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鋒寒凝視着他,咬牙道,“如果我連自已想救的人,都救不了,那麼,我還做什麼總統?
”
說完,他召集身後的保镖進入懸涯下面的路段,管事者也跟着上車帶路。
警方更不敢怠慢,總統先生都去了,他們自然要盡責到保護的職責,一行三輛警方也跟在身後,一群六輛越野車,三輛警車,浩浩蕩蕩的駛向了山林的方向。
特種兵從山頂檢查一遍之後,繼續沿着槍擊過的地方往山下掃蕩。
而越野車的行程很快,不到二十分鐘就快要到達山涯下面了,終于到了一處不通路的大坪地之前,所有的越野車都進不了,隻能徒步走一路段,池陽強行在席鋒寒的身上套起了一件防彈衣,那個管事者被
留在車上,保镖護送着席鋒寒步行進入。
警方也都持槍開始防備四周的動靜,護送着席鋒寒進入了瀑布後面的懸涯之地。
為首的保镖立即低呼一聲,“那裡有人。
”瞬間六個保镖将席鋒寒團團圍住,手裡的槍直指着360度全方位的防守,席鋒寒的身軀高大,他的目光越過保镖,落在地面上躺的兩個女人身影。
其中一個是殺手,而另一個赫然是衣裳破爛,披頭散發,暈倒在地的火火。
席鋒寒猛地推開了自已的保镖,他幾乎沖了過去。
“火火…”他的聲音沉啞的喚着,幾乎透着一股絕望的意味,池陽第二個沖過去,保镖們也立即沖過去,警方也不明所以,跟着沖過去。
将單膝跪在地上的總統先生護行,保镖們繼續持槍對應着各種角度,而旁邊有保镖檢查了死去的殺手,“死了。
”
席鋒寒的手在顫抖,在他面前的女孩,除了一張臉還保留的完好,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勢已經令人觸目驚心,他的手指顫着探到了她的鼻息之下。
絕望的心,因為那一絲微弱的的呼吸而瞬間活了過來。
“她還活着,她還活着!
”席鋒寒興奮得大聲宣布,緊接着,他脫下身上的西裝,蓋在火火纖細的身子上,他俯下身趕緊抱起了她,朝保镖道,“快帶我去醫院!
”
池陽也加緊的朝保镖大聲道,“留下兩個人堪查現場,其它人護送總統去醫院。
”
保镖立即留下了兩名之後,警方也留下來,五輛黑色越野車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中間的黑色越野車裡,席鋒寒的呼吸抽緊,健臂緊緊的攬住了懷裡渾身冰涼的女孩,她冷得一張小臉已經成了青白,席鋒寒恨不得用自已的體溫溫暖她。
坐在他身邊的池陽,也毫不猶豫把身上僅有的一件外套西裝脫下,蓋在了火炎的腿上,席鋒寒牢牢的将她摟住,他的俊顔輕輕的貼在她涼涼的小臉蛋上,想要傳遞他的溫度。
“看來她隻是暈過去了,應該身上沒有受什麼緻命的傷。
”池陽出聲道,剛才他就快速的掃了火火的身上一眼,沒有嚴重流血的地方,她隻是衣服褴褛,像是從高空處掉落下來,身上被樹枝劃傷的。
席鋒寒安靜将她攬緊在懷裡,緊緊的,仿佛整個人都僵硬住了,一動不動的,全程沒有放松過。
一旁的池陽再也不敢說什麼了,隻要火火還活着,就比一切都更令人開心了。
火火一時半會沒有醒過來,她仿佛被困在一處黑暗之中,她不斷的重複着自已掉下來的那一刻,她的腦海裡全是席鋒寒的身影,那一刻,她看見自已的死亡,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她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他,她怎麼可以就死了?
她的意識裡給她設置了一個死循環一般,她一次一次在黑暗中掉下來,一次一次絕望的嘶聲叫,卻找不到出口。
席鋒寒在車裡繃緊的臉色,沒有一絲的松懈,五輛黑色的越野車在清晨飛快的奔跑着去最近的一家醫院,清晨無人的街道,竟然隻花了一個小時就從山莊沖到了市裡的一家醫院。
快到的時候,池陽立即請求一聲,“席少,讓我帶火火小姐進去吧!
您得身份…”
這時,車一停,席鋒寒幾乎毫不猶豫的抱着懷裡的女孩下車,池陽這下隻得深歎一口氣,這個男人為了這個女孩,真得什麼生命危險都不顧了,更不在乎自已什麼身份了。
醫院裡的值班護士還在打着磕睡,突然聽見一整排的腳步聲,她吓醒了,擡頭一看,走在最面前的高大男人,一身白色襯衫,懷裡抱着一個暈倒的女孩,那氣勢,令她吓得渾身一震。
“快讓值班醫生醒來搶救傷者。
”池陽朝護士大叫一聲。
護士趕緊按下了急救信号燈,然後急奔向急救室的方向,把值班的兩名醫生叫醒了,很快,一輛醫院推車推送了出來,席鋒寒把火火放在上面,那些醫生一看席鋒寒,什麼磕睡蟲都吓醒了,趕緊推着火火
進入了急救室裡,席鋒寒請求進入觀看,醫生讓他穿上了無塵防菌服,讓他進去了。
保镖們和池陽都守在門口。
在急救室的床上,護士給火火除下了她身上髒亂的衣服,立即換上寬大的病服,而這個時候,兩個醫生本能的背過了身,隻有席鋒寒毫無避嫌的看着護士換衣服。
當他看見火火的身體上,那些仿佛被尖銳樹枝劃出來的傷口,還有她手臂上一道格外深的刀口之後,他的心髒還是勒緊了。
慶幸她身上沒有槍傷,她昨晚以一敵三,竟然是唯一保住性命的人,這個女孩的能耐,他真得不敢再小看了。
換好衣服之後,醫生開始做檢查,很多檢查,也不敢再脫火火的衣服,隔着衣服做,席鋒寒安靜的站在一旁觀看,醫生每檢查一下都要向他彙報。
火火在檢查之後,她身上的全是外傷,她有三處骨折,膝蓋,胸口,手臂,加上韌帶嚴重損傷,雖然都隻是外傷,但也絕對不輕。
就在醫院準備給她聽一聽胸口的時候,倏地,隻見暈迷的女孩突然睜開了眼睛,那銳利的仿佛兩把鋼刀的視線射向醫院,而下一秒,火火的左手便扣住了醫生侵犯身體的手,準備做出反應。
“火火…”一聲低沉沙啞的呼喚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