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婦帶着身邊那幾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子,就站在陳學文的桌邊,從上往下打量着陳學文。
陳學文被盯上,隻感覺渾身發毛,不知道這黑寡婦到底是什麼意思,也隻能擠出笑容:“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
黑寡婦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陳學文身邊幾人。
然後,她一伸手,直接抓住旁邊李二勇的脖子,随手将李二勇推到一邊。
李二勇也算是身材肥碩,但被黑寡婦這麼一推,竟然毫無反抗之力。
“你幹什麼……”
李二勇一聲呼喊。
可是,沒等他說完,旁邊一個女子,直接順手從旁邊抄起一根筷子。
看到如此情況,李二勇立馬閉上嘴站住了。
昨晚,他可是親眼看着,這個女子用筷子殺了一個人啊!
他可不想被這根筷子插進腦袋。
陳學文也滿心警惕,一隻手悄悄縮進袖子裡,抓住了藏在袖子裡的石灰袋。
他不知道黑寡婦到底為什麼會盯上自己,但被這樣的兇人盯着,真的是讓人不自在。
不過,陳學文知道,李觀雲吳烈等人,就在外面不遠處。
一旦黑寡婦真的朝他動手,陳學文隻需要拖延一點時間,李觀雲吳烈他們就能及時趕來救援。
黑寡婦目光在陳學文身上打量了幾遍,最後,她臉上露出一絲森森冷笑:“咱們見過吧?
”
陳學文面露尴尬:“是嗎?
”
“我沒啥印象……”
不等陳學文說完,黑寡婦的右手突然動了,一把匕首猶如閃電一般,直接抵在陳學文的脖子上。
陳學文壓根都沒來得及動手,就被黑寡婦給制住了。
這情況,也讓陳學文心裡驚撼至極。
這黑寡婦的身手,真的不簡單啊!
遇上這樣的高手,他連撒石灰的機會都沒有啊。
不過,事到如今,陳學文也沒法再反抗了。
他隻能尴尬笑道:“美女,你……你這是幹什麼啊!
”
黑寡婦的匕首在陳學文的脖子上慢慢挪動,冰冷的寒意,仿佛随時都要刺破陳學文的皮膚。
而黑寡婦的眼睛,卻在陳學文的臉上不斷打量,仿佛是在觀察陳學文的表情。
陳學文故意裝作畏懼的樣子,搞的自己好像從沒見過這種場面似的。
黑寡婦觀察了一會兒,冷聲道:“你敢騙我?
”
陳學文:“我……我哪裡騙您了啊!
”
黑寡婦:“昨天晚上,在桐關市那個大排檔,咱們就見過。
”
“你現在跟我說沒見過?
”
說到這裡,她面色一寒,将手中匕首猛地往前一抵,沉聲道:“說,是誰派你來跟蹤我們的?
”
陳學文終于明白,黑寡婦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昨晚在大排檔發生的事情,陳學文就在當場,黑寡婦記得他。
今天又在這裡見到他,黑寡婦第一反應,就是陳學文在跟蹤她。
而事實上,陳學文很冤枉啊,他也是根據線索找到這裡的。
如果知道黑寡婦就在這裡住着,那陳學文說啥都不會來這裡吃這個早飯啊。
陳學文連忙苦笑道:“美女,您誤會了。
”
“我……我隻是來這裡做生意的,沒跟蹤您啊。
”
說着,他又無奈地道:“昨晚咱倆的确是見過,但……但昨晚發生那些事,我……我哪敢亂說見過您啊!
”
“我們做生意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昨晚執法隊找我們,我們都說沒在場。
”
“我就當啥都沒看見,真不是想騙您!
”
黑寡婦皺起眉頭,冷漠看着陳學文,好像是在思索陳學文這番話的真假。
不過,這一會兒的功夫,因為這早餐店内的争執,店外已經圍了不少人了。
黑寡婦雖然狠辣,但大白天的,她還是要稍微收斂點。
沉默片刻,黑寡婦沉聲問道:“做生意?
”
“來大牛鎮做什麼生意?
”
陳學文:“地闆磚。
”
“我們是想來這裡進貨的!
”
大牛鎮附近,有幾個瓷磚廠家,這是陳學文之前便知道的情況。
因為,他來之前,就已經做過調查,想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廢棄廠房,遇到情況,可以暫時藏匿之類的。
大牛鎮這邊,瓷磚産業不錯,還真有幾個瓷磚廠家。
聽聞這話,黑寡婦的戒心去了不少。
而且,陳學文說的是平南那邊的口音,并非粵東省或者天海市那邊的口音,這也就更打消了黑寡婦的一些疑慮。
畢竟,從中原六省來粵東省這邊做生意進貨的人還真不少。
遇到這樣的生意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黑寡婦右手一抖,匕首縮進了袖子。
然後,她再次打量了旁邊丁三李二勇一眼,又深深看了陳學文一眼:“原來是來做生意的。
”
陳學文尴尬陪笑,仿佛真的是一個油滑的生意人。
黑寡婦表情逐漸緩和了一些,但她還是瞥了李二勇一眼,冷聲道:“他的手是怎麼回事?
”
陳學文:“半年前在機械廠上班,操作失誤,把手攪進去了。
”
“這不,上不了班了,就跟我一起出來做生意了!
”
黑寡婦沒再追問,隻是再次打量了三人一眼,然後沉聲道:“大牛鎮這邊的生意不好做,你們還是換個地方進貨吧。
”
“從現在開始,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們!
”
“不然,下次你們可就沒那麼好命了!
”
說完,黑寡婦轉身便走。
陳學文見黑寡婦離開,不由輕輕舒了口氣。
他可不想啥事還沒搞清楚呢,就先惹上這麼一個女魔頭。
同時,黑寡婦的事,也給他一個教訓。
看來,吳烈和李觀雲,至少得有一個貼身跟着他。
不然,下次再遇上這樣的偷襲,他壓根來不及防備啊。
就在陳學文心裡盤算的時候,已走到門口的黑寡婦突然停下腳步,猛然轉頭看向陳學文:“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
“是哪裡人?
”
陳學文陪着笑容:“我從平州來的,别人都叫我王大頭!
”
黑寡婦看了陳學文一眼,轉身離開。
走出早餐店,她還在嘟囔:“這頭也不大啊!
”
此時,大牛鎮某個早餐店,王大頭正在不斷打噴嚏。
“又是哪個美女念叨我了!
”
“真是的,才出來一天就不行,女人真煩!
”
王大頭嘟嘟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