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啟掰開手腕的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就要動手。
緊接着,立馬出來一中年男子,打着圓場。
“誤會,誤會。
這位兄弟是不是要過去?
我們立馬挪開,哪能用你們幫忙?
我們挪到邊上,你們馬上也就過去了。
”
說完,瞪了邊上那人一眼,又吩咐衆人趕緊把東西搬開。
姜啟掃了一眼地上的箱子,玩笑般地說道:“這不會是哪戶老爺家的銀子吧?
怎麼這麼謹慎。
”
邊上搬東西的人頓時都渾身緊繃,一邊挪開箱子,一邊戒備地看着姜啟等人。
姜啟這次帶了十個人出來,對方也是十多個人。
但是他身後還有家裡的女眷,所以哪怕心裡存了兩分疑慮,嘴上還是又說道:“開個玩笑,我們這就走了,麻煩幾位兄弟了。
”
馬車駛過的時候,姜啟面上帶笑,實則全力戒備。
那些站在路邊的人也一樣,都警惕地看着姜啟趕着馬車過去。
馬車駛過之後,有一人走到了中年男子身邊,“沈家三爺的人,要不要除掉?
”
中年男子搖搖頭,“不必,裡面坐着的應該是沈家女眷。
我們貿然動手,惹怒沈三爺,得不償失。
”
想了想又道:“換地方,我們走。
”
蘇清妤坐在馬車裡,看着剛剛路過的宅子,總覺得這裡有點熟悉,又想不起來。
很快就到了雪姨娘住的宅子,蘇清妤下馬車的時候,随口問姜啟,“剛才那些是什麼人?
”
姜啟搖頭說道:“屬下看不透,但是都是練家子。
會不會是哪位大人貪墨的銀子。
存在這了?
”
不過這些事跟他們沒什麼關系,也不是他們能深究的。
蘇清妤不再理會這事,讓姜啟等人在外等着,她則帶了珍珠和翡翠進去。
姜啟不放心,“夫人,不然屬下跟您進去吧?
”
蘇清妤搖搖頭:“裡面是我父親的妾室,你們進去不合适。
放心,真有事還有翡翠呢。
再說你們守在門外,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
”
翡翠上前叫了門,開門的是雪姨娘。
蘇清妤差點沒認出來她,比在蘇家的時候瘦了不少,一張臉也凹陷了進去。
看着比在蘇家的時候,老了好幾歲。
身上穿着青灰色的棉襖,頭上隻插了一根銀簪子。
雪姨娘見來人是蘇清妤,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福身見禮。
“大小姐怎麼得空來了,快請進。
”
這是一處兩進的宅子,走過穿廊就是一處小院子,院子邊上整整齊齊碼着木頭。
雪姨娘把蘇清妤讓進破舊的,隻有一張桌子的廳堂。
用袖子擦了擦長條木凳,“大小姐做,這凳子看着破,我每天都擦了。
”
又去爐子上拎了水壺過來,燙了碗給蘇清妤倒水。
“姨娘别忙了,坐吧,我來是要問姨娘點事。
”
目光落在雪姨娘的手上,上面縱橫交錯的凍瘡口子。
蘇清妤四處看看,并未見到蘇元恺,猜測是在睡覺或者在哪玩兒。
雪姨娘倒了水在她對面坐下,又局促地拽了拽衣襟。
蘇清妤拿過翡翠遞過來的畫像,打開放在雪姨娘身前的桌子上。
“姨娘請看,這人是不是當年撿走孩子的人?
”
雪姨娘看了一眼,一雙眸子直接定在了畫上。
“對,就是她,不會差的。
”
“就是她撿走了孩子,你找到那個孩子了?
他在哪?
”
雪姨娘問完,又驚覺自己失言了,這不是她該問的。
當然,蘇清妤也沒回答。
而是收起了畫卷,讓珍珠拿好。
這幅畫,她打算留給哥哥。
看畫像上永甯公主的神色,和哥哥的笑顔,就知道那時候母子兩人感情極好。
這畫就算是給哥哥的念想,也是他們之間的母子緣分。
蘇清妤又問道:“上次在沈家你遇上的那個人,和畫上的人,哪個更像撿走孩子的?
”
雪姨娘開口說道:“當然是畫上的人像,那日在沈家見到的人也像,但是神韻表情不如畫上的人像。
”
蘇清妤聽到想要的答案,站起身準備離開。
忽然聽見開門的聲音,緊接着就是說話聲。
“娘親,我和高伯伯給你烤的雞,給娘吃。
”
第一個進來的是蘇元恺,手裡拎着一個籃子,裡面墊了張油紙,上面是一隻冒着熱氣的雞。
應該是自己烤的,那雞因為受熱不均勻,有些地方能看出要糊了。
蘇元恺穿着和雪姨娘一樣顔色的棉襖,一張臉髒的跟小花貓一樣。
他身後還有個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看樣子像是附近的農戶。
身上的衣裳還帶着補丁,但是看蘇元恺的目光卻帶着幾分慈愛。
想來,就是蘇元恺說的高伯伯。
雪姨娘見狀連忙說道:“我這有客,高大哥先回家吧。
”
一邊使眼色,一邊把人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