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天寶很激動。
自從他知道自己修煉的功法有瑕疵之後,無時不刻都在想着找到無暇的功法。
他要成為真正強大的武者!
方才陳江河賜予他的丹藥也讓他激動萬分,因為那顆丹藥飄散着令人迷醉的藥香,讓甯天寶有一股強烈的直覺——
這顆丹藥能讓他瞬間突破到神境後期!
不過在吞入口中的刹那,甯天寶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所以并沒有立即吞下去,而是藏在口腔之中。
這是因為甯天寶生性謹慎,想要留下這顆丹藥好好研究。
“丹藥服用了?
”陳江河皺眉。
心說藥效怎麼還沒發作?
甯天寶投以誠懇的目光,點頭說道:“回禀少主,我已經把那顆丹藥吞服下去,我感覺我現在馬上就要突破到神境後期,這應該不是我的錯覺!
”
陳江河眉頭皺得更緊。
開什麼玩笑?
那可是一顆劇毒丹藥。
别說甯天寶隻是神境中期,便是金丹巅峰服用了都會被廢掉。
甯天寶竟然還說會突破到下一個境界。
“少主,您在想什麼?
”甯天寶發現陳江河有些奇怪,讓他對那顆丹藥持有懷疑态度。
陳江河回過神,盯着甯天寶眼睛不說話。
甯天寶心中咯噔一跳,終于明白那股不對勁來源于哪兒!
問題出在陳江河身上!
之前他把陳江河的性格改變歸咎于張子由奪舍,現在看來陳江河與前幾日的他并沒有什麼變化,意味着真正的天師府少主張子由很有可能已經奪舍失敗!
而且甯天寶想到的遠遠不止這點。
以他對張元的了解,張元絕對不是性格張狂之人。
唰!
甯天寶擡頭盯着陳江河。
一縷縷寒意從甯天寶身上散發出來,瞬間籠罩在陳江河身上。
“你不是天師府少主張子由!
更不是張元!
你到底是什麼人?
”甯天寶目光如炬。
這道目光幾乎要把陳江河看穿!
陳江河不得不承認,在被甯天寶道破身份的刹那,心中确實有點慌。
但他很快平靜下來,笑着對甯天寶說道:“那你覺得,我是什麼人?
”
甯天寶腦海中閃過一道亮光,瞳孔瞬間收縮成針孔狀大小,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你是世俗界那個陳江河!
我早該想到你了,我們所有人都被你騙了!
”
陳江河哈哈大笑,“你很聰明,能夠猜到是我。
”
撕拉!
人皮面具被陳江河撕下,顯露出他的真實模樣。
甯天寶寒氣直冒,顫聲問道:“張元跟張子由呢?
都被你殺了嗎?
”
陳江河淡笑,“不錯,他們都被我殺了。
”
甯天寶勃然大怒,大吼道:“陳江河,你真該死啊!
誰能想到你竟然堂而皇之出現在大周皇城,并且大搖大擺進入天師府又安然無恙走出來,所有人都被你戲耍得團團轉!
”
“老東西,你不是想殺我麼。
我就在你的面前,你若是有能耐的話現在就能動手。
”陳江河有恃無恐。
甯天寶瞬間聯想到剛才陳江河賜予他的丹藥,寒聲問道:“剛才你給我的丹藥肯定不是什麼靈丹妙藥吧?
以我的猜測,定然是某種劇毒的丹藥。
”
陳江河再次大笑,“我說了,你很聰明。
”
“那顆毒丹能夠溶解你的經脈與丹田,讓你成為手無縛雞之力的耄耋老人。
”
“哈哈哈!
”這回輪到甯天寶大笑。
“陳江河啊陳江河,你恐怕怎麼都沒想到,我在吞入丹藥的時候留了個心眼,沒有把丹藥吞入腹中。
否則,老夫還真就栽在你的手裡。
”
說完這句話。
甯天寶想從陳江河臉上尋找到驚慌失措的痕迹。
然而——
陳江河神色輕松,哪裡有半分驚慌?
甯天寶皺眉道:“死到臨頭還在故弄玄虛?
