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過去,第二天中午。
林陽睜開眼睛,将手中的劍胚橫放在面前,微微皺眉:“這劍胚怎麼吃起來沒夠啊,多長時間了都,怎麼還沒真正晉升天階?
”
劍胚距離突破天階本就隻差半步,如今,風家跟止戈學院的資源向他敞開,他已經給這劍胚喂食了不少好東西。
按理來說,它早該晉升天階的,但這劍胚就跟個孩子長到了十八九歲般,喂得再多也隻長胖,不長高了……
“有古怪……”
林陽有些疑惑,這種情況,就連兵聖法上都沒有記載過啊……
他有點沒轍了,暫且放下劍胚,擡眼看向眼前的小樹,昨天的血怨果已經接近成熟,血怨樹紮根在血河中,長勢飛快。
隻是血河中的血氣卻淡薄了許多……
林陽傳遞出去一個消息,讓杜然去找王會之帶回精血,好給血河加加油。
但杜然卻是提到一件事,這兩天,上州遴選基本結束,五大勢力各有收獲,共有十幾位天驕被選中,加入五大勢力。
其中,韋青帝在天驕中脫穎而出,被真武門選中,成為真武門内門弟子。
而遴選剛結束,林神霄就跟韋青帝展開決戰!
大戰從早上開始,擂台設置于雲峰山巅,在五大勢力與衆多天驕的圍觀下進行,盛況空前。
雙方戰了足足一個小時,兩人各出奇招,打得山峰一片狼藉。
最終,林神霄勝!
而且勝得極為強勢與霸道,韋青帝在最後關頭燃起精血,以牽絲戲操控起千兵為龍。
林神霄卻縱身而起,徒手搏殺,爆發出了玄陽之體與無漏金身,神光燦璨,宛如至陽神君再世!
隻手屠龍!
這一日,半邊天空都被金色填滿,所見之人無不膽寒!
名揚雲州!
而太一劍宗長老,孫德令大喜,當場将林神霄從内門弟子,升格為真傳弟子!
至于韋青帝也展現出了不俗天賦,真武門也将韋青帝升為真傳弟子,同時看在韋青帝面上,将韋青王也順手帶進真武門,成為内門弟子。
杜然說這些時語氣很小心,仿佛擔心林陽嫉妒生氣,心态不穩。
畢竟,一步落後,步步落後啊。
現在連韋青王這個林陽的手下敗将,都成為了真武門弟子,而林陽這個武道大會冠軍,如今卻隻能躲在家裡養傷……
有人為林陽感到歎息,更多的人在幸災樂禍。
畢竟,林陽也是輝耀一時的天才,但沒了上州勢力青睐,林陽注定要泯然衆人。
但是林陽聽完這些八卦,陷入久久的沉思,突然問了一句話。
“合歡宗收弟子的條件是啥?
”
杜然愕然片刻,無奈說道:“老大,你都沒有遴選資格了,就别多想了……”
“當時大意了啊……”
林陽遺憾的輕歎,他對成為上州勢力的弟子沒什麼興趣,但對成為合歡宗弟子很有興趣。
主要是專業對口!
一番讨論過後,林陽随手給了杜然一枚血怨果。
自己則是為錯過合歡宗輕聲一歎,繼續閉目修煉。
與此同時。
雲峰山巅,白霧缭繞,宛如仙境般。
幾人席地坐在蒲團上,霧氣缭繞中,他們的面孔被遮掩的半隐半現,宛若是神仙中人。
而風歡情也赫然在列,身後站着風律,她代表風夫人在此,但隻有旁觀的資格,默不作聲。
“諸位,王前輩的位置已經确定下來,看來要盡快派人去營救了,在完成任務者,可得到五大勢力各賞賜一件寶物。
”
“天驕們最近争鬥得很厲害,但我太一劍宗門下的林神霄脫穎而出,可謂一時之冠!
可以為領隊,諸位有何意見?
