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凡在林竹庭院裡等候着。
并沒有等待太久。
倪睿賢帶着心腹,快步過來。
他對葉小凡的手段,可謂驚為天人。
神色都難掩的崇敬,當然也帶着惶恐。
這種手段,實在太匪夷所思。
“高源都已經招了。
“這人好賭,欠了一屁股債,被逼着這事情。
“他在新的一批碗具上動了手腳。
“在上午以檢查的名義,提前将毒下在了碗裡。
”
倪睿賢第一時間簡單說明了情況。
倪家雖大,但除了逢年過節,會比較熱鬧。
其餘時間,大家都在外地或者住在别的地方。
平時隻有他們住在主宅。
“隻可惜,沒問出幕後人,但包括今天遇襲的事情,都和我三弟有關。
“那小子狼子野心,前些年做錯事情,被我爸派去國外管理海外業務。
“但他一直不服氣,覺得我爸厚此薄彼,他一直對繼承人的位置虎視眈眈。
“聽說這段時間招攬了不少能人……”
倪睿賢話還沒說完。
葉小凡擺擺手,“他不在這裡,我可沒辦法隔空追究此事。
“我不會摻和你們家的内鬥。
恰逢其會,我可以救你。
“但你的運氣不會一直這麼好,自求多福。
“那個指使你家廚師下毒的什麼東衛豹爺,你準備怎麼對付?
”
“這……”
倪睿賢有些遲疑,顯然還沒計劃好。
但反應很快,趕忙回應,“東衛的豹爺,外号金錢豹。
在本地勢力不小,跟某個大人物的妹夫。
“但他有死對頭外号太子輝,本地另一幫派話事人。
“兩人在涉黑産業多有利益糾葛,我想辦法聯絡他,暗中給予支持,幹掉他。
“要不然就從境外雇傭殺手,以牙還牙。
”
倪家不是沒有遇到這類事件。
前些年還有發生過悍匪綁架倪家子女的事件。
但慣用手段,會從人脈、官方和法律層面去反擊。
商業競争,也往往多是正常的商業手段來回交鋒。
像遇到這種襲擊下毒事件。
第一時間會直接報警,讓警方高層嚴查。
但是對方是金錢豹。
在本地背景很深,在他後台沒有倒台前。
就算是倪家想要追究這件事,很難做到讓對方直接被抓,判刑槍斃的理想結果。
至少不可能做到三五天内就搞定金錢豹。
倪睿賢依稀聽出葉小凡的話外音。
人家并不是關心倪家如何對付,而是想知道金錢豹的下場。
下毒盡管針對的是倪家兄妹,但波及到了葉小凡。
“唉。
”葉小凡不滿意地搖頭,“聽起來,需要部署十天半個月甚至三五個月?
”
倪睿賢面露尴尬,“對不起。
“倪家家業雖大,但做正當生意,需要守規矩,行事不能太過。
“不可能像金錢豹那樣,肆無忌憚,結黨營私,糾集一些兇徒,作奸犯科。
“倪家生意越大,越要小心翼翼,方能長久。
金錢豹就算隻是收錢做事,倪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任由他人屢次謀害倪家人。
“倪家的宗師,現在不在東衛市,他跟我爸去道觀了。
”
他微低着頭。
見識過葉小凡的種種實力。
已經潛移默化,真正将葉小凡當成了絕世高人,倪家不能得罪的貴人。
葉小凡失望搖搖頭,歎了口氣,“半小時内,鎖定金錢豹的位置。
“三番五次波及到我,我不能當沒發生過。
至于你們内部奪權,我不幹涉,你那三弟沒在我面前蹦跶,我也懶得收拾他。
”
主要是和倪睿賢沒什麼交情。
白白替人解決勁敵。
太過輕松,太過主動,别人不會記在心上的。
“您的意思……”倪睿賢沒有喜色,反而有些愧疚,“好,這個容易,金錢豹在東衛市嚣張高調,很容易就能找到他。
”
“隻是真是對不起,算上下毒一事,你救了我三次,不,如果我妹也在餐廳用餐,也會被毒害,是四次。
“是我無能,明知道敵人是誰,卻沒法立即解決他們。
”
他隻是鴻音少東家,平時打理家族生意,開拓新項目,研究一下職場制衡馭人的手段,偶爾和某些明星風花雪月。
能動用的一些人脈,也都是他父親的舊部心腹。
還得提防這些人。
倪家狀況頻出,鴻音高層與股東的矛盾,競争對手的惡意競争。
這些已經足夠他煩了的。
對付金錢豹這種不擇手段的黑道大佬,真不是他一時半會兒能應付的。
葉小凡揚揚手。
大約五分鐘。
“金錢豹正在他新開的新皇會所和那些朋友喝酒。
”
倪睿賢彙報了一下情報。
“那你安排一個司機,送我過去。
”
葉小凡吩咐道。
倪睿賢自然照做,原本還想派一隊保镖跟随的,别的不說,撐撐場面。
但被葉小凡拒絕了。
東衛市繁華不遜色于東海市。
市中心霓虹閃耀,大廈之上,新皇會所以及新皇酒店的照片十分矚目。
會所位于十樓。
“不好意思,本會所暫時隻對會員開放。
”
葉小凡一到十樓,便被兩個保安攔下。
“我是這裡的會員。
”
葉小凡按在高個子保安的肩膀上。
目光一接觸。
高個子保安立馬木讷點頭,重複道:“你是會員。
”
随後沖旁邊的小弟呵斥,“還不快讓開,先生,您請。
”
葉小凡對催魂術的掌握,已經爐火純青了。
靈識的強大,與催魂術這種秘法相得益彰。
可以直接繞過一些前置條件和媒介。
對這些精神力脆弱的普通人。
催魂術無往不利。
至于當初淩龍閣淩璇竹的告誡提醒。
她曾告誡,不要濫用這種秘法,尤其不能對某些國家要員使用。
葉小凡并沒有放在心上。
别人忌憚的,不是這種催眠手段。
他不說,沒人能知道催魂術的威力上限。
催眠手段不多見,但不是絕無僅有。
那些家族隻會理所當然,大宗師舉手投足都有無窮威能,殺人于百米之外,催眠個普通人,有什麼稀奇?
最多做些應對措施,不會因此擔心受怕。
當葉小凡推門進入新皇會所最深處,裝修最為豪華的大包廂時。
包廂裡燈光明亮,比較熱鬧。
三十多号男女,行為放蕩,唱歌隻是這個包廂最不起眼的娛樂方式。
看那些搖頭晃腦,處于極度興奮的男女,絕非是喝醉這麼簡單。
第一時間有人注意到了葉小凡。
“小兄弟,挺面生的啊,沒見過你,你是跟誰的?
”
大腹便便的光頭,搭住葉小凡的肩膀,舉着酒杯,态度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