”
陳江河搖頭失笑道:“我早就猜到你沒有吞服丹藥,所以在煉制這顆丹藥的時候我在丹藥之中融入一縷我的神識念,隻要我的神識念與其産生聯系,這顆丹藥就會瞬間化開。
”
話音落下。
強大的神識念如大海般蔓延開來,引爆藏在甯天寶口腔裡的丹藥。
丹藥瞬間化開,濃郁的藥力席卷甯天寶全身上下。
整個過程連一個呼吸的時間都不到!
甯天寶還沒反應過來,毒丹的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一點點溶解他的經脈與丹田。
“呸呸呸!
”甯天寶狂吐口水,想要把毒丹吐出來。
他終究還是慢了半步。
甯天寶能夠清晰感受到,自身的修為正在迅速跌落,從起初的神境中期一路跌到先天巅峰,然後是先天初期再到宗師中期……
這個過程極其痛苦與煎熬。
明明自己想要抓住,卻怎麼都抓不住!
到最後。
連宗師修為都沒有了,隻剩下一副蒼老的軀體。
撲通!
甯天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炯炯有神的眸子瞬間變得混濁無光。
他甚至覺得下一秒自己就會死去,更别說斬殺陳江河。
陳江河笑着說道:“甯長老,這種感覺可好?
”
甯天寶艱難擡頭,仿佛用盡全身力量,才說道:“陳江河,你這個畜生!
你不得好死,你馬上把我的修為還給我!
否則你這種蛇蠍心腸之人定然會遭天譴!
”
“如果真有報應這回事,我想你肯定死在我的前頭。
”陳江河說道。
甯天寶見識了陳江河的狠辣手段,加上自身的原因讓他對陳江河充滿恐懼,所以他很快改口央求陳江河恢複他的修為,道:“我可以給你做牛做馬,當你的奴仆!
隻要我不說,沒有人知道你就是陳江河,你可以繼續當天師府少主!
”
現在的他不過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沒資格與陳江河談判。
陳江河彈了彈手指,歎道:“如果你能早點意識到這點,沒準我會考慮考慮。
可惜啊,對于一個曾經要殺我的人,我怎麼可能手下留情?
好好看一眼這個世界,我再送你上路。
”
說完這句話,陳江河閉上眼睛。
甯天寶起初哀求陳江河,意識到陳江河不可能改變主意之後,于是又拖着老邁的軀體往門外爬去!
他要告訴全世界,陳江河就在這兒!
哪怕自己要死,也不能讓陳江河獨活!
一步兩步三步……
甯天寶爬到門口,已經花光全身力氣。
與此同時。
陳江河睜開眼。
看見爬到門口的甯天寶,陳江河面無表情說道:“時間到,該上路了。
”
不等甯天寶再度開口,陳江河彈指将其擊殺。
甯天寶隕落!
為了保險起見,陳江河将甯天寶的屍體焚化,連一點灰燼都沒有剩下來。
一整套殡葬流程走完,陳江河長松了口氣。
今天應該是他留在大周皇城的最後一日,今晚便要與劉瑤離開這個地方了。
正當陳江河長籲短歎之時。
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議事廳的門外,仿佛見證了方才陳江河與甯天寶的争辯。
周奉公!
!
!
陳江河對上周奉公的目光。
說實話。
他壓根不想殺周奉公,也沒有這個打算。
不過令陳江河意外的是,周奉公似乎并沒有意外,隻是有些發愣沒有反應過來。
“你都看見了?
”陳江河開口。
周奉公打了個激靈,一步步走進客廳,盯着陳江河看了許久之後才說道:“你果然不是張元,起初我隻是有所猜測而已,不曾想如今竟然能夠得到證實。
”
陳江河,“你有什麼打算?
是想告訴全世界,還是等着我殺你?
”
周奉公咽了咽口水,道:“其實,我早就發現你不是張元了,張元那家夥對我沒有這麼好,隻是一個勁坑我想讓我給他擦屁股。
隻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陳江河!
”
陳江河驚訝。
看來再怎麼完美的演技,終究都隻是演戲,遲早會有被人看到破綻的那天。
周奉公逐漸變得激動起來。
“陳江河……”
“你,你可以帶我離開天外天嗎?
正如你所說的,我想去昆侖界看看,禍害仙門的聖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