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喜事:腹黑夫君美如花》第813章 她喜歡跟我作對
第813章 她喜歡跟我作對
老柴道:“凡事都要講究適量,要是過了,效果就會適得其反。
這清燥的藥,明天再吃兩次,若無異常,便沒大礙了。
”
老柴回頭看了崇儀一眼,又道:“年輕人,不知哪來這麽大的心氣,要是再這麽大心氣,這火也降不下來。
得心平氣和的才行。
”
老柴做完了這些,就打著呵欠又回房去睡了,隻叮囑崇鹹和崇儀,走的時候記得把燈吹滅,再把門關上就行了。
崇鹹去打水來,把崇儀的巾子汲水,將血漂去,再擰乾給崇儀把臉上的血跡擦乾淨。
崇儀偏開頭,伸手去拿他手裡的巾子來自己擦。
崇鹹知道,真要是讓她自己擦,估計又是滿不在乎、沒輕沒重地亂擦一通,故擡了擡手避開,道:“我來吧,你看不見。
”
崇儀移開眼,看著桌上燃得平緩的燭火。
一時兩個人都無話。
崇鹹知道,她不看自己,是因為不想看見自己。
他讓她感到焦躁不安,他卻還在步步緊逼。
等把她的臉擦乾淨了,崇鹹道:“好受些了麽,我送你回去。
”
崇儀拒絕道:“我自己能走。
”
隻是待要下地走動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沒穿鞋。
先前在屋子裡她是急得赤腳跳下床的,後來崇鹹把她抱來時又走得急根本顧不上。
不過這也沒什麽,光腳走回去就行了,這對崇儀來說小菜一碟。
崇鹹見屋外仍在下著綿綿雨絲,整個夜裡濕濕瀝瀝的。
好在他在屋裡找到了一把傘,就不用再特意去叫老柴拿傘了。
沒等崇儀雙腳下地,崇鹹便拿了傘過來,直接背過身去在躺椅邊蹲下,拉過她的手臂往肩上一架,便強硬地把她背了起來。
崇儀蹬腿抗議,剛要說話,他便沉沉道:“老柴說了,你不能生氣。
”
“隻要你離我遠點,我就不生氣。
”
他道:“好,等我送你回去以後,我再離你遠點。
”他說著便單手把傘遞給她。
最終崇儀還是接了傘。
崇鹹出房前熄了燈,出門後,崇儀又順手帶上門,然後她撐開傘,罩在兩人頭頂上方,崇鹹方才一步步走出屋簷下,進了夜雨裡。
雨絲瞬時黏稠地沾在油紙傘上,發出似蠶食的聲音,婆娑細密而又均勻整齊。
崇儀難得很安靜地趴在崇鹹後背上,有些失神地聽著細雨聲,以及他沉穩的腳步一步一步往前踩出的淅淅窪窪的聲音。
後來,路過樹下小徑時,有枝梢往傘面上拂過,唰唰唰地,以及枝上積攢的沉甸甸的雨珠,頓時受驚一般,嘩嘩嘩地墜落。
崇鹹在那雨珠擊傘的聲音裡,驀然道:“方才我不該那樣逼你,我錯了。
”
崇儀怔了怔,沒吭聲。
“我知道你不會傷我,但我卻仗著我知道,來勉強你。
”他道,“往後我不會了。
”
崇儀緊緊抓著傘柄。
他還說道:“今日我不知道你送了薑湯到我院裡來,今晚我本是想來和你解釋的。
”頓了頓,他很認真地解釋道,“我和她沒有摟摟抱抱、親親我我,我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過。
”
他又說那後廚的丫鬟之所以給他送薑湯,可能是因為上次偶然遇到她在打水,他順手幫她拎過兩桶水。
而這次她正好往後院送點心小食,遇見他淋了雨,所以就送了薑湯以作答謝。
崇儀漸漸聽得迷迷糊糊。
她早就不許自己去糾結這些了,因為她發現越糾結越使自己生氣,這氣生得委實沒有來由。
但她眼下依稀聽見崇鹹說這些時,才真的覺得不糾結了。
春夜多少有些濕寒,不去想別的的時候,她隻感覺,他肩膀好溫暖。
崇鹹說了許多,都沒得到她的回應。
後來他停了停腳步,微微側頭一看,才發現她不知不覺趴在自己肩上睡著了。
她面朝崇鹹這邊,面容寧靜。
一隻手裡還拿著傘,另一隻手卻下意識地環著他的肩脖。
崇鹹歪了歪頭,用自己的臉輕輕蹭到她的臉頰,而後不再停留,闊步平穩地往前走。
回到崇儀的房間,崇鹹收了傘,把人動作極輕地放回到榻上。
他摸了摸她的衣角,有些潤,她光著的腳也難以避免地被淋了一層雨珠,濕濕涼涼的。
崇鹹將她腳拭幹了,在手心裡握了握,捂暖和了才塞進被窩裡,又幫她把潤潤的沾了血跡的中衣給脫了,再蓋上被子。
崇鹹起身,看了看桌上的她的劍,走過去拿起,輕輕地收進了劍鞘裡,再把劍放回在了崇儀的床上枕邊。
他知道這樣才能讓她安心。
崇鹹做好了這些,已沒什麽可再做的了,他便默然坐在床邊守了她一會兒。
後來,他再看了看她,確定她睡得安穩,被角也掖好了,便起身吹滅了燈,準備悄然離開。
然,他還沒走出房門,榻上的崇儀驀然睜開了雙眼,醒了。
她床榻外側的手摸到一個東西,拿起來一看,便出聲提醒道:“你的東西掉了。
”
崇鹹腳步一凝,回轉身來,看見崇儀手裡正掛著一隻香囊。
可能是方才他彎身把她放在榻上的時候不小心從懷裡掉出來的。
崇鹹隻好挪著腳步回來拿。
他立在床邊,見她拿著香囊觀摩,隻是房中光線昏暗,她也隻能就著外面的廊燈隱約看個大概。
崇儀越看越覺得有兩分眼熟,皺眉咕噥道:“有姑娘繡了香囊送你?
”
崇鹹深深凝視著她,不語。
他也不伸手來要,崇儀隻好坐起身,把香囊遞還給他。
崇鹹道:“是姑娘繡的,不過她沒打算送給我。
”
崇儀愣了愣,擡頭望著他。
他看著她又道:“她最初打算扔了的,是我自己厚著臉硬收下了。
很多東西,她就算是扔了也不會想到要送給我,可實際上,我都很想要。
”
崇儀忽然覺得手裡的香囊有些燙手,她指腹摩挲著香囊表面上那些拙劣的繡紋,不禁再低頭細細看去。
她道:“你不說,她怎麽知道你想要。
”
崇鹹道:“我說了,她就會給我麽。
她喜歡跟我作對,喜歡看我生氣著急的樣子,我越不得,她越幸災樂禍。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