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有一天。
陳江河會把她們所有人找到。
“留給我的時間太少太少了,總覺得不夠用。
”陳江河内心升起緊迫感,因為他知道自己除了要找到江愁眠與母親之外,還需要回一趟地球。
他離開地球的時候,葉淩霄斷定十年之後地球将會被界海吞噬。
而今已經過去一年有餘。
留給陳江河的時間,僅有不到九年。
“還是太弱了,如果我現在是化神境界,沒準還真有點希望。
”陳江河喃喃自語。
随後他搖搖頭,将這些想法抛出腦海。
陳江河來到懸浮在半空的宮殿群,這片宮殿群一眼望不到盡頭,京城的紫禁城與之相比起來頂多就是一座小小的别院罷了。
難不成這是真正的仙人府邸?
陳江河内心升起這個念頭,打算找到王婧姗之後再探尋究竟。
這片宮殿之内有不少人來回穿梭。
大部分都是各大世家的核心弟子,外門弟子隻能留在地面宮殿,沒有資格進入天空之城。
剛抵達這片懸浮于半空的宮殿,一道身影殺出,不由分說拍下一巴掌,欲要鎮壓陳江河!
陳江河冷哼。
淩厲的氣息從他身上擴散開來,使得那人倒飛出去。
“你是哪家的子弟?
不經羅家允許,不得涉足這片宮殿!
”對方是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實力為金丹巅峰。
此時老者用驚疑不定的目光打量陳江河。
方才他突襲之下,竟未能得手。
着實令人意外。
陳江河沒有興趣向他解釋什麼,冷冷說道:“這不是你們的地盤,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
“笑話!
”老者怒道。
“這兒已經被源城占領,現在就是源城的地盤!
反倒是你,我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張面孔!
我嚴重懷疑你是渾水摸魚進來的,你若是老老實實被我控制的話,我沒準能饒你一命。
”
陳江河跟這老頭沒什麼好說的。
對方也看出來陳江河的态度,導緻二人之間免不了一場交鋒。
砰砰砰!
二人交手,老者心中大驚。
才是初次交鋒而已,自己竟然被陳江河壓着頭打。
僅僅隻是半炷香的功夫,自己就敗下陣來。
老者捂着受傷的胸膛,目光驚恐盯着陳江河,他無法想象一名氣息如此年輕的人怎麼會擁有這般恐怖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你到底是何人?
”老者嘴角溢血,仍然質問。
陳江河語氣平靜,“臨州人士,許鳳青。
”
老者認真記住這個名字,“好,好,好,我已經記住你了,你給我等着!
”
撂下這句狠話,老者扭頭飛走。
看樣子應該是去搬救兵了。
陳江河沒有興趣追上去,現如今隻想盡快找到王婧姗,不想再讓她等待。
一路上陳江河遇到不少攔路虎。
最終都被陳江河一一擊敗,根本無人能擋他的腳步。
不久後。
陳江河終于抵達這片宮殿群的中心。
一座恢宏大氣的宮殿矗立在他面前,宮殿之前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台階,要知道九是道之極盡,賦予這台階特殊含義。
除此之外。
宮殿的飛檐上雕刻着青龍玄武白虎以及朱雀四種神獸。
不知道是不是陳江河的錯覺,他總覺得支撐宮殿的柱子是用真龍之骨鍛造而成。
陳江河心情有些激動,喃喃自語道:“這該不會真是仙人的府邸?
”
沒人能給他答案。
陳江河搖搖頭,又說道:“先找到婧姗再探尋究竟。
”
沒等他邁上台階,丹田處傳來異動。
陳江河停下身形,腦海中同步傳來血色蝶骨的神念波動。
“何事?
”陳江河開口。
血色蝶骨,“我好像感應到另一部分的存在。
”
陳江河挑眉,沉聲道:“是你本體的一部分?
”
血色蝶骨語氣鄭重,“不錯,應該就在這附近!
隻不過我無法判斷出另一部分出自什麼部位,除非能夠出現在我面前。
”
陳江河目光落在連片的宮殿群上,似是在自語般說道:“你可知這片宮殿群的來曆?
會不會是你本體生前的府邸?
”
“應該不是……”血色蝶骨予以否認。
“如果是我本尊的府邸,我應該能夠感應到更多熟悉的氣息,但目前并沒有。
”
陳江河稍稍失望。
“罷了。
”
“也是我想多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你暫且休眠,等你感應到更加強烈的氣息之時再與我聯系。
”
血色蝶骨,“明白。
”
陳江河收起亂七八糟的念頭,邁上通往主殿的台階。
沒走幾步。
他的腳步再次停下。
仿佛冥冥中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
一個猜想浮上心頭,陳江河緩緩往身後望去。
台階下。
正站着一名身穿淡綠色服飾的女子。
這名女子雙眼含淚,身子忍不住發抖,一直盯着陳江河。
她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隻是一個勁落淚。
陳江河腦袋一片空白,竟停止了思考。
這個女子……
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兒。
是她!
王婧姗!
!
!
“江河……”王婧姗終于開口,聲音分明有些沙啞。
陳江河不顧一切出現在王婧姗面前。
沒等他開口,王婧姗哭着撲入他溫暖的胸懷,放聲大哭起來。
“真的是你嗎?
”
“這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在做夢?
”
陳江河用力抱住王婧姗柔弱的身軀,以沉穩的語氣說道:“婧姗是我,你不是在做夢。
咱不哭了,我這次來就是想帶你回家。
”
王婧姗聞言,哭得更厲害了。
陳江河眼眶微微發熱。
上蒼何其眷顧自己,讓他在茫茫昆侖界中找到王婧姗的下落。
并且最終得以團聚。
“江河,我害怕這隻是一個夢,生怕一睜開眼你就不在了。
”王婧姗把自己最柔弱的一面展現在陳江河面前,讓陳江河覺得她仍然是個小女孩。
陳江河低頭,為王婧姗擦拭淚水。
王婧姗紅着眼眶,語氣委屈地說道:“你的胡須怎麼這麼長了,一開始我還沒認出來,直到看見你的背影才敢确定是你。
”
陳江河下意識摸了摸絡腮胡,歎道:“我曾發誓,若是找不到你們,便一直蓄着胡須。
”
“你有心了。
”王婧姗說道。
她有千言萬語想與陳江河訴說,到了嘴邊卻隻有寥寥幾個字。
“陳江河,我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