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文連忙問道:“你回去那幾天,都沒見過黃叔叔的外孫女?”
黃豐緩緩點頭:“是的!”
“一次都沒見過。”
陳學文:“那你有沒有問過飛少,他外甥女去哪兒了?”
黃豐:“問過,但小飛跟我說,小孩子生病了,一直在醫院裡面。”
陳學文皺起眉頭,黃天傅從屍體送回去,到下葬,再到之後的頭七,這麼長時間,他外孫女都沒露過一次面,這得是多嚴重的病啊?
小孩子除非是特别意外的情況,不然,一般也不可能生這麼嚴重的病。
所以,陳學文更加傾向于,是黃超飛的這個小外甥女遇到了什麼意外。
而黃超飛這麼回答,毫無疑問,他應該是被人給威脅了啊。
陳學文在心裡盤算了一會兒,又咨詢了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
在黃豐的回答中,陳學文明顯察覺到,平北省那邊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麻煩。
從黃豐回去之後,就基本沒跟黃超飛獨處過,因為黃超飛基本都在忙碌葬禮的事情。
甚至,就連晚上守靈的時候,黃超飛身邊也是有黃天傅舊部陪同着的。
也就是說,黃豐作為一個堂哥,甚至都找不到跟黃超飛單獨談話的機會。
聽完這個情況,陳學文的心裡更是充滿警惕。
黃天傅這些舊部一直跟着黃超飛,明顯是在盯着他,不讓他跟任何人獨處,那黃超飛就算想把一些消息放出去,也根本沒機會。
畢竟,有人盯着,黃超飛就連打電話,也壓根不敢亂說什麼。
再聯想起黃超飛外甥女未曾露面的情況,毫無疑問,是有人抓了黃超飛的外甥女,用他這個外甥女來控制黃超飛。
同時,這個人又擔心黃超飛往外發消息求救,所以,就派人一直跟着黃超飛,讓他壓根沒時間跟外面的人傳遞消息。
想來,這也是陳學文這段時間,無法從黃超飛那邊得到消息的原因吧。
現在的黃超飛,基本處于被人半控制的狀态。
那個掌控黃超飛的人,估計是打算取代黃超飛,成為平北省新的老大啊!
陳學文緊皺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看着黃豐,沉聲道:“你有沒有觀察過,這段時間,一直跟随在飛少身邊的人,都有哪些?”
黃豐撓了撓頭,仔細思索了一會兒,道:“他身邊的人很多,每天都有很多人跟在他身邊,主要就是我大伯這邊的那些舊部。”
“我算算,這差不多能有二三十個人。”
陳學文擺手:“我說的是,一直跟随在他身邊的有幾個人。”
“這二三十個人,不可能每個人都一直跟在他身邊吧。”
“比如說,飛少身邊人最少的時候,跟随在他身邊的人有幾個,都是誰。”
黃豐立馬陷入思索,良久後才道:“那兩天晚上守靈的時候,小飛身邊的人是最少的。”
“當時我陪他守靈,還有……”
他盤算了一下,道:“還有五個我大伯的舊部,也在跟着他一起守靈。”
陳學文立馬道:“哪五個?”
黃豐說出五個名字,陳學文也聽過這五個人的名字。
這五個人,都是黃天傅的舊部,在平北省的地位也都不低,擁有着很高的話語權。
可以說,黃超飛在平北省的影響力和号召力,都不如這五個人。
但是,黃超飛是黃天傅的兒子,擁有着絕對的繼承權。
這五個人哪怕能力威望都在黃超飛之上,但他們沒有繼承權,也隻能輔佐黃超飛。
而這五個人一直跟随着黃超飛,毫無疑問,這五個人當中,肯定有人,就是幕後人派來盯着黃超飛的。
或者,幹脆這個人本身就是幕後人。
陳學文将這五個人的名字寫在紙上,編輯了一條信息,發給黃二行,讓他将這五個人的資料送過來。
然後,他又詢問了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
比如那天晚上,誰離黃超飛最近,平日裡誰是一直站在黃超飛身邊的。
這樣,也是為了盡量縮小範圍,确定目标。
黃豐記得不是很清楚,但還是給陳學文提供了不少信息。
陳學文将這些信息彙總起來,然後,目光在那個紙條上五個名字上面來回逡巡了好幾遍,最後在其中兩個名字上面特别标注了一下。
黃豐坐在對面,看着陳學文标注了這兩個名字,忍不住道:“文哥,您是懷疑這兩個人嗎?”
“這應該不大可能吧?”
“他們兩個,對我大伯可是最忠心的,以前是替我大伯擋過刀的。”
“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小飛的表叔,是小飛已故母親的表弟,對小飛很好,他們不可能對小飛不利的。”
一邊說,他還一邊指着另外一個名字:“文哥,要我說,我覺得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原本在平北省勢力就不弱,後來是被我大伯給打服了,才開始為我大伯做事。”
“這次大伯在九頭省被害,其他人都說是你做的,但小飛堅決信任你。”
“這個人覺得小飛是被你蠱惑了,為這件事,在大伯葬禮上,還專門當衆質問了小飛一番,當時場面差點失控呢!”
陳學文盯着這個名字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概率不大。”
黃豐好奇問道:“為什麼?”
陳學文看了黃豐一眼,沉聲道:“正所謂,會咬人的狗不叫。”
“他如果真的要在暗中做事,就不會在葬禮上鬧事!”
黃豐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文哥,還是您看得透徹!”
“不過,這倆人,小飛的表叔,這有可能嗎?”
陳學文搖了搖頭:“他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也有一定可能性。”
“更何況……”
他指着名單上的五個名字,沉聲道:“你覺得這五個人裡面,有幾個人是專門過來盯飛少的?”
黃豐看了一眼名單,思索了一會兒,道:“一個吧。”
陳學文搖了搖頭:“這五個人裡面,至少有兩個人,參與了這次的事情。”
“我要調查這件事,就絕對不能隻盯一個人,得把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人都盯上!”
黃豐一愣:“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