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喜事:腹黑夫君美如花》第863章 不得對你們負責麽
第863章 不得對你們負責麽
看見崇孝時,崇儀明顯懸著一口氣。
崇孝道:“崇鹹已經順利進宅了。
”
崇儀微微松了松。
但眼下還沒有度過難關,還不可以掉以輕心。
孟娬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城門,又回頭看了看街上的遙遙火光,對崇孝道:“你留下來,以便王爺需要你掩護。
”
崇孝點了點頭,看向崇儀道:“萬事小心,如遇情況,及時發訊號。
”
孟娬與崇儀轉頭就朝那城門奔去,踩著緊密相連的民舍屋瓴。
兩人動作均是利落矯健,往前奔跑時微微伏著身,如迅猛的野獸。
到了南門口附近,兩人借著夜色隱匿身形,於暗處審視著這座城牆。
城樓上有哨房,哨房裡亮著燈火。
城樓下方盡管城門緊閉,但仍有士兵把守,還每隔一個時辰便會換值一撥。
兩人蹲在附近最高的一處屋頂,孟娬開始仔細審視地勢、風向以及估量那城門的高度。
這道城門,孟娬平日裡沒覺得有多高不可攀,眼下真細細一掂量起來,才發現它比想象中更加巍峨高聳,巋然矗立在夜色中,巨影如怪獸,龐然不可犯。
便是崇儀憑借自己的輕功,也不可能在沒有地方可以借力的情況下一口氣懸空走壁到頂。
最終孟娬得出結論道:“若是靠滑翔傘,起風夠大的時候,還有可能飛躍過城牆,但是帶著崇鹹不行。
”
白天守衛森嚴,孟娬和崇儀來本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夜裡把崇鹹順利送出城的。
孟娬又道:“看樣子崇鹹還是得白天出城,明日先實行第二種計劃吧。
”
崇儀抿唇不語。
白天出城無疑會多出幾分兇險。
孟娬補充道:“先確認一下城門防守,你我隨後會從這裡出,去追上崇鹹。
”
崇儀愣了一愣,擡頭看向孟娬:“王妃也要去?
”
孟娬神色稀疏平常道:“我不去誰去,老柴嗎?
原先是打算讓老柴去,但是現在京裡的情況變得更迫切複雜了。
他是王府的人,不會武功,更不會用滑翔傘從這裡飛出去,他若是也白天出城,被認出來的話,隻會多出麻煩。
能越過這道城牆的,隻有你我。
”
崇儀沒吭聲。
等把南門口的情況都確認好以後,孟娬攜她一起往回走。
崇儀忽然道:“崇鹹隻是一個下屬,王妃為什麽要冒這麽大的風險救他?
按照王爺的做事手段,大局當前,理應……”
孟娬道:“理應舍棄他是嗎?
”
崇儀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他們做侍從的,使命是保護主子,而不是以一己之身帶來更大的風險。
即便主子這個時候不得不舍棄他們,他們也毫無怨言。
可這次王爺沒有這麽做,王妃也沒有這麽做。
孟娬道:“你跟了王爺有多少年?
”
崇儀想了想,應道:“十一年。
”
孟娬又問:“崇鹹跟了王爺多少年?
”
崇儀道:“他比我還早五年,十六年了。
我們都是孤兒,我隻聽說他被收在王爺身邊時是個流浪乞兒,是從小伴著王爺的。
”
孟娬道:“緣何這十六年來,多少次驚心動魄、艱難險阻,崇鹹都始終對王爺不離不棄,你知道嗎?
僅僅是因為王爺對他的收容之恩嗎?
”
崇儀知道不僅僅是。
孟娬又輕聲道:“還因為王爺也不會輕易離棄他。
我家相公,他看似無情,實則有義,他身為你們的主子,不得對你們負責麽。
你又何必心懷忐忑。
”
崇儀眼眶一熱,道:“我知道了。
”
孟娬笑了笑,摸摸崇儀的頭,道:“還有,我們崇儀好不容易遇到個喜歡的人了,我怎麽也得盡全力的。
這無關我是不是王妃,隻因你是我的好崇儀。
”
崇儀擡起手狠狠抹了一把眼角。
聽孟娬又道:“上輩子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這輩子老天待我不薄,我遇到的都是極好的一群人。
”
崇儀紅著眼睛歪頭看了看孟娬,道:“以前也聽王妃提起過上輩子獨自一個人,說得好像真記得上輩子的事情似的。
”
孟娬笑道:“那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又沒喝孟婆湯。
”
崇儀開始暢想:“要是真記得上輩子,那我上輩子一定是個天下第一高手。
”
孟娬:“……”
***
謝鴻博回到謝家以後,還有些驚魂未定。
他儀容淩亂,袖擺上的血跡染紅了一大片,隻不過他一直捂著胳膊,到家時傷口已經凝血了。
謝家夫人見他如此形容,驚嚇了一番,連忙著人去請大夫。
謝鴻博這個時候怎麽能讓大夫包紮診治,他趕著要進宮,要讓皇帝相信他是真的被無面刺客給行刺了,所以要越慘越好,越狼狽越好。
謝鴻博叫上盡可能多的護衛,就又坐著馬車匆匆忙忙地往皇宮裡的方向去了。
路上他不住地催促車夫與護衛,再快點。
謝鴻博全程繃緊神經,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隻不過一路上他都隻能聽見馬蹄聲和滾滾車轍聲。
後來不知怎麽的,馬車忽然放慢了速度,直到最後竟緩緩地停了下來。
謝鴻博醒了醒神兒,這條路他每天上早朝時都要走一遍,眼下不可能這麽快就到宮門口,頂多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謝鴻博撈開窗簾便問了一句:“怎麽回事?
”
然而無人回答他。
下一刻他定睛一看,不由神色大變。
隻見馬車停靠在街邊,車前車後原本的護衛竟然無聲無息地全倒成了一片。
謝鴻博表情十分驚駭,連忙想從車廂裡鑽出去。
他探身撈起門簾時,見車夫也歪倒在了車轅邊。
拉車的兩匹馬無人駕馭,正百無聊賴地哼著粗氣,卻意外的溫順。
謝鴻博再稍稍擡眼一看,登時整個人如遭雷劈。
兩匹馬之所以這麽溫順,是因為旁邊站著一人,正平心靜氣地順著馬的鬃毛安撫著它們。
他黑服暗影,在謝鴻博看來,簡直跟見了鬼一樣。
謝鴻博看不清他的臉,因他帶著一隻冰冷的鐵頭盔。
隨著他擡腳走來,謝鴻博驚惶地極力往後躲,身體緊緊貼在車壁上。
他張口想喊救命,可是那聲音還沒來得及從喉間翻滾出,黑影便陡然迎上來,他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