灼的衣角,「你這孩子就別強了,認個錯而已,有什麼呢?
」
劉姐也是為了葉灼好。
兩三千塊錢是葉舒一個月的工資。
葉灼要是一直不認錯的話,那她這個月就白做了。
道個歉,磕個頭,就能及時止損,不劃算嗎?
葉灼低頭看著劉姐,「劉阿姨,您不用擔心我,去叫老闆娘吧。
」
見葉灼這般固執,劉姐無奈地嘆了口氣。
穆有容從包裡掏出一張卡都給葉灼,柔聲道:「葉灼妹妹,這是我的卡,密碼是6個6,你拿去買單,免得等你們老闆娘來了為難你。
」
葉灼就如同垂死掙紮的螻蟻。
此時朝葉灼伸出上帝之手,葉灼一定會對她感恩戴德。
「謝謝,不需要。
」葉灼微微一笑。
穆有容沒想到葉灼竟然如此不識好歹,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下,旋即恢復自然。
葉灼。
她真的變了。
換做以前,她要是伸出援助之手的話,葉灼肯定會雙手接過。
沒一會兒,錢玲玉就來了,「小葉!
你怎麼回事啊!
怎麼能把客人的菜點錯了!
還不快給客人道歉!
」
身為老闆,錢玲玉自然不會得罪顧客。
他們開門做生意的,講的是服務至上。
語落,錢玲玉又低頭給林五月道歉,「這位顧客真是不好意思!
」
林五月低頭喝茶,一副高姿態,壓根就沒理會錢玲玉。
錢玲玉接著看向葉灼,「小葉,你還不快給客人道歉!
」
「老闆娘,您先別著急,咱們先來聽聽這個。
」葉灼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片刻,便有對話聲從手機裡傳出來。
「......」
「把菜單上所有的菜都給我上一遍。
」
「點這麼多,你們三位女孩子吃不完吧?
」
「......我是顧客你是顧客......」
「......」
誰都沒想到,葉灼居然錄了音。
氣氛有些尷尬。
饒是穆有容也有些坐不住。
本想給葉灼一點顏色看看,沒想到居然被葉灼擺了一道。
這種氣誰受得了?
這個該死的小賤人!
林五月曾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不甘心。
葉灼接著道:「幾位莫不是故意來挑事情的?
老闆娘,要不我們報警吧。
」
報警?
林五月和曾柔都是要臉的人,真報警把事情鬧大的話,傳出去,她們還要不要在圈子裡立足?
林五月『蹭』的一下站起來,「誰說我們是故意的?
我們不過是跟你們開個玩笑而已!
」
葉灼微微一笑,「那麼請先付款吧,一共2617塊。
微信還是支付寶?
」
「刷卡!
」林五月憋著一口氣。
葉灼笑眯眯的接過卡。
買完單,葉灼將卡還給林五月,「祝三位用餐愉快。
」
林五月滿臉怒氣地接過卡,轉眼看向穆有容曾柔,「有容姐,柔柔,我們走。
」
「嗯。
」穆有容點點頭,擡腳走在前面。
葉灼心情大好的跟了出去,將三人送到店外,「三位慢走,下次要是再想找麻煩的話,我隨時奉陪,不過嘛......」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蔥白的食指點點一側太陽穴,「下次記得長點腦子,因為我媽不讓我跟智障玩。
」
「你!
」林五月氣不過,伸出左手,朝葉灼的臉上扇去。
葉灼微微傾身,就這麼避開了林五月的手。
因為用力過度,林五月的手直接拍在了葉灼身後的香樟樹上!
「啪--」
「五月,你沒事吧?
」曾柔被嚇了一跳。
「疼......」林五月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此情此景,葉灼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真是智障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說完,她轉身往店裡走去。
林五月看著葉灼的背影,咬牙切齒的道:「小賤人!
你給我等著!
」
她一定要讓葉灼付出代價。
林五月的眼底浮現出一抹陰狠的光。
店裡,劉姐見葉灼進來,趕緊走過來道:「小葉,真有你的!
」原本以為葉灼吃定這個啞巴虧了,沒想到葉灼居然留有後招!
葉灼不緊不慢地將衣袖捋起來,露出一小截纖細又白皙的手腕,「小意思。
」
劉姐接著道:「對了,那三個人是不是認識你啊?
」
葉灼搖搖頭,「不認識。
」
「那她們為什麼要刁難你啊?
」劉姐問道。
葉灼微微挑眉,「她們三個......大概是嫉妒我的美貌?
」
畢竟她長得這麼好看!
劉姐被逗得哈哈大笑。
不過這話雖然是玩笑話,卻也是事實,葉灼長得確實很漂亮,而且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漂亮,旁人根本無法模仿。
下班的時候,葉森來接葉灼回去。
因為這幾天晚上每天都去賭場,葉森下意識地往賭場方向走去。
「舅舅咱們今天不去賭場了。
」葉灼道。
「為什麼?
」葉森問道。
葉灼道:「舅舅,靠賭博贏錢不是長久之計。
」
葉森抓了抓腦袋,「大外甥女你賭技這麼好,不去賭場多可惜啊!
簡直就是埋沒人才!
」
「舅舅,以後您也不許去賭場。
」葉灼轉頭看向葉森。
「為什麼?
」葉森滿臉黑人問號。
向來都是長輩管小輩。
什麼時候小輩管長輩,也管得這麼理所當然了?
偏偏,葉灼說不讓他去,他還真就不敢去......
葉灼義正言辭的道:「因為賭場不是什麼好地方,做人要有上進心,不能想著賭博!
再說,我一個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怎麼能去賭場呢?
讓別人看見了,影響多不好!
葉森:「.....」說得好像前幾天晚上在賭場水袖善舞的人,不是你一樣。
沒看出來,他這大外甥女還有兩副面孔。
「那兒有賣燙粉的,我們去吃碗粉吧。
」葉灼突然發現路邊有個賣粉的小攤位。
葉森隻能妥協,「好吧......」
來到攤位上坐下。
熱情的攤主立即問道:「兩位要吃點什麼?
」
「我要一碗牛肉粉,舅舅,你吃什麼?
」葉灼沒那麼多講究,直接坐下來,給自己到了一杯大麥茶。
葉森道:「跟你一樣,順便再來一瓶啤酒。
」
「我也要喝啤酒。
」葉灼道。
葉森道:「小孩子家家的喝什麼酒?
老闆,再來一杯冰可樂!
」
小孩子。
她活了兩世,還從來沒人拿她當小孩子。
葉灼眉眼彎彎,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少了三分冷。
**
地下賭城。
兩道身影準時出現在二樓扶欄處。
其中一個身著中式長衫,盤扣一絲不苟的繫到最頂端,倚在雕花扶欄前,白皙的手指間勾著一串打磨得十分光滑的佛珠,周身散發著一股禁慾般的疏離感。
「不是說欲擒故縱嗎?
她今天晚上沒來。
」語調雖然是漫不經心的,但裹著清冽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