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時甯愣住。
她反應了下他的問題,随即才明白過來。
她昨晚是第一次,他知道的。
這個問題翻譯過來是:怎麼沒跟男朋友做過。
她臉上漲紅,半天沒擠出聲音。
在男女之事上,她隻有過靳宴一個,周治學在出軌前,對她做過最大尺度的事,就是親吻擁抱,他們始終沒到最後一步。
她毫無經驗,談到這些事,隻覺得越發尴尬。
靳宴又擡頭看她。
她才勉強說:“不太習慣,想等到結婚。
”
這是真話。
靳宴看着她的臉,知道她沒撒謊。
那雙眼睛太幹淨了。
“你是個乖女孩兒。
”他淡淡道。
時甯咬緊了唇瓣。
她想起剛才群裡對她的議論,還有最近遭受到的不公對待,聽到他這麼說,她忽然就有些委屈。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結果誰都要來踩她一腳。
靳宴隻是随口一說,塗完了藥,他徑直起身。
時甯趕緊往後退了些,挪動間,牽動腿心,微微的刺痛傳了過來。
昨夜的腫還沒有消。
靳宴平靜的視線透過鏡片,敏銳地發現她并攏雙腿的不自然動作。
“腿上也有傷?
”
聞言,時甯渾身都在發燙,她下意識擡眸,搖頭。
“沒有!
”
女孩眼睛紅紅的,鼻頭也有點紅,巴掌大的臉上,滿是蒼白脆弱,活像一朵風雨中被欺負過的玫瑰朵兒。
靳宴逼近了一步。
她又往後退。
“時甯。
”他叫了聲她的名字。
她瞬間就抓緊了身後的床單。
靳宴視線攫住她的臉,唇瓣掀動:“我昨晚弄傷你了,是不是。
”
那麼私密的事被他大剌剌地說出來,時甯頭皮一麻,她仰着頭,有點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見她不言語,靳宴從藥箱裡翻出一管藥膏,掃了兩眼注意事項。
他重新看向她,波瀾不驚地說:“腿打開,我看看。
”
明明是溫和的語氣,卻帶着幾分不容抗拒。
時甯瞪大眼睛。
她咬緊唇瓣,懷疑自己聽錯了。
如果方才靳宴的出格舉動,讓她隻是産生暧昧的錯覺,此刻靳宴的話,就讓她不再懷疑。
他對她有意。
或者說,不排斥和她發生關系。
她一時間有點混亂,還沒反應過來,靳宴一個俯身,将她從床沿抱了起來,在她的驚呼聲中,把她放在了大班台的邊沿。
面前是男人不可撼動的高大身影,時甯下意識往後退。
靳宴上前一步,剛好分開了她的腿。
“教授……”
時甯幾乎要哭了。
她伸手推拒他的動作,卻沒怎麼敢用力。
靳宴似乎有所預料,他有條不紊地拆着藥膏,狡猾地問她:“沒了同學幫忙,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
時甯看着他,目光顫動。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示她,可以求他幫忙。
但她的确起過這樣的念頭,以靳宴的權勢地位,想要解決周治學十分容易。
她腦袋很混亂,沒再掙紮。
靳宴已經推高了她的浴袍下擺。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沾了藥膏,冰冰涼的。
時甯渾身都繃緊了,原本推拒他身體的手,慢慢抓緊了他的襯衫,一點點收緊,指甲泛起白色。
她嘤咛出聲。
靳宴收了手。
他還站在她兩腿間,隻是順手抽了濕巾擦拭手指。
時甯眼睛緊閉,等着他退開,然而遲遲沒有等到。
她有些疑惑,下意識擡頭。
唇瓣擦過觸感,男人溫熱的氣息撒在她的側臉上,讓她臉上溫度再次攀升。
她吻到了他的嘴角。
靳宴沒有避開,但也沒有下一步動作。
時甯腦中天人交戰,要麼求靳宴,或許隻要這麼一次,要麼送去給周治學羞辱,跟他糾纏不清。
最終,還是理智占據上風。
她做出了反應,先是小心地攀上靳宴的肩膀,然後尋到他的唇瓣,試探性輕觸。
靳宴沒立即回應她。
她什麼心思,他一清二楚,不過他不介意。
男歡女愛,年長者付出适當的代價是應該的,又不是戀愛結婚,需要彼此心意坦誠。
他很好奇的是,她能做到什麼地步。
然而事實證明,她青澀得毫無經驗。
隻是蜻蜓點水地吻着他,艱難地伸出舌頭在他唇上掃過,就已經緊張得呼吸紊亂。
見他沒有反應,她臉上漲紅得快要滴血,難堪得往後退開。
他不免失笑。
夠嬌氣的。
時甯覺得太丢人了,或許,是她會錯意了,靳宴根本沒那個意思。
然而,她剛退開,男人卻驟然伸手,手臂将她撈了回去,口吻戲谑:“就隻會這麼點?
”
時甯微愣,擡頭看他,陡然撞進他幽深黑亮的眸底,窺見谷欠望。
她的心跟着一縮。
靳宴手順勢繞過她後頸,帶着她靠近自己,紳士的僞裝卸下一角,像是不容抗拒的疾風驟雨,強勢地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