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裡克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有一天,會給人族當奸細。
如果放在以前的話,即使殺了他,他也不會幹這種事情。
作爲暗魔族,他可是有著很高的傲氣的。
高貴的暗魔族,怎麼可能向低賤的人族屈服。
在暗魔族看來,人族隻配給他們高貴的暗魔族當食物,做奴隸而已。
每一個暗魔族,都打心底裏,看不起人族。
但經過一場又一場的大戰,完全把塞德裡克心中的傲氣和尊嚴給打掉了。
對於天武大陸的人族,他再也沒有半點的傲氣可言,隻剩下無盡的畏懼。
他參與的這麼多場戰役,他們暗魔族,就沒有一次,打得贏天武大陸的人族的。
一場又一場的慘敗,把塞德裡克心中的傲氣消磨殆盡,也把他的脊樑骨給打斷了。
現在,他隻要一見到天武大陸的人族武者,就感覺到無盡的畏懼與驚嚇。
暗魔族中,是非常重視強者的。
在暗魔族中,階級遠比人族要森嚴得多。
這是一個強者爲尊的世界,一名強者,會遭到無盡的追捧和敬仰,而一名弱者,卻會被視若螻蟻,沒有任何人,會去看重一名弱小的暗魔族的尊嚴和性命。
而這,也導緻了暗魔族,對強者是極度的仰慕和尊崇的。
現在,楚劍秋在塞德裡克的心目中,就是無可匹敵的強者,是永遠無法打敗的無上存在。
他此時對楚劍秋,心中隻有無盡的畏懼,甚至敬仰。
在楚劍秋的面前,他已經生不出抵抗的心思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如此輕易地屈服,答應楚劍秋的要求。
見到塞德裡克如此輕易地屈服,楚劍秋也不由感到有幾分驚訝。
暗魔族,不是說是一個很自傲的種族麼?
居然這麼就屈服了?
楚劍秋還擔心塞德裡克的屈服有詐,於是便說道:“很好,既然你答應了,那就召出自己的神魂罷!
”
如果塞德裡克假裝屈服的話,是絕對不肯輕易把自己的神魂召出來的。
神魂一旦沒有了肉身的庇護,是非常脆弱的。
神魂離體,一旦被人所乘,幾乎就隻有任由宰割的下場。
隻是,讓楚劍秋沒想到的是,在聽到他這話的時候,塞德裡克居然連半點猶豫都沒有,立即召出了自己的神魂。
見到塞德裡克如此爽快,連楚劍秋都不由再次愣住了。
塞德裡克的這種表現,都有點刷新了他對暗魔族的認知。
在他的認知中,暗魔族殘暴,嗜血,冷酷,黑暗,自傲,是一個很難征服的種族。
但現在的塞德裡克,在他的面前,表現得哪裏像一個殘暴嗜血自傲的暗魔族,這簡直就乖巧得猶如小白兔一般,讓他幹啥就幹啥。
楚劍秋上下打量了塞德裡克一番,如果不是見到塞德裡克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明顯無比的暗魔族氣息,還有那明顯的暗魔族形態,他甚至都有點懷疑,吞天虎抓
的這個,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暗魔族了。
楚劍秋隻是沉吟了一會,便沒有再猶豫,立即施展法訣,在塞德裡克的神魂中,種下了禁製。
這個禁製,極其高明且隱蔽,除非是七劫境以上的強者細心檢察,否則,絕對發現不了,塞德裡克的神魂有異樣。
在種下了這個神魂禁製之後,楚劍秋揮了揮手說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
聽到楚劍秋這話,塞德裡克不由一愣,他有些遲疑地問道:“大人,這就完了?
”
他還以爲,楚劍秋還會對他幹些什麼呢?
“怎麼,你還嫌不夠?
”楚劍秋聞言,冷笑道,“你回去之後,可別想搞什麼麼蛾子,隻要你一有反叛之心,我便會立即知曉。
我一念之間,就可以啓動這個神魂
禁製,讓你立即魂飛魄散,誰都救不了你!
”
“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要是收集到了重要的訊息,怎麼彙報給您?
您要不要給我一塊通訊令牌什麼的?
”塞德裡克很是恭敬地說道。
聽到塞德裡克這話,楚劍秋不由再次一陣意外。
這傢夥,想得還挺周全的啊,這是主動在爲他著想了。
“通訊令牌就不必了,拿著這種東西,萬一被別的暗魔族發現,反而暴露了你的身份。
你要想聯繫我,隻需要神念溝通你神魂中的禁製,即可把想要傳達的訊息,
傳達給我!
”楚劍秋說道。
其實,不用塞德裡克主動溝通他神魂中的禁製,楚劍秋就可以通過這個禁製,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以及他所想的任何念頭。
但楚劍秋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通過這個神魂禁製盯著他,所以,才讓塞德裡克,在收集到重要訊息的時候,才溝通這個神魂。
如此一來,自己感應到了塞德裡克的動作,就可以通過這個神魂禁製,讀取塞德裡克的心念記憶了。
聽到楚劍秋這話,塞德裡克不由一愣。
他沒想到,楚劍秋佈置在他神魂中的禁製,居然還有如此神奇的作用。
他還以爲,這個神魂禁製,隻是純粹用來限制他,讓他不敢反叛的呢。
如此神妙的手段,當真是神鬼莫測。
即使在他們暗魔族中,他都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如此神妙的手段。
這位大人,當真是手段通天,是一位無所不能的無敵存在!
自己投靠這麼一位無敵的大能者,也算是自己的榮幸了。
塞德裡克這些念頭,楚劍秋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本來,他還有點擔心,塞德裡克會虛與委蛇,回到暗魔族之後,會不會又變卦。
但當他看到塞德裡克的這種心念的時候,他頓時也不由有幾分無語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在塞德裡克的心目中,居然已經成爲了如此可怕的存在。
塞德裡克,已經是從整個靈魂和意志上,都已經是徹底屈服了。
以他現在的狀態,楚劍秋估計,即使自己不給他佈置這個神魂禁製,他都不一定會反叛自己。
因爲這傢夥,對自己的畏懼和崇拜,已經到了一個非常離譜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