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
方茹居住的别墅,海外洪門的精壯漢子坐在沙發上,眉頭緊皺,咬牙道:“媽的,陳學文這個廢物。”
“我還以為他帶人過來,終于單獨遇上福田俊雄,會親手殺了福田俊雄呢。”
“沒想到,他最終把人交給執法隊了。”
“操,真的是一點血性都沒有,當什麼老大啊!”
方茹坐在旁邊,低聲道:“陳學文這個人,雖然沖動,但腦子還是很靈活的。”
“他很清楚,福田俊雄如果死在他手裡,那他必然完蛋。”
“畢竟,福田俊雄背景這麼強大,若是就這麼死了,扶桑那邊必然會施壓,到時候說不定會上升到外交事件。”
“一旦鬧出那樣的結果,死的不隻是陳學文,還包括他身邊那些人。”
“這件事,陳學文肯定不敢這麼做!”
精壯漢子皺了皺眉頭,面帶不甘心:“他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樣。”
“不過,這福田俊雄要是被判死刑,那效果可就差得遠了。”
“至少,福田俊雄背後的人,不一定會拼命啊!”
方茹有些疑惑地看了精壯漢子一眼,忍不住道:“為什麼一定要讓福田俊雄背後的人拼命呢?”
她敏銳地感覺到,精壯漢子的目标,好像并非是陳學文,反而是盯上了福田俊雄背後的人似的。
畢竟,如果單單隻是為了對付陳學文,鬧出這麼多事情,這代價有點高啊。
精壯漢子沒有解釋,而是緊皺着眉頭,沉聲道:“必須想個辦法,讓陳學文親手殺了福田俊雄。”
“你有什麼主意嗎?”
方茹陷入沉默,良久後,才低聲道:“或者,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精壯漢子聞言,立馬瞪大眼睛:“什麼辦法?”
方茹低聲道:“這個辦法雖然有用,但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就是得能把福田俊雄挖出來。”
精壯漢子愣了一下:“你這不廢話嘛!”
“現在……現在怎麼能把他挖出來呢?”
方茹:“問題的關鍵,還在張勇身上。”
“你有沒有想過,張勇為什麼會突然翻供?”
精壯漢子微微一愣,也陷入了沉默。
這個問題,他還沒來得及去細想呢。
現在仔細一想,這個問題,的确有點奇怪啊。
他們是從張勇兒子身上下手,才收買張勇的,可陳學文又是如何說服張勇翻供的?
張勇就隻剩下三個月的命了,肝癌晚期,痛苦至極。
方茹找上張勇的時候,他都已經好幾次嘗試自我了斷了。
這種情況下的人,除非能治好他的癌症,不然,什麼利誘和威脅,對他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陳學文肯定不可能治得好張勇啊,那是如何讓他翻供的?
見精壯漢子還在沉思,方茹道:“這件事,咱們在這裡猜測,沒有多大意義。”
“想搞清楚這其中的原因,隻要見張勇一面就知道了。”
精壯漢子回過神來,皺眉道:“現在想見張勇,恐怕不容易吧?”
“畢竟,這次的事情這麼嚴重,很多人都在盯着。”
方茹:“說不容易,但也不一定是完全沒有辦法。”
“西杭市執法隊裡,應該有人的孩子,在國外留學或者上班。”
“咱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或許能有效果!”
精壯漢子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我去調查一下,想辦法試一試。”
……
西杭市。
福田俊雄被帶到西杭市執法隊之後,西杭市執法隊便立馬開始全力調查之前的事情,配合張勇翻供的證詞,開始固定證據,力争盡快把福田俊雄定罪。
而這兩天時間,陳學文也在一直關注着案件的進度。
他始終派人盯上張勇那邊。
張勇還被扣押着,而這期間,有好幾批律師或者是記者,以各種理由想見張勇,但都被攔了下來。
如此目的,也是不想讓外人接觸張勇。
畢竟,陳學文能讓張勇翻供,是僞造了報紙,告訴張勇,他兒子已經在暹羅死于車禍了。
事實上,陳學文的人,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接觸到張勇的兒子。
陳學文唯一知道的,就是張勇的兒子在暹羅。
但這也足夠了,制造出來的報紙,也讓張勇萬念俱灰。
之後,陳學文又把福田俊雄害死那些女孩的事情說了一遍,張勇也是在激憤之下翻了供。
這件事,手段甚至堪稱拙劣,但對于現在的陳學文來說,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而若是有人接觸到張勇,就能搞明白張勇是為何翻供,那麼,對方就能輕松根據陳學文的辦法,再次讓張勇收回之前的話。
所以,現在事情的關鍵,也在張勇身上,這也是陳學文一直在戒備的事情。
可是,這天晚上,意外還是發生了。
晚上十點多,一個看守張勇的執法隊成員,趁着沒人注意,走到張勇這邊。
他湊到門口,低聲道:“張勇,你兒子張強打來電話,他現在病情越發嚴重了,住院的錢又被人收走了。”
“現在走投無路,已經被人趕出醫院了!”
聽到這話,原本已是滿臉昏沉的張勇不由擡起頭,滿臉茫然:“我……我兒子不是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