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頭錘被黑影包裹,“铛”地一聲就砸在隐者影質地要害上了。
就聽遠處傳來“啪”地一聲,隐者翻着白眼,渾身抽搐不已,此刻怕是已經變成窮光蛋了。
随之而來的,便是陸沉那幾近癫狂的亂披風錘法,叮咣之音不絕于耳。
甚至都給紅豆頭顱砸的睫毛輕抖,睜開了半隻眼睛,滿眼憤恨的瞪着陸沉。
你踏馬都用老娘的腦袋砸些什麼地方啊你?
“小筆崽汁,豆姐記住你了,等着…你丫的給我等着!
”
而此刻,隐者已經疼懵了,不禁歇斯底裡的朝着塔怒吼道:
“你這臭娘們兒,夠了!
夠了啊!
非要讓我斷子絕孫才算完嗎?
我從未見過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
“你竟然打…打我的…”
此刻就連塔也多少有些不耐煩了!
“我打你那兒了?
你倒是說啊?
”
隐者眼含淚花:“你打我的小叮當!
鈴铛都碎了啊!
”
隻見塔一怔,而後蔑視的嗤笑一聲:“切~本尊可不屑于做這種事情,畢竟目标物太小,不好瞄準~”
隐者:?
?
?
神踏馬不好瞄準啊,這才是重點?
不是塔下的手?
那是…
隐者眸光一轉,就見任傑他們幾個蹲在淨土中瘋狂圍毆一個黑影,還不斷發出陣陣奸笑。
而那黑影咋看咋眼熟…
對手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那是老子的影子?
他們竟然能通過我的影子打到我?
我c~%?…;#*’☆&c$!
隐者影質:(#)??口??(#)
做你的影子,我可是遭老罪了啊!
“任!
傑!
”
隻見任傑回望隐者,得意一笑:
“我知道自己是個人傑,倒也不必叫的這麼大聲,看在你如此認可我的情況下,就賞你十個大批兜作為獎勵好了!
”
說話間,擡起回響權杖就朝着隐者影質的臉扇去,左右開弓!
扇的隐者腦袋左右搖擺,他已經快要氣瘋了,但偏偏還拿任傑沒辦法。
煉成陣對于執行官來說是絕對的禁區,鋼鐵新娘不會放自己進去的。
雖然屈辱,但也比丢了性命強,隻能硬扛了。
這種形勢之下,己方已經毫無勝算,雖然失利而歸,回去還要面對愚者大人的問責,但怎麼也比不明不白的死在淵下強!
“給我争取時間,我來找出去的路!
”
塔雖然很氣,但也知道什麼更重要,隻是拿隐者撒撒氣而已,還不至于真滅了自己的隊友。
而此刻,跟葵一起圍攻審判的縫屍人舍棄了自己的獵物,直奔塔跟隐者所在沖來。
不因其他,因為審判的結局早已注定。
隻見審判那邊,其一直被葵利用煉成陣鎖在虛空中,身上的業火愈發洶湧。
鋼鐵新娘就這麼站在虛空不動,手持崩壞巨劍一劍劍的對着審判暴斬。
迸發着的崩壞之力将他的身子一次次碾碎,而每一次,其都會被龍頭鎖鍊重新鎖住。
一身的業果,罪名在業果之中不斷地消散。
審判…已經無處可逃!
此刻的他承受着極緻的痛苦,其他兩位執行官已是自身難保,沒人能來幫他。
審判的眼中滿是絕望。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本來勢在必得的任務,怎麼就被任傑翻了盤,分明剛開局就已經把他逼到絕境了。
可現在…死的卻會是自己…
那小子…是真的難殺啊?
隻見審判仰頭望着空中灑落的溫暖陽光,表情中滿是凄然之色。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兒時,看到小夥伴被一群小混混圍在牆角,毆打着,收保護費時,胸中的那股義憤填膺,卻不敢上前阻止。
想起家裡的房子被強拆,地被賴走,母親被推倒在地上,磕的頭破血流時,心中的那股憤怒,卻隻是無能的流着眼淚…
想起心目中的那個她被人侮辱的時候,望着自己拼命的掙紮,求自己救救她,那可憐無助的眼神,自己沖上去,卻被一拳撂倒在地時的屈辱。
這座世界是不公的!
每個人的手上都沾滿了鮮血,我舍棄了一切,隻為追求那名為公平的真理,我審判所有罪惡之人,隻願天下無罪。
可到頭來,我卻活成了自己曾經最讨厭的那種人。
公理…真的存在嗎?
被業火焚身的審判被極緻的痛苦折磨着,既如此…便向自己求索到最後吧!
我隻想看看,自己為之求索一生的公理天平,是否真的存在于那裡!
這一刻,審判完全放棄了抵抗,任憑業火将自己吞噬,燃盡!
洗盡業果與這滿身的罪孽,他覺得自己距離無罪,距離公理的天平越來越近了。
而他的生命,也即将走到終點…
終于,他身上的業火熄滅了,業果已淨,罪孽盡去,審判終于達到了他所追求的無罪之境,如剛來到這世界的嬰兒一般純淨。
然而這一刻,他的眼前卻什麼都沒有,隻是虛無,令人心慌的皆空。
審判愣住了,而後慘然一笑,并沒有看向鋼鐵新娘斬來的巨劍,而是歪頭望向任傑。
“你說的對…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公理…”
“隻有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這樣的世界…我不喜歡…”
“我…再也不願來了…”
說話間,其身子被葵的崩壞巨劍瞬間斬滅,點滴不存。
一代十階威境強者,于這一刻被真正的殺死了。
良辰元澤全都震撼的望着這一幕,因為每一尊威境強者的隕落,都是足矣震動藍星的大事件。
而這一刻,他們親眼見證了審判的落幕。
任傑怔然望着審判被碾碎之處,眼中滿是複雜:
“是啊…這座世界是不公的,所以…才需要變革…”
審判死了,他審判自己,向自己求索了一生,卻沒找尋到真正的公理,為世界帶來丁點的改變…
或許…每一個能夠登臨山巅的強者,都有他們想要去追尋的東西吧?
無論對錯,至少他們在追逐着…
可葵卻不會有這麼多的感慨,殺掉審判對她來說也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在她眼中,一切對任傑有威脅的存在,皆需被肅清。
葵跟縫屍人一左一右,直朝着塔殺了過去。
這一刻,塔的表情變得無比凝重,審判已死,如果不拼到底,下一個,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隻見塔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身子化作縷縷微風于空中飄散。
“我…絕不會死在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