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給第三帝國的建立拉滿了排面
除了這些主要的中央部門之外,劉備還決定規範軍權,建立起中央的軍隊管理指揮體系。
他將軍權分為統兵之權和調兵之權,以及後勤之權,互相之間並不統屬。
因為目前軍隊執行的是募兵制度,所以劉備大軍有專門的練兵機構和練兵傳統。
任何新兵進入軍隊,先到新兵大營待個兩年再出來,學習技戰術和基礎文化知識,這在多年的劉備式的軍隊體制教育之下,被時人認為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原先這個存在屬於一個軍營的性質,不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職能部門,但是現在情況有了變化。
劉備當皇帝了,為了讓這個好的政策延續下去,不斷發揮作用,劉備決定扶正這個機構,決定設置新的部門練兵院,專司負責全國新兵的訓練。
任何一名新兵不管從什麽地方來,一並歸屬練兵院管理,需要在練兵院進行兩年的日常訓練並且通過考核,才能被認為是一名合格的新兵。
練兵院便成為了正兒八經的練兵職能部門,執掌統兵之權。
至於調兵之權,劉備也打算專門在中央設立一個新的部門,置樞密院,掌調兵之權。
他將以樞密院為行軍參謀之所,吸納有軍事才能的人進入,為大軍行動執行計劃,發布作戰命令給執行計劃的軍隊將領,並派遣行軍參謀為將領輔助,提供戰術指導。
另外的軍隊後勤事務則交給八部之中的軍部來負責,以軍部為軍隊後勤進行系統化的管理,軍隊的任何物資需求都將由軍部來管理,包括軍費。
統兵有練兵院,調兵有樞密院,後勤有軍部,三個軍事職能部門就在劉備的藍圖之中建立起來,構成一套行之有效的中央指揮體系。
三個軍事部門為平級,互不統屬,互相協作,他們所有的直屬上級,隻有一個,那就是皇帝。
而在中央指揮體系之外,劉備還要明確規定軍事將領的權力,在這一點上,他不會犯渾。
不管和將軍們的私人關系如何,這都不能成為放權的理由,軍事權力的歸屬對於他這個軍事強人來說,至關重要。
所以劉備定下了規定,大漢第三帝國的整個軍事邏輯需要進行改變。
軍隊日常由練兵院管理、訓練,由軍部根據練兵院的需求提供後勤物資,這個期間,沒有樞密院什麽事情,樞密院不會以任何理由參與到這些事情當中,除非皇帝下令。
軍事將領作為特殊存在,因為其所擔任的職務,或許會和軍隊有一些接觸,也或許會因為練兵院的命令而參與到軍隊的訓練當中。
但是日常時期,軍事將領除了自己的親兵隊伍以外,並不能調動所屬軍隊的任何一支人馬去辦理任何事情,就算是親衛兵,五十人以上的調動也需要樞密院的許可。
而當戰爭或者特殊駐防任務出現的時候,則由樞密院制定計劃、提供標準,與皇帝共同商議之後取得皇帝的認可,持皇帝兵符和皇帝手令向練兵院和軍事將領傳達命令。
軍事將領得到命令和兵符之後,與樞密院來人一同前往練兵院,與練兵院負責人核對手令、兵符,確定命令的合法有效性。
之後,軍事將領根據任務內容獲得練兵院的許可,得到練兵院的許可,獲得一支軍隊的指揮權,再根據樞密院給出的任務,負責具體執行。
整個運轉邏輯就是軍事將領通過皇帝向練兵院、樞密院下達命令,從而以【鎮某將軍】、【征某將軍】的名義,臨時獲得軍隊的全部指揮權力,用以執行任務。
執行任務期間,將領主要根據皇帝的許可獲得軍隊的指揮權力和一些其他的特殊權力,權力內容並不一定,主要根據需求根據皇帝本人的意願進行調整。
