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攻打虛假之天,搶奪魔泉隻是個幌子。
一來可以讓破界體們的主力聚集于此,二來也可以收集九籠靈草。
但這并不意味着,任傑就真的不想要魔泉了。
若是不借破界體的刀,魔泉哪裡能如此輕易的拿下?
而當任傑真正拿下大火魔泉,釋放了古城遺迹,将破界體們的主力騙進來,再召喚來厄運之影,将虛假之天化作厄運禁區,隔斷外界後!
養蠱的籠子就形成了。
之所以将紅豆他們留在外邊,一是為了厄運黑霧可以滅殺死境病毒!
二是…他們不能成為籠中的毒蟲,所以才讓他們于黑霧中沉眠,等待結果。
至于那隻紙飛機,則是可以穩住愚者,讓他給自己破局的時間。
畢竟如果任傑真的破掉死境病毒的局,于魔域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如果放任不管的話,他們早晚要面對破界體。
于這點上,任傑跟愚者的利益是一緻的。
在籠形成後,任傑當然能想到,外界的破界體會再度形成新的意識,針對自己的背叛,展開報複行動。
試圖殺掉所有自己在乎的人。
而到了這時,墨染的雨,星紀的量子幹擾器便發揮了作用。
以此保住所有人的性命,并最大程度的限制破界體們的行動。
給任傑争取行動的時間。
因為隻有這樣,任傑才能毫無顧忌的放開手去做。
擺脫破界體對自己把柄的控制,是勝利的前提。
而墨染,也成功的為任傑争取來了36個小時的時間。
也就是說,計劃一旦開啟,任傑必須要在36個小時内,完成對破界體的攻克,徹底殺掉死境病毒!
如果任傑沒能做到!
那麼接下來…便是破界體的天下了,任傑也将滿盤皆輸…
為了能将這好不容易争取來的36小時最大程度的利用起來。
任傑選擇利用時之沙漏,調快城中的時間流速。
以一比一千的差速,将一天化作一千天!
而此計劃,任傑唯一怕的,就是籠中的破界體不跟自己玩兒了。
不進攻自己,舍棄『核』的存在,畢竟沒了核,他們在外界還有無數個體,也一樣能活。
搶魔泉,讓他們把大部分的力量集中在這裡關起來,甚至撒那個謊,打那個賭,包括不斷地用言語挑釁。
都是為了利用信息差,讓死境他們對自己動手,選擇不舍棄城中戰場,而是一心滅了自己。
如果站在破界體的角度來思考的話。
首先,他們不确定任傑的話是真是假,舍棄核,轉移出去有風險。
如此一來,在人族吃的這場饕餮大餐所積累下來的力量,幾乎等于白吃。
而且,一旦舍棄城中戰場,就相當于白給任傑搶了座魔泉,虧的一批。
還有就是,破界體們,沒有舍棄城中戰場的理由。
無論怎麼樣,外界的無數個體都保證了破界體們的存活前提!
既然任傑殺不了我們,那為何要舍棄城中戰場,賭那個風險,不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呢?
這也是為何死境它們選擇在城中跟任傑掐架的原因。
當然…任傑這種變态的家夥,将所有能考慮到的點,全都考慮到了。
就算是死境他們真的選擇舍棄城中戰場,不跟自己玩兒。
任傑也有辦法!
如果真有這種情況發生,任傑就說,自己不踏馬活了,要把兩塊魔銘刻印送給愚者,隻期望愚者能為自己,跟自己在乎之人報仇。
反正我在乎之人都要被斬盡殺絕了,我還活個屁?
而一旦愚者拿到任傑的這兩塊魔銘刻印,他可就三塊了。
到了那時,這世上誰能阻止的了愚者?
蜃妖也得涼,他的稱霸計劃,自然也就夭折了。
而破界體為了阻止任傑這麼做,隻能拼盡全力的入侵他的身體,選擇将之化作聽話的傀儡。
一旦如此,任傑的目的就達成了。
隻不過,破界體的貪婪,小心,謹慎,讓任傑的計劃沒能走到這一步上。
倒是省了任傑不少事。
實際上,任傑的計劃做的缜密到令人發指的地步,所有的可能全都于心中預演過了。
他必須赢,一步踏錯,就滿盤皆輸,
所以任傑不允許自己失敗。
心之天魔『玲珑心』技能的存在,讓任傑擁有了超高的心算,推演能力…
也将這一計劃,完美的實施了出來。
隻不過,計劃進行到這一步,也剛剛完成了一半而已,任傑說過,他要通過這一次,徹底解決所有的事情,不單單是破界體的事情,更包括教會!
計劃的成功,建立在任傑自己能在一天時間内,成功赢下來的前提上。
如果輸了…那麼一切都是空談。
玖葉顯然知道任傑到底想做什麼…
意識到這點的她,心已然支離破碎!
仰着頭的她,已然分不清臉上的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
“他…是否對自己太殘忍了些。”
“真的值得嗎?為了這樣的人族?”
星紀沙啞道:“任傑說過…如果非要有人默默扛下這一切的話。”
“那麼…他希望那個人是自己。”
“人族…可以是惡,也可以是善,重點在于,那個衆上之人的引導,衆上之人的路走對了,下面的從衆之人,也将随他而行。”
“将人族引導至正确的道路上,是時代之主的責任!”
“也是…他一直都在做的事…”
這一刻,玖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睫毛輕抖:
“人族…所有人都欠他一條命!”
“欠他一聲對不起…”
星紀眼中閃過一抹苦澀之意:“或許…他已經不需要道歉了…”
玖葉沙啞道:“你說…他會赢麼?”
星紀緩緩握緊了拳頭:“如果他都赢不了,這世上就沒人能赢得了了。”
“會赢麼?”
“一定…會赢的!”
這是一份期盼,更是…一份祈願!
……
夏京,龍玦站在天梯之上,仰頭望着滿臉落雨,眼中盡是複雜:
“事實證明,你從沒做錯過…”
“當年力排衆議的千裡護送,如今化作了這場久旱甘霖。”
“你還了…早就還了…你從不欠人族什麼啊…”
盛夏基地,周策獨自一人站在雨中,淚水無聲的流淌:
“人族欠你的…要拿什麼還?”
他很清楚,任傑完全可以不顧天下人的,他可以讓這場雨,隻籠罩自己在乎的人。
但…他沒有!
所以玖葉才會說,這場雨…來自任傑内心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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