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由。
”
雲千秋的回答讓陳江河很不滿意。
但也僅僅是不滿意而已,陳江河自然不敢表達自己的不滿。
除非他想死。
同時。
他很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雲千秋之所以救他,肯定有所求。
否則雲千秋不會無緣無故現身。
要知道之前陳江河苦苦追查雲千秋的下落而不得,她甚至有意隐藏蹤迹,不讓陳江河發現。
陳江河故作鎮定,說道:“謝謝你的出手相救,不然我現在已經被扔進海裡喂鲨魚了。
”
雲千秋頭也不回,語氣中有種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漠,“你要是沒有别的事情,可以回去了。
”
“那我可以問問你是什麼實力嗎?
”陳江河追問。
雲千秋沉默,沒有回答。
陳江河一點都不覺得尴尬,正當他準備離開之時,雲千秋忽然開口:“我的境界你沒必要知道,知道的越多,會讓你對這個世界越是失望。
”
陳江河一怔。
雲千秋看似什麼都沒說,實際上透露了很多細節。
“你指的是這個世界的桎梏麼?
”陳江河開口。
雲千秋原本不想回答,奈何她急需拿到玄黃玉,否則她的努力就白費了,隻能耐着性子對陳江河說道:“不錯,現在你驚才絕豔,但到了先天巅峰之後将不得寸進半步。
”
“這是這個世界的運轉規則,沒有人能夠突破。
”
“那你呢?
”陳江河可以肯定,雲千秋實力絕對遠超先天。
面對沉默不語的雲千秋,陳江河繼續說道:“其實,我能夠猜到你并不是習武之人,而是上古煉氣士。
而且,你的實力絕對在金丹之上,有可能是元嬰境乃至是化神境!
”
雲千秋眸色詫異,掃了眼陳江河後冷笑道:“既然你知道,為何還敢在我面前蹦跶?
就不怕,我一根手指頭碾死你?
”
陳江河笑了。
他當然怕。
隻是他肯定,雲千秋不會輕易殺他。
否則沒有必要救他。
雲千秋說道:“如果你想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也不是沒有辦法。
”
“什麼辦法?
”陳江河心跳加速。
雲千秋幽幽說道:“你若是能夠在這個世界成為金丹境界煉氣士,我會告訴你關于這個世界的秘密。
”
陳江河:“……”
這相當于一個不可能達到的目标。
雲千秋不想說,完全可以不說。
感覺到陳江河的不滿,雲千秋絕美的面孔上浮現出一抹笑意,而後說道:“怎麼?
你連這點自信都沒有?
還談什麼成為至強者?
”
咔嚓!
陳江河攥緊拳頭,目光堅定如磐石。
“如果有一絲希望能夠突破築基巅峰,進入金丹境界,我一定能夠把握住!
”
他從來都對自己十分自信。
雲千秋稍顯詫異,但很快又釋然。
如果陳江河沒有這份破釜沉舟的堅定信念,又怎麼可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沒準……
他真能創造奇迹?
雲千秋心中浮現出這個想法,讓她再次為陳江河側目。
“我倒是有些期待了呢。
”她說道。
陳江河問道:“如果我真能做到這點,今後是不是有機會與你比肩?
”
雲千秋沒有吝啬言語,“理論上是的。
”
這句話讓陳江河胸中升起昂揚鬥志,準備為這個目标奮鬥。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陳江河開口。
得到雲千秋的默許,陳江河再問:“你是不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與地球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
雲千秋沉默,陳江河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良久之後,雲千秋說道:“不錯,我來自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與這顆星球截然不同。
那兒的煉氣士都十分強大,煉氣境隻是最低等的存在。
”
陳江河沒有震驚。
唯有震撼。
甚至還有些許期待。
透過這個青年的眸光,雲千秋發現陳江河膽子很大,竟然對那個充滿殺戮與血腥的世界充滿幻想。
實在是有點可笑。
“你對那個世界很向往?
”雲千秋反問。
陳江河點頭道:“嗯,若是之前不知道也就罷了。
既然知道了我自然要去看看,隻有那種地方才能讓我時刻充滿激動,才能讓我不斷向前。
”
“那個世界很危險,随時可能會死。
”雲千秋又說。
“我不怕,往往最危險的地方,機緣也越多。
”陳江河巴不得現在就能前往另一個世界,雲千秋搖搖頭說道:“算了吧,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抵達那個地方,可能還沒踏出地球就已經身死道消。
”
這盆冷水讓陳江河冷靜下來。
他仍然沒有放棄這個打算,暗道:“如果可以,我會試試,不試過又怎麼知道行不行?
”
這個念頭戛然而止。
陳江河再次看向雲千秋,說道:“謝謝你今天出手相救,日後如果你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隻管開口。
”
雲千秋輕笑,“你就這麼自信,能夠幫上我的忙?
”
陳江河重重點頭。
“我乏了,你回去吧。
”雲千秋說道。
陳江河轉身離去,走到一半又停下腳步,回頭望向雲千秋問道:“雲前輩,我們會有再次見面的時候麼?
”
雲千秋沒有回答。
陳江河讨了個沒趣,灰溜溜離開。
雲千秋眺望着海平面盡頭高懸的圓月,海平面倒映出皎潔的月色,形成一幅絕美的畫卷——海上升明月!
“這個人間值得留戀,我倒是有些不願意回到故鄉。
”雲千秋在這個世界待了許多歲月,差點已經忘記故鄉的面貌,甚至對于返回故鄉有種莫名的抗拒。
“可惜啊。
”
“良辰美景今後不會再有,這個世界已經進入滅亡倒計時。
”
雲千秋感到深深的無力。
無法阻止。
也無力阻止。
彼時。
陳江河回到套房之中。
吳茵已經得知事情的經過,連忙找來藥箱給陳江河處理傷口,陳江河笑道:“别擔心,這點傷奈何不了我。
”
“陳先生,您就别再逞能了,回到華國之後您一定要做全面體檢,免得留下暗疾。
”吳茵放心不下,一心一意為陳江河處理猙獰的傷口。
陳江河拗不過這丫頭,隻能坦然接受。
夜深人靜。
吳茵已經處理好陳江河的傷口,正準備回房之時,一陣敲門聲傳入二人耳中。
陳江河釋放神識念,看見門口站着的二人後眉頭擰緊。
怎麼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