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瑤沒有理會王朝陽的話,徑直朝着我這邊走了過來,十分客氣的說道:“吳少爺,這張平安符能不能賣給我?
”
我看了一眼張雲瑤,沒想到她突然會冒出來。
别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張雲瑤肯定知道,因為她跟他父親,去過我住的那個四合院。
師父說了,我的第一筆生意,不能接在燕北的生意,雖然隻是一張小小的平安符,我也不能賣給張雲瑤。
這些同學沒有識貨的,唯有張雲瑤知道這張符的重要性。
我笑了笑,說道:“這位同學,既然王朝陽瞧不上這張符,那我就送你了,不過不收錢。
”
張雲瑤一聽,頓時喜出望外,生怕我反悔似的,連忙從我手中接過了那張平安符,激動的連聲道謝。
“吳少爺,這麼貴重的東西,不收錢不合适吧?
我身上就隻有一張十萬塊錢的銀行卡,您要是嫌少,我回家讓我爸給您親自送去。
”張雲瑤又道。
“不用,我說送就送,不收錢。
”我擺了擺手道。
師父說我生意不能接在燕北的,我送給張雲瑤,不收錢的話,那就不算是生意。
這應該不算是壞了師父留下來的規矩。
王朝陽和旁邊的那幾個同學都是一臉懵逼,不明白張雲瑤為什麼十分看中我畫的這張平安符。
“瑤瑤,吳劫自己畫着玩兒的一張破紙,你怎麼拿着跟個寶貝似的,這玩意兒有什麼好的?
”王朝陽忍不住問出了大家夥心中共同的疑惑。
“王朝陽,你身邊有這麼厲害一個同學,你竟然不知道?
”
“他厲害?
他成績是我們班倒數的,唯一一個沒有考上大學的,哪裡厲害了?
”旁邊一個同學道。
“看來你們是真不知道吳少爺的身份,他師父是風水王李玄通,我和父親上門去找了好幾次,連他老人家的面都沒見着,你們知道這張符有多貴重嗎?
多少人花重金都買不到,還有……你們覺得風水王的徒弟,用得着考大學嗎?
”張雲瑤一口氣說道。
作為聚龍集團董事長張玉成的女兒,說出這話,沒有人會不信。
這下一桌子同學,全都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我。
他們想不明白,這個在班裡,不顯山不露水,低調的幾乎透明的家夥,怎麼就成了風水王李玄通的徒弟。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風水王李玄通是誰,但是能夠稱之為“王”的人,那實力肯定非同一般。
我們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很多人圍觀,這時候,人群之中再次走過來一個人,是王朝陽的父親。
“朝陽,瑤瑤,你們這邊怎麼回事兒?
”王父一臉好奇的問道。
“王叔,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吳劫同學,他是風水王李玄通的徒弟,跟王朝陽是一個班的。
”張雲瑤道。
王朝陽的老爸一聽,頓時激動的眼睛都瞪圓了,他顯然是聽說過我師父的名号的。
整個燕北市,凡是身價不菲的有錢人,基本上都聽說過我師父風水王李玄通的名号,而他就在燕北市。
但是這些年來,我師父幾乎拒絕了所有人關于看風水的事情,這就更顯得師父十分神秘。
“你個兔崽子,你有這麼厲害的一個同學,怎麼不早說,這可是貴客,怎麼能讓人家坐在這裡?
”王父狠狠瞪了一眼王朝陽,怒聲道。
“爸,我……我也不知道他是風水王的徒弟啊,他從來沒說過。
”王朝陽支支吾吾的說道。
“王叔,吳少爺送了王朝陽一張平安符,他嫌棄這禮太薄了,還嘲諷了他一番,這張平安符我收着了。
”張雲瑤道。
聽聞此言,王父直接火了,一腳就踢在了王朝陽的屁股上:“你這敗家玩意兒,真是不知好歹,你知道風水王李玄通的一張平安符值多少錢嗎?
你不要就罷了,怎麼還得罪了吳少爺,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收拾了。
”
王朝陽一臉委屈,欲哭無淚。
這時候,王朝陽的老爹厚着臉皮又湊到了我身邊,十分客氣的說道:“吳少爺,跟我上座吧?
沒想到您這樣身份的人,竟然跟我家朝陽是同學,要早知道如此,說不定我就能見一面風水王了。
”
“叔,不用客氣,我已經吃飽了。
”我笑着道。
“那啥,平安符還有沒有?
您再給一張吧?
”王父又道。
“不好意思王叔,我來的時候匆忙,就準備了一張,王朝陽不稀罕,我隻能送給張雲瑤了。
”我笑着道。
這話讓王父一臉惋惜,不由得又狠狠瞪了王朝陽一眼。
随後,我不再理會任何人,坐在那裡裝作繼續吃飯,大家夥都沒走,我也不好意思離開。
王父看我不給他符,也無奈的離開了。
這時候,張雲瑤走了過來,坐在了我身邊,客氣的說道:“吳少爺,咱們能不能說幾句話?
”
“這裡有點兒吵,等一會兒宴會結束了,你在外面等着我吧。
”我道。
張雲瑤頓時連連點頭,說:“好,就這麼定了,我在外面等您。
”
我并沒有打算做張雲瑤家的生意,雖然這次她幫了我,我也不能壞了師父留下的規矩。
雖然生意做不成,但是我想聽聽張雲瑤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指點她一番,也是好的。
人都走了之後,我還是坐在原來那張飯桌上。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笑話我了,說我畫的那張平安符是鬼畫符,就連他們看我的眼神兒都不一樣了。
但是我心中并沒有任何波瀾,反而覺得有些淡淡的無趣。
從今天開始,我和這群同學,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可是接下來,找我聯系感情的同學就多了起來,平時都沒說過幾句話的同學,也湊過來熱情的跟我寒暄,好像我們認識了八百年一樣,一口一個老同學的叫着。
被這麼多人圍着,我心裡卻莫名的孤獨和惆怅。
青春已老,我的這群同學也都變的不再單純。
我還是懷念以往他們對我毫不在意的那種态度,起碼沒有這麼多銅臭味和勢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