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一個酒店的房間裡。
陳學文坐在屋内,看着坐在面前的丁三,面無表情。
從執法隊出來之後,丁三就跟他說了實話,是丁三聯系了京城張老爺子,張老才通過西境的人,聯系到上官尋歡三人,關鍵時刻阻止了陳學文殺福田俊雄。
丁三滿臉歉意,卻還是低聲道:“文子,我知道你對我的做法不滿意。”
“但是,我也實在沒辦法。”
“如果你真的當街殺了福田俊雄,那咱們可就都完了。”
“你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這一步,不能為了一時沖動,而把自己所有一切都斷送了啊!”
陳學文沉默許久,長歎一聲:“你說的沒錯,的确不能為了一時沖動,而把一切都斷送了!”
“可是,這個仇,也不能不報。”
丁三立馬道:“你放心,我已經找了專業的團隊,正在細查那個廢棄廠區。”
“有任何證據,我都會立刻通知你。”
“絕對不會放過福田俊雄的!”
陳學文靠在沙發上,并未說話,他的心裡,還在想着之前福田俊雄說過的話。
在這個國家,在這個地方,陳學文是真不能殺他!
可是,不殺他,又如何能解恨?
雖然陳學文已經在讓人尋找證據了,但陳學文自己也知道,這希望比較渺茫。
先不說能不能找到證據,即便找到一些證據,福田俊雄也會找人替罪,或者找别的辦法開脫。
再者,即便真的能給福田俊雄定罪,順利給他判了死刑,可那也不是陳學文想要的結果啊。
一槍斃了他,這實在太便宜他了!
正在陳學文閉目沉思,如何對付福田俊雄的時候,賴猴突然急匆匆跑了進來:“文哥,剛接到消息,方茹給福田俊雄定了晚上的航班,打算送福田俊雄離開。”
陳學文皺起眉頭,旁邊丁三也是詫異道:“還在定航班呢?”
“她難道不知道,咱們是絕對不會讓福田俊雄離開的!”
“定這航班有什麼意義?”
聽到丁三的牢騷,陳學文心裡卻是一動,沉聲道:“方茹那邊有什麼動靜沒?”
賴猴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
陳學文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盯緊方茹,看她有什麼動作。”
賴猴立馬點頭:“是!”
丁三看向陳學文:“文子,你覺得方茹想幹什麼?”
“就算她真的有辦法把福田俊雄弄出使館,但也得走得了啊。”
“機場現在也全都是咱們的人,安檢那邊,全都是咱們的人在守着。”
“福田俊雄,就算去了機場,也别想走得了!”
陳學文點了點頭,輕聲道:“話雖然這麼說,但福田俊雄,不一定非得坐飛機離開啊!”
丁三一愣:“不坐飛機,那……那坐什麼?”
陳學文:“你别忘了,上次黃笑可是嘗試過,要送福田俊雄去乘遊輪離開。”
“隻不過,當時被咱們攔住了,沒能成功。”
丁三面色一變:“你的意思是,方茹打算送福田俊雄走水路!?”
陳學文緩緩點頭:“想離開華夏回扶桑,隻有兩條路,要麼坐飛機,要麼就是走水路。”
“而機場被咱們徹底封鎖,他是不可能走得了。”
“所以,唯一的路線,就是水路了!”
丁三立馬急了:“那要不要派人去封鎖海邊,不讓他們上船?”
陳學文擺了擺手:“沒用。”
“海岸線這麼長,人家随便找個地方,坐上快艇就能離開了,你怎麼封鎖?”
丁三撓了撓頭:“那就堵死使館,不讓他出來!”
陳學文再次擺了擺手:“不用。”
丁三滿臉詫異:“那做什麼?”
陳學文深吸一口氣,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配合他一下,讓他順利走水路。”
丁三更是茫然:“啊?”
陳學文不一直在堵福田俊雄嗎,現在怎麼突然還要配合他了?
陳學文站起身,輕聲道:“我突然有了一個殺福田俊雄的好辦法!”
丁三看着陳學文,滿臉疑惑,不知道陳學文所說的辦法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陳學文沒有細說,他也沒再追問。
隻是,他心裡還是充滿了擔憂。
以福田俊雄的身份,陳學文不管用什麼方法殺他,都會惹來很大的麻煩啊!
過了半個多小時,賴猴突然跑了回來:“文哥,方茹那邊有動靜了。”
“她讓侯志業出來做事了。”
陳學文:“侯志業做什麼事了?”
賴猴:“侯志業去見了一個人,我們查過這個人的身份,是一個專業跑船的,在航運方面,有很廣的關系網。”
陳學文笑了:“果然,方茹真的要讓福田俊雄走水路啊。”
賴猴低聲道:“不僅如此。”
“侯志業還安排了幾個人進扶桑使館,我看那架勢,是打算做事了。”
“文哥,他們看樣子是打算悄悄把福田俊雄弄出來,咱們要不要多派點人手盯着?”
陳學文擺了擺手:“不用,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還有,去盯一下侯志業聯系的那個跑船的人。”
“我要搞清楚,福田俊雄會坐哪艘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