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你認為誰能勝出?
”
玄水看着陳江河與紫雲宗掌教的大戰,不禁心驚肉跳。
二人的實力都太過強大,根本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觸及的領域。
飛羽志在必得,“自然是北冥。
”
玄水驚訝地望向飛羽,遲疑道:“可是,掌教終究是真正的化神強者,北冥再怎麼強大終究隻是元嬰修士罷了。
莫非你覺得,當真有人能以下犯上?
”
一旁的哲明聞言失笑,連連搖頭說道:“玄水,這你便有所不知了,你還記得源城那位麼?
”
源城距離紫雲宗十分遙遠,不過羅陽的名聲早就在外遠揚,玄水身為元嬰境界強者,自然聽說過羅陽的名号,他點點頭後說道:“自然知曉,羅陽是北洲的天才之一,不出意外的話這些年應該晉升為化神了。
”
說這些話之時,玄水眼中流出歆羨。
成為化神修士是他們畢生夢想,也是此生之追求。
能夠在北洲成為化神修士,就意味着他們有資格去南州或者中洲闖一闖,沒準還能更上一層樓。
“他死了。
”飛羽氣定神閑。
玄水怔然,而後長歎道:“是嗎?
”
“太可惜了啊……”
飛羽意識到玄水還沒明白問題的關鍵,繼續說道:“死在北冥的手中,連屍體都沒有剩下。
”
“什麼?
!
”
玄水徹底震驚,身子都在顫抖。
“那他……晉升化神了麼?
”
哲明反問,“他若是沒有晉升化神,我們為何會提起他?
”
玄水瞳孔收縮。
通過二人的話,他明白了一件事——
羅陽已經突破到化神境界,但死在了陳江河之手。
而陳江河……尚未突破到化神。
這是很可怕的事情。
至少在玄水看來,是足以載入史冊的大事,曆史上但凡能夠越階而戰的修士都是天才中的天才,若是煉氣殺死築基也就罷了,雙方的差距并沒有這麼泾渭分明,陳江河是以元嬰之身,斬殺了化神大能!
今日若是再得手,将毫無疑問成為天才中的翹楚!
“唉……”
玄水長歎,苦笑道:“終究是我小觑了北冥,當年我若是追随北冥離去,如今隻怕已經觸摸到元嬰巅峰的門檻了吧?
”
往事已矣,以何更改?
“現在做決定也不遲,你且看好了。
”哲明與飛羽對陳江河懷有百分之二百的信任,玄水暗道紫雲宗掌教可不是羅陽,紫雲宗掌教的實力定然比羅陽要強得多。
從體系培養出來的,與散修豈能一緻?
與此同時。
紫雲宗上下都被這一戰驚動,紛紛從各自的洞府走出來,仰望兩位強者的曠世大戰。
由于紫雲宗掌教遲遲沒能拿下陳江河,導緻紫雲宗的一些弟子心生向往。
這是他們第二次目睹陳江河在紫雲宗逞兇。
上一次的時候,不少弟子因為目睹陳江河的威風而選擇追随他而去。
這一次……
若是陳江河依舊不死,隻怕會有更多人倒戈。
畢竟北冥城已經成了氣候。
崛起之勢,不可阻擋!
戰場中。
紫雲宗掌教難免有些煩躁。
明明陳江河不過是元嬰修士而已,境界遠遠比不上他。
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能将其拿下?
又一次交手之後,紫雲宗掌教終于沉不住氣,道:“你我在這般狹小的空間内無法施展開來,若不到空曠的地方鬥上一鬥,大展身手?
”
“你是怕我毀了紫雲宗的基業?
”陳江河失笑。
紫雲宗掌教冷哼,“你若敢毀我紫雲宗,我定要讓你的北冥城陪葬。
”
陳江河大笑。
“也罷。
”
“看得出來你并沒有動用全力,我便如你所願讓你得以施展。
”
“花落誰家,仍未可知。
”
感受到陳江河的狂傲,紫雲宗掌教臉色愈發陰沉,總覺得氣勢上弱了一頭。
這種感覺并不好。
相當糟糕!
