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時甯打了兩個電話,周治學那邊都挂了。
她現在情緒不穩,不敢去醫院多看外婆,擔心被看出來。
等周治學回電話的功夫,就在律所附近找了家餐廳坐了下來。
天色漸暗。
靳宴跟傅修辦完事,在附近大廈吃飯,經過一樓的玻璃窗時,就看到女人安靜婉約地靠在座椅裡,目光悠遠地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
他幾次遇到時甯,時甯的處境都不太好,但始終都有一股生命力撐着,可今天不同,隔着距離,他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淡淡凄涼絕望,仿佛明天的太陽很難升起了。
平白的,讓人有種保護欲。
又被欺負了?
匆匆幾秒,他的腳步未停,時甯自然也就不在他的視線中了。
上了車,那張可憐的小臉卻沒從他腦海裡散去。
他貌似随意地問了句傅修:“時甯找你們辦的是什麼案子?
”
傅修聞言,冷冰冰的臉上浮現出兩分興味。
“不知道。
”
靳宴輕哼:“你不知道?
”
傅修挑眉:“律所每天那麼多案子,我樁樁件件都得知道?
”
靳宴靠在座椅裡,兩腿交疊,靜而不語。
傅修不冷不熱道:“你要是感興趣,我回去問問。
”
說罷,他靜靜地轉臉看靳宴,眸中帶着打趣和探究。
靳宴點了根煙,随即,嘴角略勾了下。
他不笑是矜貴雅緻,輕輕一笑,猶如冰雪消融,鏡片之後的眸子,幽深蠱惑。
彼此,心照不宣。
傅修調侃道:“時甯挺漂亮的。
”
“她是我之前的學生。
”
傅修頓了下,随即道:“我記得,蘇栩也是你的學生。
”
靳宴眼底笑意頓沉,唇瓣抿成了一條線,燈光照下,大片陰影落在他線條優越的側臉上,蓋住了眸中暗湧的情緒。
蘇栩。
早已成為他的禁忌。
傅修話少,但足夠毒,膽子也夠大。
他不怕死地評價道:“靳教授也挺專一的。
”
隻喜歡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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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高峰期,時甯才接到周治學的電話,他讓她在醫院門口等他。
“知道了。
”
挂了電話,時甯打車往醫院去。
路上,她看着天空,感覺漆黑的夜幕就像是一隻野獸,要将人一口吞下。
她看不到未來。
-
周治學剛送走喬琳宣,馬不停蹄地回辦公室,準備換一身衣服再去見時甯。
不料,周曉曼還在等着他。
“你怎麼還在?
”他随口問。
周曉曼鎖上辦公室的門,質問道:“哥,你是不是還在跟時甯搞在一起?
”
周治學面露不悅。
“我跟甯甯在前,你說話客氣點!
”
周曉曼冷哼,無語至極。
她本來不敢說給時甯下藥的事,可看周治學這麼執迷不糊,她一咬牙,幹脆道:“那種殘花敗柳,被男人玩兒爛的貨色,你要她幹嘛啊?
”
她那天給時甯下的東西,非同一般。
就算不是那個劉總,也絕對跟其他人男人睡了,不然時甯怎麼可能跟沒事人一樣。
周治學以為她從喬琳宣那兒知道了什麼,難堪又火大,臉上霎時陰沉下來。
他的女人被人碰了,全世界都知道!
“劉總那件事,是我對不起她,你以後少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