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珩臉上表情變化很快，從驚慌到淡定，不過短短一秒。

　　他走過來，拿走我手裡的小皮箱抱了抱我，“怎麼跟隻貓兒似的，走路沒聲音。
”

　　我推開他，擡頭看着他的眼睛，“要不然不就聽不見你打電話了。
”

　　霍聿珩垂眸，視線和我對上，眼底有着淡淡的失落，“我們說過誰先離開就要親對方的，你沒有做到我們的約定。
”

　　我心口突然一陣煩悶，虧他還記得這個所謂的約定。

　　感覺和他這樣的人談約定，都是侮辱了這個詞彙。

　　他不容分說地捧住我的臉頰，幾乎兇狠地啃咬住我的唇瓣，“爸身體不好，我隻是不想讓他擔心。
”

　　我擡腳狠狠踩到他腳趾上，疼得他後退，“包括讓我快點懷孕也是為了安他的心。
”

　　我替他說出了他沒說完的話。

　　霍聿珩不置可否，“安心，爸身體不好，我......”

　　我打斷他，“好了，你不用解釋，我都懂。
”

　　我轉身，不再看他，回房間的時候看見曲雲煙倚在二樓的欄杆上對着我笑。

　　“哥哥，安心是不是因為昨晚你哄我睡覺就生氣了？
”她含着笑，“其實真的沒有必要生氣啦，我們從小就這樣，哥哥哄我睡覺的次數應該比和她睡覺的次數都多吧！
”

　　我擡起手指指着她，“閉嘴，要不然......”

　　我話還沒說完，霍聿珩追了上來，在我身邊握住我的手指放下，他轉頭擡手指了下曲雲煙，“回屋去。
”

　　我狠狠抽回手。

　　曲雲煙嬌俏一笑，“好嘟，我最聽哥哥的話了。
”

　　臨走的時候她還不忘嘲諷，“安心别和哥哥生氣啦，哥哥每天很辛苦的。
”

　　“站住！
”

　　我被她氣笑了，我說過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把她當妹妹慣着她，可當我準備朝着她走過去的時候，霍聿珩展開雙臂堵住我的去路。

　　是守護的姿态。

　　我被他的動作深深地刺痛了雙眼。

　　不管怎麼說，我以為我至少體驗過被他偏袒的滋味......

　　他回頭朝曲雲煙使了一個眼色，“你别聽煙煙的，昨晚上她做噩夢......”

　　“好了！
”我仰頭看着他，眼裡沒什麼情緒，“我說了不用和我解釋，我都懂。
”

　　我什麼都懂。

　　我懂我在他的人生排序裡面，永遠都排不到前面，不過我也不在乎。

　　我轉頭下樓去衣帽間收拾行李。

　　霍聿珩亦步亦趨地跟着我，在我把皮箱打開的時候又扣上，他皺眉，“你不想在這住了嗎？
我跟你走。
”

　　我拿開他的手，又把皮箱打開，簡單地往裡面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出差。
”

　　“還出差？
”霍聿珩皺眉。

　　“嗯，我這次工作完成得不錯，嘤嘤說以後這種事都交給我去辦，畢竟律所也有我的一份，總是白拿錢也不太好。
”

　　霍聿珩站在我對面，不耐煩地用腳尖點了點地面，“這個律所本來就是你的，她已經撿了大便宜，還使喚上你了？
”

　　“霍聿珩！
”我很嚴肅地看向他，“她是我朋友！
”

　　霍聿珩舉手做投降狀，“好了，我不是故意這麼說，你工作我當然支持。
”

　　他彎腰抱着我。
把我從地面上抱了起來，“你真的不是因為生氣了想躲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