“放心,若能徹底放開手腳,我保證會讓你知道我為何能成為紫雲宗掌教!
”紫雲宗掌教撂下這句話,化為一道紫色光芒飛向天際,陳江河笑過之後同樣化為一道光芒追上。
哲明數人彼此對視,而後跟了上去。
隻是二人的速度十分快,以至于這些元嬰強者根本沒法追上。
當衆人極速迫近之時,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席卷而來,差點把玄水絞殺!
幸好飛羽真人及時出手庇佑。
否則玄水已經成為血霧。
至于幾名紫雲宗的金丹修士就沒有這般好運了,當着玄水的面變成一團團血霧,從此不複存在!
玄水心有餘悸,喃喃道:“先前我以為你們在與我開玩笑,如今看來這并非玩笑話,北冥着實有絞殺化神強者的本領,已經躍居我們頭頂!
”
“當真可怕至極!
”
飛羽負手而立,神色複雜地說道:“這場戰鬥恐怕不會這麼快落幕,快則一個月,慢則半年乃至數年之久。
”
玄水聞言,緩緩點頭。
事實正如飛羽所言,一個月過去了,大地、山川與河流都被打成一片廢墟,二人仍未分出勝負。
而且從氣息的強弱可以判斷出來,二人實力不相上下,隻怕還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就看誰先犯錯。
這是一場足以影響北洲局勢的大戰。
玄水吞服飛羽所贈送的丹藥,一邊感應着二人的戰鬥波動,一邊默默恢複實力。
時間一天天流逝,足足過了七個月。
這日天邊盡頭再次傳來宛如天崩的氣息,讓已經放松警惕的飛羽等人眸光一下子變得凝重。
“這股氣息……”
“似乎已經分出勝負,而且有人已經崩了。
”
這是兵敗如山倒的腐朽氣息!
會是誰?
飛羽和哲明不可能不緊張。
陳江河若是崩了,将會給北冥城帶來很大的打擊,想必紫雲宗掌教不會輕易放過北冥城。
哲明歎道:“我們生是北冥城的人,死也是北冥城的鬼。
若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便獻上我這條老命罷了。
”
玄水吃驚。
二人竟然已經将生死置之度外。
令他更加好奇,那座北冥城到底是什麼模樣,直教人以鮮血獻祭?
在衆人紛紛猜測的時候,天邊盡頭的兩道身影正在對峙。
陳江河眼神清澈,不見絲毫疲憊。
反倒是紫雲宗掌教滿目悲涼、甚至還有幾分倦意,因為他已經輸得體無完膚。
“你尚未動用全力,是麼?
”紫雲宗掌教詢問。
陳江河,“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
紫雲宗掌教滿臉苦澀,慘笑道:“老夫已經敗了,想在臨死之前聽一聽真話,這點小小的要求莫非你都滿足不了我?
”
陳江河摩挲着浩然劍。
隻見劍身閃爍着淩冽的寒芒,就在剛剛這把劍斬斷了紫雲宗掌教的生機。
這是陳江河從戰鬥中領悟而出的北冥劍法第三式——
斬歲月!
“既然你想聽真話,我告訴你也無妨。
其實從一開始我便已經動用全力……”陳江河的話讓紫雲宗掌教松了口氣,苦笑道:“這是我聽過最好的消息。
”
陳江河歪了歪腦袋,“我還沒說完。
”
紫雲宗掌教神色一滞。
緊接着陳江河繼續說道:“但是到了後來,我實力緩慢提升之後,就一直壓制着自己與你交鋒。
直到後來,我摸清楚了你的底細與所有招式。
”
“所以你覺得我沒有可利用之處,終于擊敗了我。
”紫雲宗掌教這般說道。
分明有幾分苦澀。
陳江河,“你很聰明。
”
“話說回來,我确實應該謝謝你,沒你我無法悟出北冥劍法的第三式。
”
“我還沒打聽,你叫什麼名字?
”
紫雲宗掌教頓了頓,如實說道:“吾姓李,名枯榮。
”
陳江河颔首。
“那就叫,斬枯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