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朝陽東升。
滿天紅雲,滿海金波。
一絲溫暖陽光透着窗棂照應在屋内,林白盤膝坐在床榻上恢複元氣。
這幾日,林白服用許多療傷丹藥,傷勢也恢複地七七八八。
“吱呀。
”房門推開,喬沫端着一碗靈液走了進來,“聖子師兄,這是專門用數百種靈藥熬煉而成的靈液,對你的傷勢有好處。
”
“喬沫師姐,我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了。
”林白笑了笑,伸手接過靈液。
林白療傷期間,喬沫整日不離身旁,呵護備至的照顧林白療傷。
讓林白都有點受寵若驚。
喬沫認真道:“挨了大羅道果境界武者一掌,傷勢豈有那麼容易好轉。
現在你不上心療傷,以後落下病根,傷了道基,到時候就追悔莫及了。
”
“快喝了。
”
在喬沫鋒利眼神注視下,林白欲哭無淚,隻得乖乖将靈液喝下。
“我真的沒事了,喬沫師姐,明日不必再送靈液來了。
”林白喝完靈液後,将藥碗遞給喬沫,笑着說道。
這靈藥用數百種稀有靈藥熬制而成,必然價值不菲。
林白療傷的這幾日時間中,喬沫每日便送來一碗,也浪費諸多錢财。
“你别管,隻要你傷勢沒大礙了就好,區區一些錢财算什麼。
”
喬沫接過藥碗,俏臉微紅,羞澀地說了一句,便走出房間去了。
看見喬沫的背影,林白神情複雜,搖頭輕歎。
喬沫的心思,他豈能不懂?
當初在天水宗,林白為了讨回五百萬貢獻值,也為了幫喬沫奪回百勝樓樓主之位。
不得已在烏休和齊坤的威逼利誘之下,答應了與喬沫定下婚約。
當時不過是權宜之計,如今看來,喬沫師姐似乎真的動心了。
可林白眼下隻想盡快協助陳王殿下登基,然後尋找到前往天權大世界的路,回到親朋好友的身邊。
至于其他感情之事,林白從未考慮。
林白長歎一聲,怕是要辜負喬沫師姐一番深情了。
“哎。
”
林白坐在房間中,連連長歎。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溫和的男子聲音。
林白聞言皺眉,旋即臉上露出苦笑,“潘青老祖,你什麼時候到的?
”
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向着林白走來。
此人青年模樣,身形高挑,一身青衣,赫然便是天水宗的三位老祖之一。
潘青。
林白在帝都内遭遇大羅道果境界武者偷襲之後,潘青得知消息便星夜從天水宗出發。
晝夜不歇,趕至帝都。
“方才剛到。
”潘青走到床邊,笑盈盈地看着林白,“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
“怎麼樣?
帝都是不是藏龍卧虎?
”
林白悶頭苦笑,“我來到楚國和帝都的時間都太少了,對于許多時間都不太了解,招惹了某些禁忌。
”
潘青眼眉一挑,問道,“何人出手的?
”
林白說道:“陳王殿下所說,應該是我去拜訪沉仙姑娘,引起了鴻親王府舊部的不滿,所以才會在明月坊出口之時,堵着我,給我一個教訓,讓我不要靠近沉仙姑娘。
”
潘青眼眸閃爍利芒,面色陰沉,“原來是鴻親王府的那群舊部。
此事你不必管了,我自會去解決。
”
林白聽出潘青似乎不願意放下此事,便神情急切的道,“老祖,那位前輩也僅僅是想要給我一個警告而已,而且并沒有對我下殺手,我看不如就這麼算了吧。
”
潘青輕輕一笑,“聖子,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你擔心此事鬧大了,會讓陳王殿下難做。
如今局面對于陳王殿下本就不利,若是帝都内持續出事,楚帝會對陳王殿下越來越不滿。
”
“但若是你被欺負了,我天水宗卻沒有任何反應,那豈不是讓楚國武者笑話我天水宗無能?
”
“這将我天水宗顔面置于何處?
”
“況且,我們相助于陳王殿下,若陳王殿下見天水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他會怎麼想?
”
“他是不是會覺得天水宗軟弱無能?
不堪大用?
”
林白低眉沉思,潘青所說不無道理。
一味退縮隐忍,隻會讓别人越發猖獗。
天水宗目前想要借助陳王殿下之力東山再起,那就必須要亮出自己的手段和決心。
至少要讓陳王殿下覺得天水宗是可以依仗之人。
如今陳王殿下依仗天水宗登上帝位,日後天水宗才能依仗陳王殿下東山再起。
林白深吸口氣,目露寒芒,“老祖打算怎麼辦?
”
潘青輕笑道,“我去會會鴻親王府的舊部。
”
林白點了點頭,“老祖願意出手,揚天水宗神威,那自然是可以的,但……最好還是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了。
”
潘青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
“你好好療傷,不要胡思亂想了。
”
說完,潘青轉身便離開了天水宗行宮中。
潘青抵達帝都,第一時間便來看望林白,就連二長老和喬沫等人都不知道潘青已經抵達了帝都。
……
距離明月坊不遠,有着一座酒樓。
楚帝壽誕将近,各路武者抵達帝都。
帝都内外的酒樓每日都是客滿為患的狀态,尤其是距離明月坊越近的酒樓,生意也越來越好。
這座酒樓中,一張靠窗的桌子旁,坐着一位黑袍老者。
他點了一盤花生米,一壺烈酒,坐在窗邊,自酌自飲。
“酒樓滿座,在下可否與閣下同桌?
”
一位青衣男子笑盈盈走過來,拱手說道。
黑袍老者面色嚴峻,目光在窗外人群之中,都沒有正眼看一下說話之人,冷冰冰的說了一句:“不方便。
”
“我看……很方便啊!
”青衣男子輕笑一聲,直接坐在了黑袍老者的對面。
黑袍老者感覺到對方已經坐下,頓時面色陰沉下來,眼角抽搐,臉上露出一陣戾氣。
“我都說了……不方便,閣下不要自讨沒趣!
”
黑袍老者轉過頭來,怒視前方之人。
當他看見前方之人的時候,面色驚變,目中露出一抹異樣神色。
“潘青!
”黑袍老者低語。
“張靈虎,别來無恙啊。
”潘青眼眉一挑,臉上露出和善笑容。
“沈兄!
”
“嗯!
”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别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适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甯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