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文拿起手機,聽了幾句,面色頓時又是一變。
他立馬看向站在旁邊的劉永強,沉聲道:“那個叫王平的,是不是在工地的時候,一直跟着你幹活兒的?
”
劉永強一聽這話,面色也是立刻變了,急道:“王平……王平他怎麼樣了?
”
“他是不是出事了?
”
“他受傷了?
”
陳學文皺眉:“他沒事。
”
“不過……”
沉默片刻,陳學文沉聲道:“我接到消息,今天的事故,有可能是王平故意制造的!
”
劉永強瞪大了眼睛:“什麼!
?
”
片刻驚愕,他又立刻搖頭加擺手:“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
“王平這小夥子我了解,我太了解了。
”
“他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
”
“他跟我一起,在工地這麼長時間,幾乎每天都吃住在一起,他對工地的事情,比我還上心。
”
“文哥,你說誰做這件事我都能信,唯獨王平,這絕對不可能!
”
陳學文冷聲道:“可是,工地那邊有記錄,今天王平去倉庫拿走了一些雷管。
”
因為施工區域有一些難以清除的巨石,所以,工地上平日裡是備有雷管的。
而且,當時這些東西,管理的也不嚴格。
别說這工地了,一些礦區,也是常備這種東西的,以備不時之需。
劉永強愣住了,旋即再次搖頭:“那他應該是有别的用處,他不可能做這種事啊。
”
“王平這人我真的很清楚,他農村來的,老實憨厚……”
顧紅兵忍不住打斷劉永強的話:“強子,不要太信任一個人。
”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劉永強大張着嘴,好一會兒才繼續嘟囔:“可他不可能做這種事啊,文哥,你是不知道……”
就在此時,桌上手機再次響起。
陳學文朝劉永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接通手機聽了幾句。
片刻後,陳學文面色變得更是難看。
他挂了電話,冷然看着劉永強:“剛才他們在工地上調查了一下,說今天上午,隻有王平去過那幾個被炸壞的承重柱附近,其他沒人去過了。
”
劉永強瞪大了眼睛:“什……什麼!
?
”
“這……這怎麼可能?
”
“他們是不是看錯了?
”
陳學文冷聲道:“強子,我記得你跟我說過。
”
“為了防止工地上出意外,你們基本上兩個小時要再巡查一遍,對吧?
”
劉永強立馬點頭:“是的。
”
“我們真的是兩個小時都要巡查一遍,有時候不到兩小時都要巡查一遍。
”
陳學文點頭:“今天上午,九點的時候,我們到場的。
”
“九點之前,你們巡查過了沒?
”
劉永強:“巡查了。
”
“八點五十的時候,我們做過最後一次巡查,然後出去迎接你們的。
”
陳學文:“我們是九點到場的,到了之後,工地上就全都是人了,包括大樓那邊的工人也都到位了。
”
“也就是說,從八點五十之後,就不可能有人再在現場動手腳了。
”
“所以,這些雷管,是八點五十之前,就被人布置好的。
”
聽到這話,劉永強頓時傻眼了,連忙道:“這……這不可能啊。
”
“這絕對不可能啊!
”
“在這之前,我親自帶人巡查過的啊,沒有任何情況啊。
”
“文哥,您相信我,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我真的親自帶人巡查了。
”
陳學文:“強子,我相信你親自帶人巡查了。
”
“可是,你不可能每個位置都親自去查看。
”
“你仔細回想一下,當時這幾個承重柱,是誰去巡查的?
”
“問題,可能就出現在這個巡查的人身上!
”
劉永強仔細回想片刻,面色瞬間變得慘白,良久之後才顫巍巍地道:“當時,是……是王平去巡查的!
”
此言一出,屋内衆人頓時炸開鍋了。
“這還用說,肯定是這個王八蛋做的。
”
“對啊,肯定是他安置的雷管,他去巡查,就當沒看見。
”
“媽的,破案了,就是王平這個王八蛋做的!
”
衆人議論紛紛。
劉永強也是目瞪口呆,喃喃低語:“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
“我對他這麼好,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
丁三沉聲道:“強子,做事,不能太相信别人了。
”
“我懷疑,這個王平,說不定是被人收買了。
”
“要不然,誰會做這種事?
”
劉永強面色更是難看,良久後才閉上眼睛,滿臉絕望。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對王平這麼好,這個王平,竟然會在背後捅自己一刀,而且是這麼緻命的一刀。
顧紅兵看向陳學文:“文哥,現在既然知道是王平做的這件事,那事情也好辦了。
”
“咱們趕緊把王平抓回來,問清楚到底是誰指使他的,不就行了!
”
陳學文歎了口氣:“你以為這麼容易?
”
“事情發生之後,王平就不見蹤影了。
”
屋内衆人面色皆變,王平沒見了,那這件事,豈不是找不到人對質了?
就在衆人沉默的時候,樓梯口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
陳學文擡頭看去,隻見一群人鬧哄哄地走了上來。
這些人,正是公司董事會的成員。
為首的一個人,名叫盧俊遠,是在公司占據股份比較多的元老級人物。
此人在天成集團的地位輩分,都遠高一般人,早年跟着馬天成一起打天下,所以威望也高。
陳學文上位之後,此人還算比較識相,沒有阻攔陳學文,所以陳學文也給他留了一些面子,繼續保留他在公司的一切。
而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看樣子,這盧俊遠是打算趁機站出來攪事了。
門口衆人想要阻攔,但被董事會那些人直接推開。
緊跟着,一群董事會成員蠻橫地推開陳學文辦公室的門。
一個比較年輕的男子,進門之後便直接憤然喝道:“陳學文,你打算在這裡躲到什麼時候?
”
“怎麼,大家都在下面等你開會,你這董事會,還在這裡擺譜兒了?
”
“你是真不把我們這些董事會成員當回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