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山捂着臉,面色鐵青,咬牙道:“陳學文,你别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你這種卑鄙小人,連四省老大都害死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
陳學文再次冷漠地瞪了他一眼,道:“張北山,你給我聽清楚了。”
“我陳學文做事雖然狡詐,但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老佛爺一世英名,受萬人敬仰,我陳學文即便有什麼詭計,也絕不會在老佛爺這裡施展。”
“再者……”
他頓了一下,冷漠地看向其他幾人,咬牙道:“如果老佛爺真的要幫我對付你們,那你們覺得,她還用得着這樣浪費力氣嗎?”
“她想要你們四省老大的命,随時都能取走,還需要騙他們去京城?”
這話出來,鐵龍幾人不由面面相觑,臉色難看。
雖然陳學文的話說得不好聽,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
老佛爺到底是什麼人,他們都沒資格接觸。
但是,之前的老大可都是提到過的,老佛爺,壓根不是他們所能招惹的。
就比如陳學文之前在天海,遭遇三口組的追殺。
老佛爺一個電話過去,已經掌控東部五省的六爺,就不得不乖乖放了陳學文。
這便是老佛爺的威懾力!
同樣,曾經馬天成何等威風,在老佛爺面前,依然畢恭畢敬。
中原六省之前那幾位老大,提起老佛爺,誰敢有半點不敬?
正如陳學文所言,如果老佛爺真的想幫助陳學文,對付這四省老大,那壓根不需要這麼費勁兒啊!
幾人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鐵龍第一個開口:“陳學文,這次去京城談判的事情,你跟老佛爺說過了?”
陳學文笑了笑:“怎麼?擔心我沒通知老佛爺,把他們四個騙到京城,然後害死他們?”
鐵龍沒說話,算是默認。
陳學文冷聲道:“放心吧。”
“我既然選擇在京城跟他們見面,那肯定就要做好準備的。”
“你們給你們的老大打電話,通知這件事。”
“我會親自去求老佛爺,讓她幫忙做個見證。”
“老佛爺這邊同意了,你們的老大再進京城,這樣總可以吧!”
聽到陳學文這話,鐵龍等人頓時舒了口氣。
有老佛爺金口玉言,那去京城就不算危險。
哪怕陳學文想亂來,老佛爺顧及名聲,也不可能讓陳學文亂來的。
所以,在片刻沉默之後,衆人紛紛掏出手機,開始給各自的老大打電話,跟他們說這件事。
至于張北山,他原本不想打這個電話,但見到衆人都打了,也不得不拿起電話,去旁邊給趙旭打電話了。
陳學文回到桌邊坐下,也不聽衆人打電話的内容。
過了十幾分鐘,這些人才算放了電話,重新走回到陳學文這邊。
“各位,怎麼樣了?”
“你們的老大,願不願意為你們冒這個風險呢?”
陳學文笑眯眯地問道。
這幾人面面相觑,其中,齊東省那個帶頭人沉聲道:“慶少說了,隻要你能讓老佛爺親自開口保證他們的安全,慶少就會親自去京城走這一趟!”
聞言,秦嶽省那個人也立馬道:“我們老大也是這個意思。”
“前提是得讓老佛爺給個保證。”
“我們這邊,信不過你!”
陳學文聳了聳肩:“沒問題。”
然後,他看向鐵龍和張北山:“你們二位呢?”
“你們的老大該不會是不願為你們冒險吧?”
鐵龍立馬道:“怎麼可能?”
“鵬少同意去京城見你,不過,前提是你得把鲲少也一起帶過去。”
“而且,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你得把鲲少交給鵬少,讓他一起帶回去!”
陳學文抿了一口茶水,輕聲道:“别人跟我見一面,就換一個人回去。”
“周鵬來見我一面,竟然要換倆人回去?”
“他這面子,比别人大那麼多嗎?”
鐵龍面色鐵青,猶豫了片刻,咬牙道:“陳學文,你要覺得吃虧,那你可以把我留在平南,把鲲少放了!”
陳學文愣了一下,盯着鐵龍看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訝然:“真沒看出來,你還是條漢子呢!”
鐵龍面色冰冷:“你就說同意不同意吧!”
陳學文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另一邊的張北山,玩味地笑道:“你呢?”
“旭少敢不敢來京城啊?”
張北山的表情,明顯不同于其他人,他的面色鐵青,咬着牙一言不發。
陳學文看着他如此表情,頓時笑了:“怎麼?”
“有老佛爺親自開口保證他的安全,旭少都不敢來京城走一趟嗎?”
張北山怒道:“放屁!”
“旭少哪裡說不敢去了?”
“他隻是要先考慮一下,畢竟你這個人是出了名的陰險狡詐,言而無信,他當然得先想清楚你會不會有什麼陰謀了。”
“作為一個老大,做事考慮周全,這不是應該的嗎?”
陳學文笑了:“是考慮,還是心虛啊?”
張北山怒斥:“旭少怎麼可能心虛?”
“他根本就是信不過你!”
陳學文冷然一笑:“這不是信不信得過我的問題。”
“齊西省周鵬,齊東省白延慶,秦嶽省熊寶寶,都能為了自己的兄弟,答應去京城走一趟。”
“唯有旭少,還要考慮半天,猶猶豫豫。”
“可見,他是真的沒把你的生死放在心上啊!”
“張叔叔,為這種人效力賣命,值得嗎?”
張北山面色更是漲紅,眼中寒芒閃爍,半晌後才咬牙道:“陳學文,你不用說這些挑撥離間的廢話。”
“是我要旭少考慮清楚的。”
“我是奎哥一手帶出來的,就算我把這條命搭上,也絕對不能讓旭少出現任何差錯!”
陳學文:“是嗎?”
“那你還真偉大啊!”
陳學文拍了拍張北山的肩膀:“隻不過,你這忠心義氣,用在趙旭身上,恐怕是要錯付了。”
“張北山,我可以跟你打賭。”
“這一次,趙旭絕對不可能去京城救你!”
說着,他深吸一口氣,冷笑道:“他要敢去京城,那我陳學文就任憑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