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男子不由瞪大了眼睛。
方茹被火燒傷,全身皮膚大面積變成死皮,原本一個漂亮妩媚至極的妖婦,現在變成了一個醜陋到了極緻的恐怖女人。
這件事,乃是方茹心裡最在意也最痛苦的事情。
所以,方茹也一直在想着整容和移植皮膚的事情。
為此,她還專門安排了一批人,幫她調查這方面的事情,可見她對這容貌的重視。
隻是,所有調查資料都顯示,她的容貌可以恢複,但國内目前還沒有這個技術,必須去國外做這個手術。
而方茹現在正處于關鍵時期,哪敢放下一切去國外做手術。
所以,這件事就一直耽擱了下來。
隻不過,所有人都知道,方茹心裡還是很想趕快把一切平定,然後去國外做這個手術的。
現在,楊成俊背後的人,竟然拿這件事來跟她做交易,難怪方茹會冒着生命危險來平州救人呢。
男子低聲道:“怎麼整容?
怎麼移植皮膚?
”
“不是說這手術隻能在國外做嗎?
”
“難道說,楊成俊的家人,幫她在國外安排好了?
”
說到這裡,他又搖了搖頭:“但也不至于啊。
”
“這手術,花錢就能做,用不着别人安排。
”
“茹姐現在的問題是不敢随便離開平南,擔心平南出事。
”
“就算楊成俊的家人幫她安排,她也沒時間出國啊!
”
“這事,不會這麼簡單吧?
”
老嶽笑了笑:“當然沒這麼簡單了。
”
“我聽那意思是,楊成俊的家人答應她,隻要她幫忙把人救出去,楊成俊的家人,就安排她在國内做這個手術,就在平南做!
”
男子瞪大了眼睛:“啊!
?
”
“在……在國内做?
”
“怎麼做?
”
“不是說國内現在技術達不到,醫療條件也達不到嗎?
”
老嶽聳肩:“楊成俊的家人,在海外,好像有挺大的關系網。
”
“他們能把手術儀器運到國内,還能把最頂尖的專家也請到國内來幫她做這個手術!
”
男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終于明白,方茹為何會如此拼命,親自跑這一趟了。
儀器和專家全部來國内幫她做這個手術,等于是她真的看到了恢複容貌的希望,她能不激動嗎?
“這個楊成俊的家人,有這麼大的本事?
”
“連儀器和專家都能安排過來?
”
男子低聲問道。
老嶽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反正,茹姐相信。
”
“以茹姐的謀略,楊成俊的家人,估計也騙不了她!
”
男子緩緩點頭,這一點,他們倒是都很認同。
隻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楊成俊家人的背景,就太讓人震撼了!
能調動國外的儀器和專家,這在國外,得有多大的能量啊?
他們并不知道,楊成俊的爺爺和父親本身就是海外青幫的大人物。
以海外青幫的能力,調一些儀器和專家來國内做個手術,并不是什麼難事!
但對于方茹而言,這個誘惑,卻是最大的,足以讓她為之拼一次命了!
而這,也正是方茹今晚進入平州的主要原因。
……
淩晨四點四十分,平州市醫院。
丁守義躺在陪護床上,看着女兒的慘狀,輾轉難眠。
丁文燕是被莊老親自斬斷半截舌頭的,他也不敢說什麼。
他現在隻能把所有的憤恨,都記在陳學文的身上。
可是,他也很清楚,以他現在的情況,想為女兒報仇,也基本無望。
押注丁慶澤失敗,他便注定要被排除在丁家的權力體系之外。
他很清楚,現在轉投丁文慧丁慶豐,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倆人,不會重用他了!
這一次的事情,他可謂是慘敗。
所以,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女兒受傷的事情了,是他們這一脈之後該何去何從的問題了。
如果真的讓丁文慧徹底掌控丁家,那他這一脈,就将徹底被丁文慧踩下去。
到時候,他們說不定就要成為丁家的分支,不再擁有多少話語權了。
他在心裡把所有能想的辦法都想了一遍,卻始終想不到适合的主意,來改變眼前的局勢。
正在朦朦胧胧地思索着,突然,病房的門被人打開。
丁守義吓了一跳,這淩晨三四點,怎麼會有人來這裡?
就算是護士,現在也都睡着了啊。
難不成是仇家想來報複?
可是,外面的保镖為什麼沒有動靜?
這一刻,丁守義不由慌亂至極。
換做之前,他女兒在這裡住院,丁家肯定派人保護。
但現在,莊老親自出手傷了他女兒,丁家其他人都把他視為過街老鼠,也沒人過來保護他們了。
守在醫院裡的,隻有丁守義的幾個保镖,人手上是遠遠不足啊。
正在他警惕當中,進來的人已經打開了房間裡的燈。
丁守義擡頭看去,門口站着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但他壓根沒見過這個人。
“你……你是什麼人?
”
丁守義的聲音有些哆嗦。
漢子平靜一笑:“丁二爺,不用慌,我沒有惡意。
”
“我家老闆想跟您聊聊,不知道丁二爺能否移步,去跟我家老闆見一面?
”
丁守義面色慘白,他很清楚,現在自己已經沒有拒絕的權力了。
所以,他起身披上外套,沉聲道:“在哪兒?
”
漢子淡笑:“丁二爺跟我一起出來就是了。
”
漢子在前面帶路,丁守義面色陰沉地跟在後面,直接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漢子在一輛商務車前停下,對丁守義道:“丁二爺,請上車。
”
丁守義看了一眼,車内坐着一個戴着面紗的人,從身材上判斷,應該是個女子。
到了這裡,他也沒有選擇,隻能硬着頭皮坐進車裡。
剛坐下,丁守義便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這讓他面色一變。
下意識地四處轉頭打量,結果,在後座上看到了一個滿身是血的男子。
而這男子,正是跟随他身邊的幾個保镖之一。
現在,男子明顯已經沒了呼吸。
見到如此情況,丁守義面色一變,顫聲道:“閣下到底是什麼人?
”
“這……這什麼意思?
”
對面女子淡然一笑:“丁二爺,初次見面,自我介紹一下。
”
“我叫方茹,來自平城!
”
“這個呢……”
她指了指後座的男子,輕聲道:“是我送丁二爺的見面禮!
”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