而在任務執行完畢之後,執行任務的將領就要把軍隊歸還給練兵院建制,本身回到一個日常的狀態之中。
第二帝國時期通行的私兵、家兵等等在第三帝國是不被允許的,地方上的私募兵員也不會被允許。
劉備計劃在未來某個時刻回收州刺史、郡太守等地方長官的軍權,並且明文規定地方行政長官的行政屬性,剝離他們的軍事屬性,使之徹底向行政官員的身份進行轉變。
“郡將”之類的別稱將徹底成為歷史。
這場大規模的機構改組行動中,劉備可以算是徹底的把整個第二帝國的上層建築推倒重來了,給第三帝國的建立拉滿了排面。
而對於跟著劉備從第二帝國混到第三帝國的人們來說,這一次機構的重組則意味著權力的變更,對於他們來說,這是非常值得在意的事情。
當然了,劉備也不會虧待他們就是了,因為敵人都被清洗掉了,所以這些權力機構肯定是緊著自己人來。
最重要的八部,劉備全都是緊著自己人來的。
比如負責官員遴選、掌握人事大權的吏部尚書職位,劉備任命了最早跟隨自己的簡雍來擔當。
簡雍是最早跟隨劉備的老人,是跟著劉備在幽州起家乾架的老夥計。
在涼州的時候他就長期負責人事業務,很多優秀得力的官員都是他遴選出來的。
他雖然沒有直接上“戰場”和舊勢力戰鬥,但是在劉備和舊勢力鬥爭的時候,在他的主持下,為劉備從涼州地區輸送了大量合格的後備官吏。
這些新鮮血液的補充為劉備戰勝政敵之後用最快的速度消化政敵的勢力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簡雍是政治戰場上劉備不可獲缺的“猛將”之一。
涼州出身的官吏在這些年裡面不是沒有犯罪而被拿下的,也有不少突然起勢之後急著作威作福,結果被拿下。
有些人乾出來的事情也很醜,劉備自己也覺得臉上無光,對自己門生出身的犯錯官員的懲戒比一般官員的懲戒要更加嚴肅、果決。
但是相比於舊時代的蟲豸們來說,涼州州學培養出來的新官吏在整體素質和道德水平上確實高出了不止一個數量級。
這裡頭,簡雍居功至偉。
與此同時,在涼州負責官員政績考課的國淵被劉備任命為吏部左侍郎兼考功司郎中。
他負責掌管吏部中非常重要的考功司,專司官員政績考核和確認,監察官員是否有欺上瞞下的行為,以此確定升遷和降職的名單。
這對於國淵來說也是專業了,劉備在涼州推行官員淘汰制度的時候,便是國淵被他任命為涼州的治中從事,專司負責考核官員政績。
涼州有很多被提拔起來的官員渴望獲得更多的政績然後升職,為此幹了很多面子工程的事情,國淵就是專門對付這些事情的。
在他的主持下,連著好幾年,每年都有兩位數的官員在他的主持下被發現了胡搞亂搞,然後遭到他的嚴厲打擊。
在人事這一塊,國淵可以算作給政策兜底、踩刹車的存在,沒有他的努力,涼州的吏治肯定不會維持在這樣一個相對廉潔穩定的狀態之中。
估計要鬧出很大的亂子來。
所以劉備認為國淵擔得起這個職責。
禮部剝離了教育的職責之後,在常人看來,就像是失去了爪牙的老虎,實則不然。
禮部就算沒有了教育職責,但是它是整個國家意識形態構建和維持的重要陣地。
可以說一個帝國王朝以什麽樣的方式治國,以什麽思想來指導治國政策,以及重要的祭祀任務等等,那都是禮部的職權範圍。
剝離教育職權,是劉備不想讓禮部的職權太大、太重,盡管如此,禮部依然有著比宣傳部更大的職權和作用。
而且在當前的局勢下,那尚未完成的以古文學派思想為主體構建的《嘉德通義》的繼續編撰也是禮部的責任範圍。
大漢第三帝國的“憲法”都是禮部在負責。
當然了,在古文學派內部的保守勢力被劉備一波清算掉之後,《嘉德通義》當中相當一部分原本是妥協的內容也變得不再必要,所以全新的第三帝國憲法還是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頒布。
