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其實一直都在心裡猜測,丁守義是否是被陳學文派來的,因為她一直覺得丁守義是被陳學文給控制了。
所以,進來之後,她還一直在思索着,該如何套取丁守義的話,搞清楚他是不是已經投靠陳學文了。
結果,一進屋,丁守義就直接跟她攤牌了,這可讓她有些懵了。
我還沒問呢,你就直接說了?
那我還怎麼繼續問?
片刻沉默,方茹皺起眉頭,同時往後靠了靠,冷笑道:“這麼說來,丁二爺現在是為陳學文賣命了?
”
“呵,陳學文讓你來平城做什麼,該不會是想讓丁二爺來殺我吧?
”
說着,方茹直接一陣冷笑,眼神中盡是不屑和嘲弄。
丁守義歎了口氣:“方小姐,你就别拿我開涮了。
”
“殺你?
我要有這個本事,還得按照陳學文的吩咐做事?
”
“在我眼裡,你跟陳學文都是一樣的人,我要有這個本事殺你,那我根本不用來這裡,早就先他媽的跟陳學文拼命了!
”
這番話,讓方茹有些訝然。
看丁守義這表情,他明顯是對陳學文懷有怨恨的。
而這情況,方茹也能理解。
畢竟,丁守義落到現在這一步,也算完全是拜陳學文所賜,他仇恨陳學文也很正常。
沉默片刻,方茹問道:“丁二爺,既然你跟陳學文有如此深仇大恨,那你為何還要幫陳學文做事?
”
“上次你們丁家差點都獲勝了,結果你背後捅了自家一刀,反倒幫了陳學文大忙。
”
“你現在告訴我,你想跟陳學文拼命?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
丁守義歎了口氣,把上次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聽完丁守義的話,方茹再次愣住了。
她知道丁守義肯定是被陳學文給騙了,所以才會做出背刺丁家的事情。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陳學文竟然是用這種方法欺騙丁守義的,是假借她的名義去騙丁守義的。
這一刻,方茹心裡的火氣頓時又起來了。
陳學文這個舉動,等于是在她身上也薅了一把羊毛啊!
“陳學文,你這個狡猾的狗東西!
”
方茹忍不住罵了一句。
丁守義歎氣:“誰說不是呢!
”
“媽的,我原以為是你給我打電話,想推我上位,當丁家家主。
”
“操,誰承想,竟然是陳學文這個王八蛋陰了我。
”
“媽的,現在搞的我他媽的裡外不是人。
”
“家族的人唾棄我,痛恨我,到處找着要收拾我。
”
“要不是陳學文收留我,我他媽現在估計早就被丁家的人大卸八塊了!
”
聽到這話,方茹頓時皺起眉頭:“所以,你現在就完全投靠陳學文了?
”
丁守義擺手:“廢話,那怎麼可能?
”
“我假裝跟他合作,隻是為了活命。
”
“媽的,我最恨的,還是陳學文這王八蛋!
”
方茹盯着丁守義看了一會兒,沉聲道:“那陳學文讓你來平城,又是為了什麼事情?
”
丁守義深吸一口氣,往方茹身邊湊了湊,低聲道:“陳學文讓我來接走李承志!
”
此言一出,方茹面色頓變,猛地站起身,下意識地便往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看着丁守義。
看到方茹如此反應,丁守義聳了聳肩:“我說的是真的,這就是陳學文給我的命令。
”
方茹則是目露精光,死死盯着丁守義,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李承志,乃是李紅祥的兒子,也是李紅祥唯一的繼承人。
方茹能夠接管李紅祥留下來的一切,主要就是因為她之後不顧倫理,嫁給了李承志的兒子,等于是變相繼承了李紅祥的一切。
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講,她跟李承志結婚之後,其實也擁有了李承志那一切遺産的繼承權。
哪怕李承志突然死了,她也一樣能夠繼承這一切。
可現實的情況,卻并非那麼簡單。
因為,李紅祥經營這麼多年,麾下的人,其實對李紅祥還算忠心。
現在方茹能夠掌管李紅祥留下來的一切,其實也算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畢竟李承志在她手中呢。
而一旦李承志被陳學文搶走,那情況可就另當别論了。
首先來說,她無法再挾天子以令諸侯,對于李紅祥那些手下的掌控力必然要減弱一些。
再者,也是最關鍵一點,那就是她和李承志始終還是夫妻關系。
不管是平陽城的資産,還是平城的資産,都屬于他們夫妻共同财産。
一旦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李承志就是唯一繼承人了。
也就是說,陳學文一旦掌握了李承志,那一旦方茹死了,陳學文就能順理成章接收平城和平陽城的一切了。
而且,還有最重要一點,就是方茹現在連遺囑都沒法立。
因為,平陽城的一切,是李紅祥留給李承志的。
方茹在還未掃清李紅祥舊部的情況下,還沒法将這一切收到自己名下,這些資産,都還在李承志名下。
方茹就算想學之前陳學文那樣,立遺囑把這些轉給别人,她也做不到。
因為,她無法處置李承志名下的東西。
所以,陳學文如果抓走李承志,那便等于是掐住了她的七寸,徹底掌控了這一切。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方茹對李承志的控制也是極其嚴格,一直把他藏起來,就是害怕陳學文會對李承志下手。
而方茹的打算也很簡單,等她慢慢拿下李紅祥留下來的一切,把那些對李紅祥忠心的舊部全換掉之後,就會吞下李承志名下的産業,然後殺了李承志,徹底掌控這一切。
可現在,她還沒做到呢,陳學文就已經打算對李承志下手了,這就讓她不得不驚慌失措了。
她死死盯着丁守義,沉聲道:“陳學文打算讓你怎麼接走李承志?
”
丁守義:“陳學文說了,等花良玉殺了侯志業,就讓我去接走李承志。
”
這話,讓方茹面色再次變了:“花良玉殺侯志業!
?
”
“為什麼?
”
丁守義聳了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
”
“不過,陳學文說了,淩晨三點之前,花良玉應該就要動手了。
”
方茹連忙看向牆上的挂鐘,此時,距離三點,隻剩下不到一刻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