”
一個神态威嚴的六十來歲的老者,面帶自豪之色的說道。
這赫然是太一劍宗此次派來的長老,孫德令。
而在他身後,赫然是林神霄淡然而立。
衆人看向林神霄的目光都帶着點嫉妒與豔羨。
身為領隊,不管營救成功與否,都能得到一部天階武學作為獎勵,那可是天階武學,在上州都不多見的。
但衆人沒法争。
林神霄,那是真正的天才啊……
林神霄最近無一敗績,威勢無兩,更難得的是,林神霄那一顆有我無敵的武道之心。
這注定,林神霄會在武道路上走到一個極為巅峰的位置!
“不行,當初都說好的!
被困的王前輩是我真武門的人,應該是由我真武門的韋青帝為領隊!
你怎能出爾反爾!
”
突然,江凝雪竟是突然開口,憤怒說道。
長老們開會,豈容這江凝雪這種小輩開口?
衆人皺眉不悅,卻不多說,隻是看向了江凝雪身前,坐着的那個溫文爾雅的中年人。
他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卻透着一股清朗氣質,透着股奇異的氣質,帶着微笑。
能在這個年紀,坐在這個位置,注定了他的不凡。
此人乃是江凝雪的大哥,江釣月,在年輕時也是聞名一時的天驕人物,倜傥風流,江家在真武門中,屬于一脈不弱的勢力。
“以前是說好了,但是……江釣月,我太一劍宗已經因為林陽之事,對你真武門有所退讓了……”
孫德令笑了笑說道。
“小妹無禮,前輩别見怪……”
江釣月畢竟年輕,在對方面前似是有些弱勢,他制止江凝雪,聲音溫醇:“此次以營救王前輩為重,不是争氣鬥狠的時候,林神霄為領隊很合适。
”
江凝雪聞言,心中不甘。
一部天階武學,價值連城,現在卻因為林陽的拖累,導緻真武門蒙受損失!
這讓她心中對林陽這個拖油瓶越發憤怒。
太一劍宗的孫德令聞言,淡然一笑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還有一件小事,跟大家商議一下……”
“我太一劍宗傳出話去,廢林陽遴選資格,大家可有異義?
”
王會之翻了個白眼,懶得多說。
人家是仙醫門傳人,會加入你什麼上州勢力?
隻是這個消息他不敢透漏,他隻等林陽出關,問問該怎麼處置武族跟杜家。
江釣月張開嘴要說什麼,但是江凝雪卻皺眉低聲說道:“大哥,咱們給他付出的夠多的了,這裡都是前輩,沒必要為了一個林陽跟太一劍宗繼續作對。
”
江釣月聞言,輕聲一歎:“石院長跟我真武門有舊,至少别傷到林陽性命就好。
”
其餘幾個門派自然也沒話好說,沒人會為了林陽,得罪太一劍宗。
而孫德令見狀,淡淡一笑。
風歡情臉色越發冷漠,并不做聲。
可這時,突然間,孫德令看向風歡情,微笑說道:“我聽說,風夫人除了傳回消息之外,還帶回了血怨樹是嗎?
”
這話落下,衆人頓時震驚不已,齊齊看向風歡情。
風歡情滿臉震驚之色:“你怎麼會知道?
”
血怨樹這等寶物,除了零星幾個風家人之外,外人并不知曉。
風律也是臉色大變,立刻說道:“你收買了風家人?
”
“何須收買呢,自然有人主動來說……”
孫德令淡淡一笑,不以為然,盯着風歡情:“血怨樹事關重大,你們風家把握不住,我等拿來有用,你交出來吧。
”
這話落下,衆人目光頓時熱切起來。
風歡情怒極反笑:“你在胡說什麼,你們想要,當初為何不自己去拿?
現在我姑姑九死一生拿回來給林陽療傷的!
你們就要奪走?
憑什麼?
!
”
她知道,風夫人為了得到血怨樹,可是付出了精血,受了傷。
對方憑什麼空口白牙的就要奪走!
