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師太生怕陳江河太沖動,于是又說道:“這三人的嫌疑最大,隻不過未必是他們做的。
你母親的傷情我知道,能夠把她傷成這樣,确實挺難的。
”
“我知道了。
”陳江河點點頭。
“那掌教可曾見過我的父親?
我問過李家的人,他們都不曾見過。
”
李家人甚至不知道陳江河的存在。
清平師太仔細回想,最後遲疑着說道:“經過你的提醒,我倒是覺得有一名男子很像是你的父親,因為你與他的樣貌有幾分相似,與你母親站在一起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神仙眷侶。
隻不過年份過于久遠,我已經記得不太清楚。
”
陳江河激動起來。
這是他頭一次從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父親的消息。
清平師太知道這些細節對陳江河很重要,于是她繼續回憶,“在我的印象中,你父親不善言辭,而且臉色似乎有些蒼白,看樣子似乎是受傷了。
當時我還以為這是哪個宗門的弟子,後來才知道不是。
”
“如果非要用一句話形容他——”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
至于别的。
清平師太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
陳江河得知這些細節之後更加激動了,至少能夠證明自己不是沒有爹媽的孩子。
“謝謝你,有這些已經足夠了。
”陳江河說道。
清平師太欲言又止。
因為陳江河的父親看起來弱不禁風,像是随時都有可能被風吹走一樣,她想勸說陳江河看開一些,如今未必能夠找到他父親的下落,甚至有可能已經陰陽兩隔。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陳江河當然明白這些,但他依然想要尋找父親的下落。
“謝謝掌教告訴我這些,六日之後的比武大會,我會為峨眉派摘下桂冠。
”陳江河說道。
這是他對峨眉派的報答。
清平師太笑道:“你不必如此,隻要盡力即可。
一切要以保全自己性命為主,榮譽反而是次要的。
”
離開主殿。
二人趁着夜色返回小院。
路上。
江愁眠牽着陳江河的手,對他說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找到叔叔的,他肯定在某個地方等着你去找他。
還有阿姨,也一定能夠醒來,上蒼會保佑她。
”
“愁眠,謝謝你。
”陳江河吸了口氣。
“你謝我幹什麼?
是不是把我當成外人了?
”江愁眠失笑。
陳江河笑道:“今晚得好好探究一下這個問題。
”
江愁眠瞬間明白陳江河這句話的意思,臉頰瞬間爬起一抹绯紅,張口露出潔白的牙齒,一口咬住陳江河的手掌,随後說道:“死陳江河,都到現在了還在調戲我,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沒變!
”
陳江河哈哈大笑。
經過一番嬉戲之後,江愁眠神色又黯淡下來。
語氣低落地說道:“陳江河,我今天是不是應該順從青玄門杜庚的意思?
峨眉派與青玄門實力懸殊,我怕有朝一日青玄門會找峨眉派算賬,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的……”
陳江河把她摟在懷中,輕聲說道:“怎麼,難道你不相信我的實力?
”
“你男朋友我可是連半步先天都能斬殺的存在。
”
“可是,杜庚他爹是杜天賜,一位先天後期強者。
”江愁眠的擔憂并沒有減弱,陳江河繼續笑道:“你忘了我擁有《玄黃經》?
這門功法能讓我在半年内達到築基巅峰!
到那時候,杜天賜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他若是敢動峨眉派半根汗毛,我定殺了他。
”
眼見江愁眠還想說些什麼,陳江河又把葉淩霄的承諾告訴她,并且告訴她葉淩霄是天下第一的先天高手。
江愁眠這才放心少許。
聽到這些強者的秘聞,江愁眠心情激蕩,想要成為如葉淩霄這類強者。
夜裡。
江愁眠原本想要操練功夫,抓緊時間提升自己的實力,以應對接下來的比武大會。
結果二人練着練着就鑽進被窩了。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二人才從被窩裡醒來,江愁眠臉色紅潤,掐了一把還在熟睡中的陳江河,“都怪你,我昨晚還想通宵達旦練功的,怎麼一晚上時間就過去了?
”
直到現在。
江愁眠還有些腰酸背痛。
陳江河撓撓頭,看了眼時間後才知道已經中午十二點。
昨晚确實累了。
“沒事,從現在開始練功還來得及,臨時抱佛腳在任何時候都有用。
”陳江河失笑。
“今晚不許碰我了!
”江愁眠下令。
陳江河沒有回應,顧左右而言他,“你放心,我一定能幫你在最短的時間内提升實力。
到那時候,杜庚不可能是你的對手。
”
“你最好說到做到。
”江愁眠輕哼。
吃過午飯。
江愁眠開始在陳江河的教導下學習運氣,由于《玄黃經》過于逆天,輔以凝氣丹的強大藥效,江愁眠很快就摸到了門路,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
一轉眼。
五天時間過去,到了第六天早上。
江愁眠與陳江河來到主殿拜見清平師太,清平師太再次看見江愁眠之時露出詫異的表情,“咦?
