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陳學文一起沖進大樓的,有數十人。
而這數十人,有一大半,都是從平城一起跟着陳學文出來的人。
可以說,從平城來的人,這一次都跟随在陳學文身邊。
包括王大頭,他也戴了個安全帽,拿着繩索,呼哧呼哧地跟随在陳學文身邊。
衆人跑進大樓,這裡面的情況的确是很危險。
不過,衆人既然進來了,又豈會在意這危險。
他們沖上去,追上劉永強,一起跑到樓上,然後利用繩索,将那些被困在防護網裡的工人拉了上來。
沒受傷的工人容易拉出來,他們自己都能抓着繩索爬上來。
但是,受傷的工人,就沒法自己爬上來了。
這種情況下,小楊顧紅兵幾人,便用繩索捆住自己,然後順着防護網攀爬下去,将這些受傷的工人給救了上來。
整個過程,用了十幾分鐘時間,但這十幾分鐘時間,對衆人而言,就如同幾個世紀一般。
因為,大樓時不時地還會搖晃一下,每一次的搖晃震動,都有可能會出現徹底的坍塌。
而這樣的大樓一旦坍塌,衆人就别想活着走出來了。
不過,幸運的是,大樓最終沒有坍塌,陳學文他們也順利地将那些工人全部救了下來。
除了兩個工人是當場死亡之外,其他受傷的工人,都被救護車拉走了。
陳學文将現場處理清楚,也立馬帶人趕去醫院。
現在最關鍵的事情,就是減少傷亡,這才能控制住局勢。
陳學文親自在醫院坐鎮,将全市的名醫全部調了過來,來搶救這些工人。
還好,那些受傷的工人都搶救了回來。
陳學文也在醫院足足等了五個多小時,得知這些工人都搶救回來,總算是長舒一口氣。
還好,傷亡不太嚴重,隻要處理好善後工作,這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他站起身,交代李二勇親自在醫院盯着這些病人,然後,他收拾了一下,直奔天成集團而去。
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公司董事會那邊的事情,才是真正最麻煩的。
如果董事會的事情處理不好,那他說不定會被董事會那些人聯合逼宮,甚至有可能會因此而失去對董事會的掌控權。
而且,這次的事情,也将嚴重影響他在平南的影響力,對于現在的陳學文而言,這可是極其緻命的。
所以,他必須把這件事處理好了!
下樓坐進車裡,陳學文便迫不及待地詢問旁邊的丁三:“事故原因調查出來了沒有?
”
丁三立馬點頭:“查出來了。
”
“是有人在承重柱附近放置雷管,引爆之後,導緻承重柱受損,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事故!
”
陳學文面色頓時變寒,咬牙道:“果然,這是人為的!
”
旁邊一人憤然道:“劉永強是怎麼做事的?
”
“被人放了雷管了,他都沒查出來?
”
車内其他幾人也是面色陰沉,這次的事情,劉永強的确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畢竟,他是工程的負責人,出現這麼大的事情,劉永強怎麼也脫不掉責任的。
丁三看向陳學文:“文子,公司董事會成員全部在集團總部等着,要你回去開董事會,處理這件事。
”
“你看,咱們現在怎麼辦?
”
陳學文皺起眉頭,他知道,董事會這一關是避不開的。
“先回去!
”
“派人查清楚,到底是誰放的雷管!
”
陳學文沉聲吩咐道。
丁三點了點頭:“我已經安排人去做了。
”
“不過,現在有個問題……”
陳學文:“什麼問題?
”
丁三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劉永強這邊怎麼處置?
”
陳學文頓時陷入沉默,車内其他人,也都沒再說話了。
這個問題,的确是目前最大的問題。
劉永強是項目的負責人,現在項目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的責任是洗不清的。
這種情況下,如何處置劉永強,還真的成了一個大問題。
雖然衆人氣憤劉永強沒能提前檢查清楚現場的情況,但是,他們來平州之後,也算是劉永強幫着他們一路走到現在的。
在衆人心中,劉永強的地位,就如同與陳學文一起從平城走出來的那些人一樣,是真正的兄弟。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肯定要懲罰劉永強,可是,誰又忍心對自己的兄弟下狠手呢?
陳學文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先回去,等查清楚是誰做的這件事,再決定如何處置他!
”
丁三點了點頭,現在也隻能用拖字訣了。
很快,衆人便回到了天成集團。
陳學文剛下車,一個小弟便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低聲道:“文哥,強哥在辦公室外面,跪了幾個小時了。
”
這個小弟,正是在樓上負責陳學文辦公室外面事務的。
陳學文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直接坐電梯上了頂樓。
到了辦公室外面,陳學文遠遠地便看到劉永強面對辦公室的門,跪在地上。
按照小弟的說法,他應該是從工地出來之後,就來了陳學文的辦公室,一直跪到了現在。
陳學文輕輕吐了口氣,徑直走過去。
劉永強聽到聲音,轉頭看來,發現陳學文,眼中頓時多了一些神采。
“文哥……”
劉永強剛說了兩個字,聲音就哽咽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學文瞪了他一眼,冷聲道:“站起來!
”
劉永強搖了搖頭:“文哥,我……我對不起你,我沒臉見你,我也沒資格站着跟你說話。
”
陳學文怒道:“怎麼?
你以為你一直跪着,就能解決這件事了?
”
“現在知道跪了,早幹什麼去了?
”
劉永強搖頭道:“文哥,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
”
“所以,我也沒想過解決這件事,更沒想過求您饒我。
”
“如果沒有文哥您,我劉永強,還隻是永文村裡一個小混混而已,哪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
“我隻是覺得辜負了您的信任,還給您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
說到這裡,他更是抽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使勁擦幹臉上的淚痕,突然咬牙:“文哥,這次的事情,是我沒辦好。
”
“所有的責任,我一個人承擔!
”
“文哥,下輩子有機會,我還做你的兄弟!
”
說完,他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刺進了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