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沉着臉,沒有說話。
他默默給自己滿上二鍋頭,然後仰頭灌入喉嚨之中。
迎上陳江河憤怒的目光,王海哈哈大笑後将酒杯重重摔在地上,赤紅着臉怒吼道:“陳江河,我做的有什麼錯?
當初我們都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住在不見陽光的地下室裡,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發誓一定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成為這個社會的上層人物!
”
“任何人都有資格指責我,唯獨你沒有資格!
”
“當初我為了救你,活生生挨了一刀,也是那一刀改變了我的命運!
”
陳江河冷笑道:“那一刀的恩情,我自然會以另外的方式償還給你。
但一碼歸一碼,大哥和溪苑的仇,我還是會跟你算清楚!
”
“你給我站起來!
”
王海繼續大笑。
現在他也不再顧及什麼兄弟情義,譏諷地說道:“劉建柏已經死了,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還叫他大哥,不就是一個死人?
如果你做夢的時候遇見他,記得幫我跟他轉告一句話,就說鄭庭芳真的很潤。
”
陳江河氣得渾身發抖。
果然!
王海那些說辭不過是為了掩飾心中罪惡的說辭而已,他本質上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不等陳江河說話,王海繼續說道:“三弟,你把他忘了吧。
二哥知道你的身手很不錯,如果你答應幫我辦事的話,我可以向馬爺引薦你,到那時候咱兄弟二人可以享有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到那時候,你想找幾個女人,就可以找幾個女人。
”
“這樣的生活不是我們曾經夢寐以求的麼?
”
“三弟,你别鑽牛角尖了!
”
看着已經癫狂的王海,陳江河搖搖頭說道:“當初我确實想過成為馬伯雄的手下,但現在嘛……他馬伯雄在我面前算個什麼東西!
”
“一個混迹于灰色地帶的罪魁罷了,我遲早把他辦了!
”
王海震驚地看向陳江河。
随即冷笑道:“多年不見,你本事漲得沒有你吹牛的功夫快。
”
他拍拍手,鄭隆聞訊而動,從小房間裡走出來。
王海眯眼笑着對陳江河說道:“看見了麼,這是馬爺手下的得力悍将鄭隆,曾經以一敵十的存在。
你那點本事,在鄭隆面前什麼都不是。
你現在立即從我面前滾蛋還來得及,日後别再來找我的麻煩,我完全可以放你一馬,聽明白了麼?
”
抛開昔日情誼,王海居高臨下俯視着陳江河,在他眼中陳江河隻是蝼蟻。
鄭隆走到陳江河身旁,也笑眯眯說道:“小弟,聽說你很能打?
呵呵,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太狂的話是會被天收的呢。
”
“你就找了這麼個歪瓜裂棗來對付我?
”陳江河嗤笑。
王海蹙眉,臉上笑容消失不見。
鄭隆憤怒地吼道:“好狂妄的口氣,老子還真想給你兩個大耳光!
王經理,你直接下令吧,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
“三弟,你還在執迷不悟麼?
”王海假惺惺歎道。
陳江河二話不說,将桌子掀飛。
一桌子湯湯水水全灑在王海身上,讓他好不狼狽。
王海勃然大怒,氣得渾身發抖,死死盯着陳江河吼道:“好好好,幾年不見就變得這麼嚣張,我今天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
“鄭隆,動手!
”
之前二人就已經商議過,給陳江河一點顔色瞧瞧,不會傷及他的性命。
鄭隆冷聲道:“崽種,直視我!
”
話音落下。
一隻碩大的拳頭就朝陳江河砸下,直奔他的面門而去。
若是被砸中,輕則腦震蕩,重則當場昏迷。
王海笑眯眯看着這一切,還慢條斯理地拿來手帕擦拭身上的湯汁,淡笑道:“狂妄而不自知,結果往往是自取其辱。
”
然而。
在陳江河的視角看來,鄭隆的速度太慢了。
宛若一幀幀畫面。
陳江河腦袋一偏,輕松躲過這一拳。
鄭隆發出聲輕咦,陳江河居然輕易躲過他的拳頭,看來自己小看他了。
“小子,我要認真了,你準備好了麼?
”鄭隆笑道。
話音落下。
鄭隆接連出拳,速度與力量都達到極佳的水準。
令二人錯愕不已的是,陳江河仍舊輕松閃避了這輪攻勢,這可把鄭隆惹毛了,直接手腳并用直奔陳江河死穴,招招狠辣無比。
陳江河看得出來,這家夥急了。
一旦在打鬥過程中開始急躁,就容易顯露出破綻。
不過。
對付這種人還需要什麼破綻?
唯有一拳而已!
“你出了三十七拳,我隻還你一拳。
”陳江河說道。
鄭隆心中惱怒不已,叫嚣道:“你當你是什麼大人物?
一拳罷了,有什麼不可接下的?
”
轟!
一拳襲來,宛若流星墜入地球。
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殘影,鄭隆看見這一拳的時候腦海中完全沒有阻擋的想法,有且僅有一個念頭——
完了!
這一拳穩穩擊中鄭隆胸膛,後者胸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陷下去,伴随着幾道肋骨碎裂的聲音。
鄭隆的聲音卡在喉嚨裡傳不出來,整個身子往後倒飛,然後砸在地上!
“咳咳咳……”
鄭隆咳血,虛弱不已。
王海震驚起身,呆若木雞。
隻是一拳而已,竟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
他低下頭,盯着胸前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的鄭隆,瞳孔緩緩收縮成針孔狀大小。
許久之後。
王海才扭動僵硬的脖子,看向陳江河。
“你……”
隻說出一個字,就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陳江河視線落在鄭隆身上,拍拍手輕描淡寫地說道:“你的功夫還不夠火候,回去再練三十年,你就有資格接住我一拳。
”
霸道!
張狂!
偏偏二人還不敢質疑,因為陳江河在闡述事實。
王海猛地回過神,發現陳江河已經出現在自己面前,眼神變得驚恐萬分!
“三弟……”
啪!
陳江河的巴掌,打斷了王海的話。
王海臉頰滾燙,血肉幾乎要裂開了,陳江河語氣冰冷地說道:“從今天開始,你我不再是結拜兄弟!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
啪啪啪!
又是三記耳光落下,王海頭暈目眩,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還有!
”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三天内去大哥墳前忏悔,跪上三天三夜!
”
“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