師妹,你的實力怎麼提升得這麼快?
我沒看錯的話,你已經甲等巅峰了?
”
“這種速度令人咋舌,不過你的資質本就很好,達到這點我并不感到奇怪。
”
江愁眠抿抿嘴。
她知道這都是陳江河的功勞,自己隻是聽從陳江河的建議按部就班訓練而已。
黃玉卿甚至打趣道:“不出意外的話,師妹或許能夠在一年之内成為宗師。
這麼說來,峨眉派确實不需要少林寺那些戒律清規,我看江師妹不也好好的?
自打陳長老來了之後,修煉速度甚至更快了。
”
江愁眠臉色一紅,不敢吱聲。
清平師太笑道:“好了好了,既然你們都已經準備好,那就随我前往比武大會吧。
”
比武大會在峨眉派舉辦,具體位置是進入山門的空地。
經過七天的布置,這塊空地已經搭建起一座堅硬的擂台,可以抵擋宗師的全力攻擊。
擂台長寬皆是百米,已經足夠兩位宗師發揮。
當一行人抵達此處之時,擂台周邊已經聚集不少宗門子弟,這些人都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一群女弟子中的陳江河,經過六天前的那件事情,陳無極之名已經在武道界打響。
他們都在想,誰膽子這麼大,竟敢得罪青玄門?
要知道杜庚可是杜天賜的幼子,是杜天賜的寶貝疙瘩,從來沒有受過任何委屈。
在六天之前,杜庚被陳江河逼得下跪道歉,這個梁子已經結下。
不出意外的話。
今日肯定會有一場惡戰。
陳江河感受到衆人的目光,絲毫不以為意。
不過在這些目光之中,陳江河瞬間就感應到一道極其仇視的目光,于是他順着那個方向望去,果真看見擂台的另一側杜庚正在用怨毒的目光盯着自己。
果然是他。
陳江河沒有意外,甚至還對杜庚投去微笑。
杜庚肺都要氣炸了。
“百裡長老,麻煩您陪我去一趟峨眉派那邊,我有些話要跟陳無極說說。
”杜庚咽不下這口氣,在百裡荒的陪同下他走到陳江河面前,冷哼道:“你竟然還敢出現?
我還以為你要當縮頭烏龜。
”
陳江河淡淡笑道:“為何不敢?
”
杜庚指了指身旁的百裡荒,“看見了麼,這就是青玄門最強的宗師百裡長老,被他盯上你準沒好結果。
我若是你的話,現在就給百裡長老跪下認輸。
”
他之所以敢這麼硬氣,是因為比武大會的名單已經确定,除非有不可抗拒力因素,否則不能随意更改。
換而言之。
陳江河就算害怕,也隻能硬着頭皮應戰。
杜庚想從陳江河臉上捕捉到些許惶恐,但他失望了。
陳江河掃了眼百裡荒後對杜庚說道:“我若是你的話,要做的事情就是閉嘴上嘴巴,否則會挨毒打。
”
杜庚嗤笑。
真不知道陳江河哪來的底氣說這種話。
百裡荒深深打量着陳江河,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陳江河深不可測。
竟有種面對先天強者的相似感。
陳江河感應到百裡荒的目光,回以平淡的目光,“百裡荒?
我很期待與你的比試,希望你别讓我失望。
”
百裡荒回過神,亦淡淡說道:“好大的口氣,老夫會以最淩厲的方式将爾鎮壓!
”
陳江河笑而不語。
杜庚還想說些什麼,被百裡荒勸說回到青玄門的陣營中。
陳江河看向身旁有些緊張的江愁眠,“深呼吸,别太緊張,除非是宗師出馬,否則沒人是你的對手。
”
“我知道,但我還是緊張。
”江愁眠說道。
陳江河失笑。
想了想後,他沒有繼續勸說,這是每一位武者的必經之路。
經曆過第一次,後面就能适應。
上午九時,比武大會正式開始。
清平師太作為東道主的掌教,上台發言半小時,緊接着就是第一輪對決。
青玄門杜庚第一個登場。
他向江愁眠投去意味深長的目光,給江愁眠施加壓力。
與杜庚對壘的是八卦門的一名天才弟子,将來有望晉升宗師的存在。
隻是比武剛開始沒幾分鐘,這名八卦門的弟子就被杜庚擊敗。
除此之外。
這名八卦門弟子分明已經認輸,但還是被杜庚直接打死,令江愁眠神色一滞。
杜庚不覺得自己有任何不妥,甚至戲谑地笑道:“他認輸的聲音太小了,我沒有聽見。
既然登上這方擂台,就要有被打死的覺悟,畢竟比武不是請客吃飯。
”
“拖下去,下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