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耍我就這麼好玩的嗎?
越緊張越容易犯錯。
我太想逃走了,跑得太急甚至忘了提起裙擺的後果,就是整個人被包裹在裙子裡,摔在地上。
簡思雨聽見聲音後從病房裡跑出來。
“哎呀!
”她驚呼,“你怎麼摔倒了?
”
她過來扶我,“小心一些,你要是摔壞了,聿珩會心疼的。
”
我低頭狠狠抹掉眼淚,再擡起頭的時候,用微笑面對她,說了聲謝謝。
我知道此時此刻的我,一定是破綻百出的,可從小就要強的性格,哪怕我再眼眶通紅,再眼眶是淚,我也不想在羞辱我的共犯面前示弱。
“别客氣,我們見過面了,也算是朋友了對吧?
”
簡思雨笑意盈盈推着我,前往霍聿珩病房的方向。
我說不出來自己一步一步走向他的感受,隻覺得連心房都在顫抖,不知道霍聿珩還會對我說出什麼更傷人的話,是劊子手把我壓向羞辱的刑場!
我深吸一口氣,提起腰杆,邁大步子,不動聲色地掙脫了簡思雨的碰觸。
好笑的是,霍聿珩陰沉的臉色,在看見我的那一瞬間,竟然有所緩和。
我到底是有多狼狽,狼狽到愚弄我的人都能憐惜我片刻。
“霍太太,護工今天上午才會過來,所以伯母讓我在這照顧一下聿珩,不過既然你來了,我也就功成身退了。
”
她說着打了個哈欠,毫無大家閨秀模樣地伸了個懶腰,“男人可真難伺候!
”
不過片刻,偌大的病房裡就隻剩下我和霍聿珩兩人。
霍聿珩半靠在病床上,上身沒穿衣服,結實的胸肌裸露着,是被人捅了纏着紗布都掩飾不住的好身材。
難怪剛才簡思雨想要撩他。
他就這種姿色和一個女人共處在一間病房裡幾個小時,也是他的“新鮮”體驗?
我攥了攥拳頭,像是從未聽過“新鮮”這兩個字似的,第一次對“新鮮”有了新的認識,是變了質的感情,是腐爛了的情愫,是嘲弄的語調一遍遍徘徊在我的腦海裡。
怎麼都揮之不去了。
“哭了?
”
霍聿珩擡手伸向我,露出紗布卷着的腰腹。
我直勾勾地看着,就這是所謂的“還不是為了煙煙”的苦肉計?
隻不過這兄妹有些好笑,是不是都有自殘傾向,一個明明能躲開,卻心甘情願被捅,一個明明隻需要好好談談的事情,非要演變成捅自己一刀,也要跟着住院的。
可刀子明明捅在他們身上,我卻覺得我心口也在跟着流血。
甚至他怎麼能用這麼平淡,這麼無所謂的口吻和我說話,是還準備繼續用霍聿珩誘惑的陷阱來粉飾太平嗎?
我無視他的動作,自嘲地搖搖頭,“沒哭,裙子太大了,摔得有點疼。
”
他又勾了勾手掌,“過來,我看看摔壞沒有。
”
摔壞了又怎樣,再疼也沒有現在面對他的時候疼。
這種疼平平淡淡的,像是在手中抓起一把炙熱的沙,我平靜地看着它們在手掌上跳躍,劃出一道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任何疼痛都已經斷裂在粉身碎骨的炙熱裡。
現在隻有淡然的表情和麻木的神經。
我還是搖頭,霍聿珩在我的拒絕下,臉色愈發陰沉,他皺眉叫我,“安心?
”
“嗯。
”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你是關心我嗎?
”
“不然呢?
”他一臉坦然。
“你的關心也是你覺得‘新鮮’的一種方式嗎?
”我看着他笑了笑,“耍我就這麼好玩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