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不允許你們結婚
顧景深買了一束菊花,來到墓園。
還沒走過去,就遠遠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單膝跪在墓碑前。
那個男人,頭發淩亂不堪,臉色蒼白到毫無血色,整個人憔悴到差點沒讓顧景深認出來。
他以為季司寒要對舒晚說些什麼,就停止了步伐。
可等了好久,他都沒開口,隻是盯着那張遺照,靜靜看着。
顧景深也就提起步子,走過去,将菊花放在了墓碑前。
察覺到有人來了,季司寒的眼睫微微顫了顫,卻沒擡頭,似乎知道是誰來了一般。
他們兩個男人,就那樣立在墓碑前,看着遺照,互相沒有說話,也沒有仇視到趕走對方。
沉默許久過後,顧景深先開了口:“你愛她嗎?
”
季司寒心口一痛,像是被什麼遺憾包裹住,讓他如墜深淵無法自拔。
他擡起發顫的手,用力按壓右手腕,直到按出了鮮血,他心裡才稍微好受些。
看到他手腕上的傷口,顧景深似乎明白了什麼:“看來你愛她……”
季司寒依舊抿着薄唇,沒回話,按着右手腕的手卻越發用力。
顧景深看了他一眼,沒阻止他自殘,隻自顧自的繼續問他:“你覺得她愛你嗎?
”
這話像是刺激到了季司寒,他終于擡起頭,用那雙猩紅的眼睛,看向顧景深。
“他愛的人,一直是你……”
這五年來,她在睡夢中,喊的都是宋斯越的名字,一次也沒喊過他,怎麼可能會愛他。
隻是,她留給他的隻言片語,讓他覺得她或許動過心,也隻是動過心,談不上愛。
顧景深忽然覺得季司寒很可悲,連晚晚的心思都看不清楚,難怪會對她那麼冷漠。
他也不打算告訴季司寒真相,就讓他活在誤以為晚晚不愛他的痛苦之中吧。
他不再和季司寒說話,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張結婚照,放在晚晚的墓碑前。
他看着晚晚的遺照,柔聲道:“晚晚,我遵守了諾言,将你娶回了家,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
”
看到那張結婚照,季司寒的臉色,驟然又白了幾分:“你……和她結婚了?
”
顧景深見季司寒難以接受,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她本來就是我的,結婚有什麼不對嗎?
”
季司寒拿起那張結婚證,看到上面的舒晚和顧景深露出幸福的笑容時,突然嫉妒到發了狂。
他像個瘋子一樣,不受控制的,一把撕毀那張結婚證,又紅着眼睛,朝顧景深歇斯底裡怒吼:
“她不是你的,她是我的,我不允許你們結婚!
”
他将結婚證撕掉,顧景深也不惱怒,隻是平靜的看着他:“她在你身邊的時候,明明有那麼多機會給她名分,你卻隻讓她做一個晴人,是你自己錯過了她,又有什麼資格不許我娶她。
”
這句話像是無數把刀,狠狠往季司寒心髒上紮去。
那樣尖銳的刀刃,一刀接着一刀,紮得他生疼。
他拼命想要控制情緒,卻發現越控制,越讓他崩潰。
他仿佛被推進了萬劫不複的深淵,痛苦到難以自拔。
顧景深看到他這幅樣子,一點也不同情,反而以同樣單膝跪地的姿勢,在他旁邊蹲了下來。
他平視着眼睛紅到幾乎要落下淚來的季司寒,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碰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