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撓了撓頭,無奈地道:“那毒藥的氣味有點大。”
“放到酒裡面,酒味能遮住藥的氣味。”
“放到茶水裡面,根本壓不住味,我怕穿幫啊!”
趙旭不由無奈,那種毒藥,他也見過,雖然沒有任何顔色,但的确有點氣味。
“算這群王八蛋命大!”
“不過,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趙旭冷笑一聲,慢慢躺下,道:“去做事吧。”
“我也該演戲了!”
趙旭躺在病床上,然後佯裝昏迷,讓人把他送去洗胃。
至于那男子,則急匆匆地開始出去安排趙旭交代的事情。
不能再追殺陳學文,得放過陳學文那些手下,等于是不讓陳學文這邊有太大的損失。
如此一來,這口黑鍋,也得陳學文背了!
殺不了他,那就把黑鍋交給他呗。
……
陳學文和賴猴藏在樹林當中,他給丁三幾人的手機發了信息過去,然後便坐在樹邊等待着。
賴猴不知道陳學文到底是想做什麼,但既然陳學文不走,他也就跟随在陳學文身邊靜靜等待着。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陳學文的手機突然響起。
陳學文連忙接通電話,急道:“三哥,怎麼樣了?”
賴猴也在旁邊站直了身體,渾身都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了。
丁三能打來電話,說明他還沒死。
這麼說來,那些兄弟,還有可能活着了?
賴猴滿臉希冀,眼眶發紅,雙手緊握成拳,隻害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丁三喘着粗氣:“沒……沒啥事。”
“我們跑出來了!”
聽到這話,陳學文仿佛終于卸掉了一塊心頭巨石一般,長長舒了口氣。
“到底什麼情況?”
陳學文連忙問道。
丁三:“執法隊的車來了,對方吓跑了。”
“我們……我們趁亂就趕緊也溜出來了。”
陳學文連忙問道:“你們……你們都出來了?”
丁三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也不是。”
“我們……我們這邊,就剩十幾個人了。”
陳學文心裡咯噔一下,他帶了二三十個人過去,現在就剩下十幾個人了?
也就是說,一半的人都折在裡面了?
“還……還剩下誰?”
陳學文聲音都在哆嗦。
丁三:“吳烈,柱子,小楊,紅兵,六指兒,還有……”
他把那邊的人報了一遍,聽着這些名字,陳學文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因為,從平城跟随他一起的那些兄弟,基本都在。
但是,平州那邊開始跟随他的不少兄弟,卻都沒能出來。
聽了一會兒,陳學文突然覺得不對勁,急道:“鐵蛋呢?”
“怎麼……怎麼沒有鐵蛋?”
賴猴也是面色急變,丁三說了很多名字,但就是沒說鐵蛋。
要知道,李鐵柱和鐵蛋,是從平城就跟他們一起走出來的兄弟啊。
這倆人,雖然頭腦簡單,飯量奇大,但有一說一,對人可是非常誠懇,而且,為人特别講義氣,深受所有兄弟的喜歡。
從平城開始,這倆人就替陳學文擋了很多刀,拼了很多次命,是陳學文身邊最信得過的人了,也是賴猴認定的兄弟。
現在,沒聽到鐵蛋的名字,兩人自然是慌亂至極。
電話那端丁三陷入沉默。
陳學文急了:“說話啊!”
“鐵蛋呢?鐵蛋沒跟你們一起嗎?”
丁三沉默了半晌,最終低聲道:“沒……沒有……”
“他……他沒能出來……”
這個回答,讓陳學文身體一晃,差點直接暈過去。
賴猴也直接哭了起來。
陳學文不由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情況,鐵蛋拼命抱住了那個魁梧漢子,幫他争取時間。
但是,他最終敵不過那個魁梧漢子,被人摔進了房間,然後被十幾個人持刀圍着劈砍。
那種情況下,鐵蛋能活着走出來的可能性,已經是不可能了。
陳學文緊握着手機,淚水湧出眼眶。
雖然知道今晚肯定要有兄弟折在這裡,但真的得知有兄弟沒能走出來,陳學文還是忍不住悲痛啊。
丁三在電話那端,哽咽着道:“文子,事已至此,你要振作一點。”
“咱們……咱們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隻能……隻能想辦法為鐵蛋報仇了。”
“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聽着丁三的話,陳學文強壓着心頭的悲痛和憤怒,咬牙道:“你們先來跟我會合。”
“記住,走山路,不要被人發現了。”
“還有,手機卡都換成備用的,之前的手機都毀了。”
丁三:“好,我們這就過來。”
“對了,要不要聯系九頭省的人,讓他們趕緊去攔下那些偷襲咱們的人?”
陳學文直接道:“絕對不可以!”
丁三聽陳學文說的這麼斬釘截鐵,也不知道原因,但也沒有多問,立馬道:“明白了,我們這就過來!”
挂了電話,陳學文閉上眼睛,咬緊牙關,突然重重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樹上。
“趙旭!”
“我必殺你!”
陳學文面色陰沉,全身都在哆嗦。
賴猴站在旁邊,低聲問道:“文哥,你不說要驗證一件事嗎?”
“需要我做什麼嗎?”
陳學文搖了搖頭:“不用了,已經驗證了!”
賴猴一愣:“已經驗證了?”
“怎麼驗證的?”
他們一直都在這裡,什麼都沒做,怎麼就驗證了呢?
陳學文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我要驗證的事情很簡單,就是看三哥他們能不能活着走出來。”
賴猴一愣,這算什麼驗證?
陳學文看出賴猴的疑惑,輕聲道:“咱們剛才猜測所有的事情都是趙旭做的,但是,那也隻是猜測。”
“可是,現在三哥他們活着走出來了,算是徹底證實了這件事!”
賴猴奇道:“為什麼啊?”
陳學文冷笑一聲:“因為,趙旭打算讓我來背這個黑鍋了!”
賴猴:“啊?”
陳學文深吸一口氣,冷聲道:“今晚五省老大齊聚那裡,其他四省老大和他們的親信都死了,隻有我,還有我身邊的親信,活着走了出來。”
“這件事,你說,我該如何給其他四省的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