這話落下,孫德令頓時面露陰沉之色。
跟血魔有牽扯的地方都很危險,他們不敢去冒險。
但是從風家拿走血怨樹,無疑是毫無危險的……
在他看來,這是手到擒來的事,對方居然敢不給?
!
“你風家居然拿那等珍稀寶物,給林陽療傷?
簡直暴殄天物!
”
“你可知道那血怨樹意味着什麼?
那是跟王前輩有關系的寶物!
我們研究血怨樹,有助于我們營救王前輩!
”
孫德令冷漠的說到這:“五大勢力,共同掌管血怨樹,你覺得我們五大勢力都是沒見過世面的卑鄙小人嗎?
”
聽到這話,其餘四大勢力都是目光熱切起來。
别的不說,光是瓜分一些血怨果,都是極好的……
甚至連先前保住林陽一命的江釣月,都有些遲疑起來。
唯獨王會之微微一怔,陷入疑惑。
仙醫門中,不是有那血怨樹嗎?
而且還是一株血怨祖樹!
林陽為何需要那東西療傷?
不對勁啊……
“那等珍惜寶物,給一個後輩療傷,太浪費了!
”
江凝雪皺眉,看向風歡情說道:“你拿出來吧,不然隻是害了林陽,他不配享用這等寶物!
”
風歡情格外不能忍,怒道:“那是我的嫁妝,你們一群老人家,居然要搶我一個小女孩的嫁妝?
還要臉嗎?
!
”
這讓衆人驚愕。
血怨樹為嫁妝,風夫人好大的手筆啊……
孫德令微微皺眉,跟着沉聲說道:“那也好辦,我太一劍宗出一人,迎娶你不就好了?
”
他語氣間,像是施舍,給風歡情一個嫁入太一劍宗的機會!
風歡情都氣笑了,起身就走,要去調查一下,是誰洩露了消息。
“想走?
”
孫德令臉色驟然冷漠下來,冷哼一聲。
隻是一道淡淡的冷哼,空氣仿佛驟然凝滞起來,一股無形之力,控制住風歡情讓她無法動彈。
風律臉色大變,就要出手。
但孫德令擡起右手,像是扇蒼蠅一般,砰的一下,風律就被扇飛出去,臉上出現一個大大的手掌印!
“血怨樹放哪兒了?
”
孫德令冷聲說道。
合歡宗的一個美婦人,玄機閣一個肌肉虬結的中年大漢,江釣月都是緊緊盯着風歡情。
顯然都對血怨樹很是關切。
而王會之腦子有點亂,在想着林陽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
“你們一群強盜!
!
!
”
風歡情怒道:“我姑姑可是為你們出生入死,你們就這麼對我!
”
“一點付出就說起來沒完,難道我等欠你風家一輩子不成?
!
”
孫德令越發大怒,就打算用迷心術!
這時,王會之遲疑了一下,也不好跟對方正面沖突,說道:“等等,鬧成這樣也不好看,外人會怎麼看咱們五大勢力?
況且風家在雲州有很大影響力……”
孫德令聞言,突然松開風歡情,冷笑說道:“王長老說得有道理,這風家在雲州有影響力,會抹黑咱們五大勢力是嗎?
!
”
“明日,讓雲州官方人來,召集各方雲州名流,設立審判大會,審判風家私吞血怨樹之事!
”
風歡情聞言心頭大怒,更感到悲涼!
風家為五大勢力效力,孫德令卻要設置審判大會,對方是要當着整個雲州的面,打落風家!
天理何在!
王會之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不說話,隻是緊皺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他對林陽的身份漸漸有些疑問,林陽身為仙醫門傳人,怎麼會看得上一棵血怨樹呢……
而風歡情當即被拿下帶走,隻是非常驚慌,她現在更擔心的是林陽。
以林陽的脾氣,會不會來送死?
已經不是他能參與的事!
她心中焦急祈禱:“林陽,現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候,你聽到風聲趕緊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