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參加花會,衣裳穿的繁瑣,又是滿頭珠翠。
蘇清妤心思一動,随口說道:“我還沒去過二妹妹的院子。
”
又轉頭看向沈之修,“不如三爺和父親去外院喝杯茶,我随二妹妹去看看,我們姐妹也好叙叙舊。
稍後我去外院尋三爺,咱們一起回府。
”
蘇香菱一怔,狐疑地看了蘇清妤一眼。
蘇清妤起身走到她身邊,低聲說道:“妹妹不會不歡迎吧?
咱們姐妹之間的感情,别被長輩們的事影響了才是。
”
蘇香菱聞言心下了然,蘇清妤應該是看她要入東宮,有意上前跟她示好。
這種人,這些日子她見的多,絲毫不覺得意外。
“既如此,大姐姐就去我那喝杯茶吧。
”
蘇香菱最享受的,就是别人對她從不屑到恭維,自然不會拒絕蘇清妤的提議。
姐妹倆出了主院,朝着旖霞院西北方向走去。
路過一片梅林,就看見一處素雅的院子。
蘇清妤誇了句,“這院子真不錯,清淨雅緻,冬日順着窗棂正好能看見雪落梅開的景象。
”
她說的是心裡話,蘇香菱卻隻覺得是她在恭維讨好,臉上的笑意越發張揚。
“大姐姐喜歡,常來走動就是。
我聽說東宮有一片綠梅,有機會大姐姐可以去看看。
”
蘇清妤聽出蘇香菱在顯擺,也跟着附和了一句,“那我就要托二妹妹的福了,東宮那樣的地方,可不是誰都能去的。
”
蘇香菱瞥了蘇清妤一眼,“咱們自家姐妹,這些都是小事。
”
姐妹兩人進了正房,蘇香菱進去更衣,丫鬟們也跟着魚貫而入。
蘇清妤則環顧四周,上次那個東西,顯然對蘇香菱很重要。
她應該不會貼身帶着,那就是在卧房之内了。
她沒特意開櫃子和抽屜,怕落下端倪,這種事急不得。
聽着蘇香菱像是要出來了,蘇清妤目光落在了妝台中間的一個盒子上。
那是個古樸的雕花沉香木盒子,看起來不算名貴,外面卻上了把鎖。
蘇清妤上前,拿起來那個盒子看了看。
輕輕搖晃,裡面聲音不大,還有些悶。
蘇清妤想起了蘇香菱那個荷包,若是荷包鎖在裡面,晃動起來應該就是這樣吧?
正思量着,蘇香菱從裡面走了出來。
“大姐姐看什麼呢?
”
順手就把那個盒子搶了下去,放到了妝台下面的抽屜裡。
蘇清妤不動聲色,“這個盒子上的雕花不錯,上面的花是不是黔州才有的百裡杜鵑?
”
蘇香菱唇角扯出笑意,“是,大姐姐認出來了。
那裡面是……是太子殿下送我的首飾,我怕底下的人不精心,損毀了就不好了。
”
蘇清妤忙道:“那是要好好保管,太子贈的東西可都是大内名貴之物。
”
見蘇香菱換好衣裳了,蘇清妤又道:“二妹妹要去照顧二叔,我也該和三爺出府了,咱們一道走吧。
”
兩人在小花園的岔路口分開,蘇清妤去外院找沈之修,和蘇香菱去的旖霞院正房不是一個方向。
眼看着蘇香菱離開,蘇清妤又轉身往回走。
“翡翠,一會你從後面進去,找到那個盒子打開看看是什麼。
如果是無關緊要的東西,就再四處找找。
”
交代完翡翠,蘇清妤進了前院。
院子裡的丫鬟見她回來都是一愣,就聽蘇清妤吩咐道。
“我一個耳環丢了,出門的時候還在呢,你們在院子裡給我找找。
”
“那可是暖玉的耳環,誰找着了有重賞。
屋裡伺候的也都出來,人多找的快。
”
院子裡伺候的,屋子裡擦拭家什的,都一股腦在前院找了起來。
衆人找了盞茶的工夫,翡翠忽然從院外走了進來。
“夫人,奴婢在外面的草稞子裡找到了。
”
翡翠說着,把手裡的暖玉耳環幫蘇清妤戴上了。
蘇清妤看向院子裡的人,“你們也辛苦了,翡翠,賞。
”
院子裡伺候的下人都面露喜色,跪地謝了大小姐的賞。
從蘇香菱的院子出去,一直出了旖霞院,翡翠才開口禀告。
“夫人,奴婢看清裡面的東西了。
”
“荷包裡面有個竹簽,上面寫着:鳳凰北歸,扶搖直上九重天。
竹簽上刻着的圖案,奴婢看着像是道家符咒的圖案。
”
“竹簽後面,還刻了一個生辰八字。
歪歪扭扭,看刀痕,像是剛刻上去沒幾天。
”
蘇清妤心裡琢磨着竹簽上的卦辭,随口問道:“八字?
誰的八字?
”
“名字是周建元。
”
蘇清妤驚的變了神色,直接停住了腳步。
翡翠還要繼續說,被蘇清妤攔住了。
“這話不得再說,這個名字和八字的事也不許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