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瑤有些愣愣的看着我一眼,許久之後,才道:“吳少爺,你真的厲害,懂得真多。
”
“隔行如隔山,并不是我很厲害,隻是我們分工不同而已,比如學習我就比你差的遠了,以前我上學那會兒,在班裡一直成績可都是倒數的。
”我笑着道。
“真的假的?
”張雲瑤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我還能騙你不成,不信你可以找同學打聽打聽。
”這事兒我并沒有多說,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接下來,我便起身,走向了那幾個躺在地上的工人。
他們剛才不知道怎麼一個個全都跑到了棺材裡,跟那些屍體嘴對嘴,被那些屍體吸收了身上不少的陽氣。
此時這些工人身上的陽氣已經十分微弱,而且他們肩頭的三把火全都滅了兩盞。
人身上都有三把火,代表着人的三魂。
這三魂分别為人的天魂,地魂和命魂。
這三把火一旦全都滅了,人就離死不遠了。
我走到了那幾個工人身邊,左手掐訣,口中默念了幾聲咒語,分别在他們的左右肩膀各自拍了幾下,點燃了他們身上的魂火,先讓他們身上的魂火燒旺一些。
緊接着便讓張雲瑤将那兩瓶醋遞給了我,打開了瓶子之後,我便将那鍋底灰分别倒入了那老陳醋的瓶子裡面,各自晃動了幾下,将那些鍋底灰徹底的跟老陳醋融合了一下。
随後,我讓張雲瑤幫着我,将那些混合着鍋底灰的老陳醋倒入了那些工人的口中。
每個人的嘴裡都倒入了一些。
這些工人根本沒有什麼反應,有些醋剛剛倒入他們口中,便從他們的嘴角流淌了出來。
不過我還是盡量捏住他們的鼻子,将老陳醋混合着鍋底灰的液體,讓他們吞咽進去一些。
這老陳醋混合着鍋底灰,是解屍毒的,而且還能增加他們身上的陽氣。
具體什麼原理,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師父是這樣教給我的,肯定不會錯。
當這些老陳醋給那幾個工人分了喝掉之後,那些人的臉上就漸漸有了些血色,我也能感應到,他們身上的陽氣逐漸變的強了一些。
不過接下來我們也沒有閑着,我又讓張雲瑤幫着我,将我用中指血畫的鎮屍符,一一貼在了那些屍體的腦門上。
畢竟,這些屍體每一具都吸收了不少活人的陽氣,說不定随時都有可能發生屍變,為了以防萬一,我隻能暫時這樣做。
等我們忙活完這一切,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這一晚上,我累的疲憊不堪。
當停下來的時候,頓時感覺肩膀酸痛的厲害,腫脹的都有些擡不起來了。
擡頭朝着東邊看了一眼,但見東邊的天空已經泛起了一絲魚肚白,用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
此時,我才想起了虎子叔,朝着那邊瞧了一眼,被厲鬼附身的虎子叔,依舊困在那困靈陣之中,不斷的在方圓七八米的範圍内轉着圈子。
這幾個小時以來,他就一直這樣不斷的來回走動,那一塊地方的地面都快被虎子叔給踩平了。
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沒去管他,除了将其困住,我也沒有别的辦法,打肯定是打不過的。
張雲瑤跟我一樣,一晚上沒有睡覺。
等忙活完了這一切,她自己就靠在棺材上,不停地打着哈欠。
看到我一臉疲憊的樣子,張雲瑤便道:“吳少爺,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
“等……”我道。
“等什麼?
”張雲瑤好奇的問道。
“等天亮,等天一亮,附身在虎子叔身上的那個厲鬼就會離開,陽氣上升,陰氣下降,這裡的危機就會解除,那些屍體就不會發生屍變了。
”我解釋道。
“那虎子叔會不會有事,我哥能不能醒過來?
”張雲瑤忽閃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我。
“虎子叔問題不大,你哥也能醒過來。
”我道。
聽我這麼一說,張雲瑤頓時放下心來。
她實在是太累了,這一晚上,陪着我驚心動魄。
我也十分疲憊,跟她靠在了一起,倚在一口棺材上,靜靜的等待着。
四周很安靜,我能夠聽到張雲瑤均勻的呼吸聲。
不多時,我感覺到一個小腦袋靠了過來,她的腦袋枕在了我的肩膀上,竟然沉睡了過去。
東方越來越亮,我的目光一直盯着虎子叔的方向。
當一抹光從東方升騰起來的時候,一直在轉圈子的虎子叔突然渾身一僵,直挺挺的朝着後面栽倒了過去。
我打開天眼一瞧,但見從虎子叔的天靈處,飛出來了一抹紅光,朝着遠處飄飛而去,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附身在虎子叔身上的那個厲鬼離開了。
但是我知道,這事兒并沒有解決。
那個要對付張家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纏着張家的那個鬼物也不會輕易饒過張家。
那個女鬼必然跟張家有着脫不開的關系。
看到虎子叔倒了下去,我立刻起身,朝着虎子叔的方向走了過去。
張雲瑤的身子一晃,朝着我這邊倒了下來,我連忙伸手将她的腦袋扶住。
張雲瑤醒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吳少爺,我剛才也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沒有耽誤事情吧?
”
“沒事兒,虎子叔身上的厲鬼離開了,我們去看看虎子叔吧。
”我道。
張雲瑤點了點頭,跟着我來到了那個困靈陣旁邊,我順便将那幾面布置法陣的令旗給收了起來,這才來到了虎子叔身邊。
一靠近虎子叔,我就聽到了虎子叔打鼾的聲音,他的心真大,竟然睡着了。
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剛才他差一點兒就沒命了。
不過虎子叔這命格,純陽之命,天生自帶煞氣,鬼物對他的影響微乎其微。
我晃了晃虎子叔的肩膀,輕聲喊了幾句:“虎子叔,你醒醒,天都亮了。
”
喊了好幾聲,虎子叔這才睜開了眼睛,十分疲憊的說道:“少爺……我好累啊,我感覺自己一晚上好像走了一百公裡,能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