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娘說出了通奸兩個字,也等于撕破了蘇承邺和顧若雲的最後一層遮羞布。
蘇承邺臉色漲成了豬肝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種事做了是一回事,被當衆掀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他瞪了一眼雪姨娘,厲聲呵斥,“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給我閉嘴。
”
雪姨娘吓得縮了縮脖子,雖然憤憤不平,卻又不敢再說什麼。
蘇清妤皺了皺眉,開口說道:“父親,這事實在是太大了。
”
“依我看,還是把雲夫人和元澈送到莊子上吧。
等到時間長了,這事也就淡下去了。
”
蘇清妤并未提起蘇元澈的身世,也沒提起周不仁和顧若雲的龌龊事。
當年福建的事還沒查清楚,她不想打草驚蛇。
和她想的一樣,蘇承邺遲疑了片刻,說道:“今日的事都不準往外說,承嗣的事以後再議。
”
“至于雲夫人和元澈,照常先住在府裡。
”
他像是不放心蘇清妤一樣,意有所指地說道:“蘇家的名聲也是你的名聲,蘇家名聲不好,你嫁出去也沒面子。
”
“今日的事到此為止,你們誰敢傳出去,别怪我不客氣。
”
蘇清妤面色如常,隻應了聲是。
反正顧若雲也蹦跶不了多長時間了,住在府裡還是送去莊子上,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倒是雪姨娘,把不甘心寫在了臉上,滿心籌劃怎麼讓蘇元恺襲爵。
從松鶴堂回碧水閣的路上,雪姨娘快步跟了上來。
“大小姐,夫人怎麼樣了?
”
“這幾日大小姐辛苦了,今兒開始,我去服侍夫人吧。
”
雪姨娘一臉笑意,恭敬讨好。
蘇清妤心裡清楚,雪姨娘是為了蘇元恺才來讨好她們母女。
等到蘇元恺真成了世子,以後成了蘇家家主,她母親怕是也就沒有好日子了。
“姨娘客氣了,我母親那邊有人伺候,就不麻煩姨娘了。
”蘇清妤淡淡地說道。
說完,蘇清妤就攏了攏鬥篷擡腳離開了。
沒想到她回了碧水閣沒多久,雪姨娘卻再次上門求見。
蘇清妤今日心情好,正趴在宴息室的炕桌邊自己染着蔻丹。
聽珍珠說雪姨娘求見,蘇清妤眼皮都沒擡,說道:“請姨娘進來。
”
雪姨娘進來的時候,蘇清妤正沖着指甲輕輕吹氣。
“給大小姐請安。
”雪姨娘神态恭敬,手裡拿着一個盒子。
蘇清妤說道:“姨娘坐,找我有事?
”
雪姨娘在蘇清妤對面坐下,又把手裡的紅漆梨花木盒子遞了過去。
“大小姐,我昨兒收拾庫房,見這套首飾和大小姐很配,您看看喜不喜歡。
”
蘇清妤伸手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對五福獻壽金簪,做工極為精緻。
“這金簪做工真不錯,我怎麼好拿你這麼貴重的東西。
”
蘇清妤嘴上說的随意,低垂的眸子裡卻閃過一抹驚異之色。
這金簪怎麼到了她那了?
母親本有一套十二支的五福獻壽金簪,她十歲生辰的時候母親送給她兩支,蘇順慈十歲生辰的時候,母親也送了兩支。
看這兩支的雕花圖案,應該是蘇順慈的那兩支。
雪姨娘知道蘇清妤見慣了好東西,所以特意在庫房裡選的好的。
至于這簪子哪來的,她也記不清了,隐約記得好像是前些年蘇承邺送她的生辰禮。
“大小姐喜歡就好,也隻有這種品相的東西能配得上您。
”
蘇清妤笑着讓翡翠收起來,又謝了雪姨娘。
雪姨娘見狀抿了抿唇,試探性地說道:“大小姐,您說元澈現在的身份上不得台面,長房能襲爵的也就你大哥了。
他襲爵的事……是不是闆上釘釘了?
”
她來這趟,就是想問問蘇清妤的态度。
若是能得到蘇清妤的支持,那蘇元恺就是妥妥的侯府世子。
畢竟這位大小姐身後還有沈家和沈三爺,在蘇家說話很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