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在宮裡的教訓,這次她更謹慎了,上了廳堂的房頂後直接隐匿了身形。
等她悄悄打開房頂的一塊瓦片,就看見二皇子正一個人在廳堂坐着。
跟她預料的一樣,果真沒看見三哥的影子。
她雖不知道二皇子後面是什麼打算,但是也能猜到他沒安好心。
思量了片刻,她又移動了身形,把自己挂在了後窗的上面。
随後宋婉婉在房頂摸了一塊小石子,直接朝着後窗外打上去。
二皇子習武之人,立馬就聽見了後窗傳來的響動。
他生性謹慎,走到後窗下試探着推開了窗子。
宋婉婉眼疾手快,立馬把瓷瓶裡的東西倒了下去。
梧桐苑廳堂坐北朝南,今日又是南風。
那藥粉落下後被風一吹,便被二皇子吸入到了口鼻中。
還沒等明白怎麼回事,二皇子就倒在了窗子上。
宋婉婉直接躍下,伸手就在二皇子的後腦上拍了一下。
确認人是真的暈過去後,她把人拽到了後面。
她想的簡單,把人扛着走小路直接扔到馬棚的糞坑裡。
就連馬棚在哪,她都打探好了。
可扛起人剛走了沒多遠,就見不遠處一隊禁軍正在巡視,瞧着是往這邊來了。
因今日皇上在,所以寒山院附近的幾個院子,也都在禁軍巡視範圍内。
宋婉婉怕被發現,便把二皇子放在了草稞子裡。
她則随便找了個廂房,推開後窗跳了進去。
進去後她也一直守在窗邊,聽着外面的動靜。
不多時,就聽見了腳步遠去的聲音。
宋婉婉長出了口氣,打算出去繼續扛着二皇子去馬棚。
可還沒等她出去,就聽見廂房的房門被打開了。
緊接着,就是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聲音淩亂,來人似乎是受傷或者喝醉了。
宋婉婉想了想,繞過廂房的屏風看清了來人。
竟是秦家三少爺秦源,秦源臉色泛紅,眼眶也是紅的,目光迷離深邃。
宋婉婉此時還沒意識到不對勁,走上前關切地問道:“三公子這是喝多了?
需要我幫你喊人麼?
”
秦源迷蒙的眸子忽然清明了幾分,他仔細看了看眼前的人。
認出是宋婉婉後,面上并沒有驚喜之色,沉聲低吼了一聲,“你怎麼在這?
快走。
”
宋婉婉不明所以,“你怎麼了?
”
她并未聞到酒味,秦源應該不是喝醉了。
見秦源站不穩,她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臂,上下打量道:“你怎麼了?
”
秦源下意識往前邁了兩步,宋婉婉猝不及防往後面退去。
可後面是牆,她退了兩步就退無可退了。
秦源兩隻手支着牆,把宋婉婉圈在了裡面。
“别碰我,你……你先出去。
”
宋婉婉一時怔愣,“你受傷了?
”
秦源點點頭,因為沒控制好力度,兩人額角碰在了一起。
“怎麼這麼燙?
”宋婉婉又下意識摸了秦源的額頭一下,以為秦源生病了。
這種時候,她連男女大防都顧不得考慮,隻想知道他怎麼了,再想辦法幫幫他。
柔軟且帶着幽香的手覆在了秦源的額頭上,讓秦源一時失了神志。
他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眼前的人是宋婉婉,他不能傷她。
但他還是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出去好麼?
求你了。
”
低沉暗啞的聲音,宋婉婉像是被什麼東西撩動了一下心弦。
“我被人下藥了,你出去吧,我怕傷了你。
”秦源又說了一句。
支着牆的手,已經緊緊攥在了一起。
浮起的那層青筋,就像馬上要爆開了一般。
宋婉婉聞言也驚住了,怎麼也沒想到他是中招了。
秦源緊咬下唇,然後轉身和宋婉婉一樣靠在了牆邊。
說道:“你快走。
”
宋婉婉也知道,她跟秦源這麼待在一處,實在是太過危險。
她聽人說過,那種東西沒有男人扛得住。
可把秦源自己扔這,她又于心不忍。
終究是毒,不知道會不會要人命。
宋婉婉垂眸想了想,開口問道:“你有通房或者侍妾麼?
我幫你找來。
”
秦源搖頭,“沒有。
”
不知為何,語調裡又像是帶着怒意。
秦源又說道:“我屋子裡有解藥,剛剛我是神志不清走錯了。
”
“你不用管我,你先走,一會兒我就回自己院子。
”
宋婉婉卻依舊低頭沉思,今日是秦家老夫人過壽的日子,秦源這樣出去,能回到自己院子麼?
怕是沒等服下解藥,就要鬧出笑話了。
想起上次秦源在宮裡幫她的事,宋婉婉把心一橫,“我送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