所以,在這個情況下,劉備就決定任命長期以來負責輿論戰線的重要的筆杆子阮瑀出任禮部尚書,通過可以信任的人來把持輿論戰線,並且對《嘉德通義》編撰進行全面把控。
對於自己的這位資深腦殘粉,劉備有著充分的信任。
戶部原本也是職權很大的部門,又要管財政,又要管人口,還要牽扯到農業生產。
後來劉備覺得農業生產這個事情很重要,涉及到方方面面,如果交給戶部來統籌,未免顯得有些不太重視。
為了表示漢帝國對農業生產的重視,劉備乾脆就把農業事務剝離出來,專門設一個部門來專管,往後一系列的土地開墾行動和江南墾荒行動,就要以農部為主要負責部門緩緩推進了。
而對於隻需要負責財政和人口事務的戶部尚書的人選,劉備決定任命給長期任勞任怨的甄儼。
甄儼在劉備集團中除了早期跟著劉備上過戰場負責安保工作之外,之後都是在負責財政事務。
尤其在劉備掌權執政之後,他更是以少府的執掌實際成為整個帝國的經濟掌門人,積累了非常豐富的經驗對經濟事務有著相當老練的處置手段,絕非一般理財官。
眼下大司農和少府的職權都在他手裡,正兒八經的國庫和劉備的私人小金庫也是他在同時管理,可以說是經濟方面的一把手也不為過。
現在劉備做了皇帝,當然不想讓能力很強的甄儼繼續隻給自己做私人管家,於是決定把甄儼從少府的位置上提拔到戶部尚書的位置上。
把甄儼扶正,讓甄儼正式成為大漢第三帝國的“帳房先生”,這在劉備看來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至於少府的職責,劉備則打算交給同為漢室宗親的本家,劉曄。
劉曄的才能肯定不僅僅是少府那麽簡單,但是劉曄身為除劉虞以外目前絕無僅有的在劉備麾下供職的另一支系的漢室宗親,劉備對他的期許是比較高的。
準確的說,劉備希望劉曄在少府積累足夠的經驗,並且和他進行磨合,然後,他打算把劉曄安排到宗正的位置上,由劉燁這個漢室宗親來幫助劉備執行對廣大漢室宗親群體的政策革新。
劉虞老了,用了一次之後,在漢室宗親群體之中的聲望已經不如從前了,現在,劉備需要一個新人幫他辦事。
劉曄就是最好的選擇。
農部如其名,全權負責農業事務的部門,這個部門專司農業事務,劉備綜合考量之後,決定調任京兆尹孫乾出任農部尚書。
孫乾在涼州和在京兆尹任上,都對農業工作做出了很不錯的建樹,京兆尹在他的治理下農業生產連年豐收,他在水利工程、農具推廣和農業耕種上都有亮眼的成績。
未來帝國發展的重中之重肯定是農業生產方面,未來,會有極大數量的資源經過農部通往各地,孫乾不僅有能力,個人道德水準也相當高,這個職位交給他,劉備是放心的。
至於法部,劉備決定任命郭鴻出任尚書。
司隸校尉的職位被合並到了禦史台之中,充實了禦史台的力量,給郭鴻變成了光杆司令,而三公隻剩下榮耀象征,郭鴻又明顯沒到退休年齡,所以劉備就決定用這個職位來安撫他一下。
法學世家出身,對律法有著深刻的專業理解,且能力很強,和劉備一條心,為劉備辦過很多髒事,把這個職位交給他,倒也不埋沒這個職位的重要性。
等郭鴻在這個位置上乾到退休年齡,劉備就會把他扶上三公之位,讓他榮耀一陣子再光榮歸鄉。
如此,也算對得起他了。
工部雖然在後世有著“六部最賤”的稱謂,但是在劉備看來,一個國家不管辦什麽事情,交通都是首要需要考慮的事情,交通如果都搞不定,國家就別想著辦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