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鳴戴着口罩和帽子。

　　她身後的電梯，緊随着出來了個穿着燕尾服的老年人。

　　潔白現代的醫院，突然有種上世紀的古感。

　　“孝東哥。”

　　秦歌鳴聲音放低。

　　我沒問她為什麼今天穿着奇怪。

　　從昨天開始，我提到姜森後她就有些神思不屬。

　　後面又提到了趙沈玉。

　　姜森和趙沈玉有關系，秦歌鳴怕對方認出來很正常。

　　不過。

　　我的視線轉向秦歌鳴身後的老年人。

　　他和我的視線對上，露出慈祥的微笑。

　　我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心裡卻充滿疑惑。

　　我認識他嗎？

　　搜遍腦子裡的角落，都沒有找到相關的記憶。

　　“歐管家，你怎麼來了？”

　　“我不是說了嗎，我自己可以回去。”

　　姜森皺眉，語氣平靜。

　　“三少。”

　　那位老年人收斂了點，恭敬道。

　　“你去京市這段時間辛苦了，我想着親自接你回去，省了你動腦勞累。”

　　兩句話下來。

　　我心中有數了。

　　這位管家和姜森關系不錯，說話沒有唯唯諾諾的客氣。

　　“哪裡就累死我了？”

　　姜森雙手一背，闆着臉。

　　歐管家認錯地低下頭。

　　“姜森，”我打破沉默的氛圍，“今天麻煩你了。”

　　從機場下飛機後，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有時間，一定上門道謝。”

　　“你先回去休息，左宗這邊安排好了，還要麻煩你治病。”

　　“沒事，準備好了找個人去叫我就行。”

　　姜森擺擺手。

　　“我的住址你知道，到時候派人過來就是。”

　　“好。”

　　我點點頭。

　　秦歌鳴手搭在我的輪椅上，握緊。

　　姜森往我身後看了好幾眼。

　　我裝作不知道，什麼都沒說。

　　倒是姜森忍不住，問道：“王孝東，不介紹下你身後的人？”

　　秦歌鳴眼神閃爍。

　　“我女朋友，秦歌鳴。”我拉住她的手，微微笑道。

　　“原來是......弟媳。”

　　姜森點點頭，突然笑着說。

　　“王孝東，你比我小，我叫你女朋友一聲弟媳沒問題吧？”

　　沒等我回答，他又繼續道。

　　“弟媳好像是做娛樂行業的？你公司旗下有個藝人是我的老故人......”

　　姜森是想試探。

　　他想知道，趙沈玉知道自己回來了嗎？

　　她，要是知道自己回來，會是什麼情緒。

　　生氣、憤怒、悲傷，還是不舍？

　　不管什麼情緒，都會讓姜森已經冷卻下來的血液沸騰。

　　如沉寂多年的火山，遇到地殼運動想将壓在底下的岩漿噴湧而出一樣。

　　他熱烈的愛和感情沒有消散，壓抑的久了還多了病态的控制。

　　秦歌鳴打斷他，“姜先生，藝人的事都是他們的私事，我并不過問。”

　　明晃晃的撇清關系，姜森也沒生氣。

　　他心裡升起預料之内的情緒。

　　身為趙沈玉唯一的好友，她會毫不猶豫的拒絕自己的示好理所當然。

　　甚至，姜森欣慰于趙沈玉身邊還有這麼一位好友。

　　“這樣，是我冒犯了。”

　　姜森颔首表示歉意。

　　“三少，事情辦完了就回去？”

　　歐管家看似恭敬，實則催促。

　　姜森蹙眉。

　　“行。”

　　“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