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氣勢在陳江河體内醞釀。
宛如萌芽的種子,即将破土而出成長為參天大樹!
丹田處的金色海洋洶湧澎湃,掀起席卷天地的浪花,在丹田處形成世界末日的景象。
唯有金色海洋長存于世上!
陳江河雙手持劍!
嗡!
長劍不斷顫抖,劍身竟也閃爍着淡金色的光芒。
金色光芒從葉片的縫隙間向外擴散!
苗立坤看見這些金色光芒之時瞳孔收縮,分明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不可能!
”
“這是我的至強招式,陳江河不可能破解的!
”
“再來!
”
随着苗立坤内力運轉,又有數萬片落葉升空,把陳江河再次包圍。
裡三層,外三層!
苗立坤眸光冷冽,“我看你還如何掙脫牢籠!
”
被樹葉包圍着的陳江河全身散發出金光,手握長劍卻沒有劈出。
他在感悟。
陷入一種奇特的狀态中。
長期以來。
陳江河都是借助蠻力破局,似乎少了幾分巧勁。
而這股巧勁,代表着術法招式。
一些奇特的想法在陳江河腦海中生出,他希望能夠創出屬于自己的招式,而不是拾人牙慧。
“萬象歸一?
”陳江河自語。
青玄門百裡荒那一指給陳江河留下深刻印象,齊世玉這位半步先天同樣有令人驚豔的招式。
陳江河缺的正是這個。
他低語道:“我若是能夠創出屬于我自己的術法,就能将我的短闆補齊,或許就能真正做到同境界無敵!
”
千萬個念頭湧上腦海。
陳江河抓住其中一絲,眼睛陡然睜開。
有了!
從苗立坤這一招式之中,陳江河得到了些許感悟,或許能夠通過類似的方式創出冠絕天下的劍招!
嗡!
飛劍的劍身不斷震顫。
嘹亮的劍鳴聲宛如飛劍發出的歡呼。
飛劍有靈!
它感受到了陳江河的心意,已經躍躍欲試,想要在陳江河手中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它要成為天下最驚豔的一劍!
陳江河的衣服無風自動,頭發亦在飄揚。
一道道金光變得更加璀璨耀眼!
他手中揮舞着長劍,在空中留下飛劍的殘影。
與往常不一樣。
飛劍的殘影并沒有立即消失,反而逐漸變得凝實,宛如真實存在的一把劍。
十道!
百道!
千道!
這個數字還在增加!
葉片牢籠之外。
苗立坤内心開始感到深深的不安。
他眉頭緊皺,想知道牢籠裡的陳江河到底在幹什麼。
“不對勁!
”苗立坤低語。
這股氣息令苗立坤越發不安,竟有種在面對超越先天巅峰之上強者的錯覺。
但——
陳江河并不是那個層次的強者。
到底怎麼了?
下一刻。
落葉形成的牢籠出現裂紋,一道道長劍虛影破空而出,橫陳在苗立坤眼前的虛空中。
有了第一道,很快就有第二道。
最終。
葉片凝聚而成的牢籠轟然破開。
一片片落葉從天飄零,落在每個人的肩頭。
秦鐘山擡手,捏住其中一片。
片刻後他笑道:“落葉了,這場戰鬥也該結束了。
”
栾超同樣抓住幾片落葉。
一股悲涼之意從心頭浮起,他怎麼覺得……師父的命運就如同這落葉一樣,會在今日凋零?
衆人茫然擡頭望向天空。
卻見天空中已經出現數千道金色長劍的虛影,這些長劍的虛影在陳江河背後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圈,為陳江河抵禦從四面八方的殺機。
張默刀内心顫抖,無法長時間直視空中的金色劍影。
那會刺痛他的眼眸。
李南天與覺空和尚亦是如此。
幾人嘴上不說,内心卻料定陳江河會拿下這場勝利。
“難道……”
“真的沒人阻擋得了陳江河的崛起麼?
”李南天苦澀說道。
覺空和尚雙手合十,“興許,隻有小世界的神境強者現身,才能斬殺陳江河。
”
衆人再次沉默。
神境——
這是先天下一個境界的稱呼。
正如這個名字,進入這個境界之中,已經稱得上是人間仙神。
舉手投足間,有毀天滅地的能量。
就連人世間最強大的禁忌核武,都沒辦法傷害得了神境強者。
隻是……
神境強者無法從小世界走出來,否則會受到這片天地的壓制。
當年小世界的成立,就是為了避開這個世界的規則壓制,否則先天巅峰強者無法寸進半步。
更别說踏入神境。
所以大家都明白,如果今天沒辦法斬殺陳江河的話,将來武道界沒人能夠奈何得了他。
這也是為什麼,當李南天說出那句話之後,衆人都漸漸沉默下去。
穹頂之上。
陳江河恢複到巅峰狀态。
面對已經消耗過半的苗立坤,陳江河顯得更加從容。
苗立坤身子在發抖。
并不是因為感到害怕,而是消耗過多。
當他看見陳江河背後數千道金色劍影之時,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這回,他害怕了。
苗立坤縱橫江湖近百年,還沒見過這麼可怕的招式。
還沒完全施展,就已讓他心悸不安。
太過可怕!
“你……”苗立坤才說出一個字。
陳江河揮手。
此刻的他宛如戰場上的統帥,指揮着數千名士兵發動沖鋒!
數千道金色劍影落下,齊齊撲向苗立坤。
苗立坤不敢掉以輕心,立馬調轉全身内力進行抵擋。
萬箭齊發,長虹貫日!
數千道金色劍影貫穿苗立坤的軀體,讓苗立坤血灑長空。
山腳下。
數百名武者目睹這一幕,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他們眼睜睜看着苗立坤被萬箭穿心,卻無能為力,更無法阻止。
緊接着。
苗立坤氣息衰落,身子如同落葉般從天空飄落。
栾超悲痛欲絕,跪在地上抱頭痛哭。
“不!
”
“師父,您怎麼可能落敗?
”
“您不能敗啊!
”
張默刀等人神色黯然。
原以為這會是一場龍虎鬥,沒想到竟然以這種方式草草收場,任誰都難以接受。
陳江河緩緩降落在山頂上。
苗立坤單膝跪在地上,嘴裡不斷流淌着鮮血。
現在的他,哪裡還有半分先天巅峰強者的氣息?
充其量隻是一個宗師巅峰罷了。
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更别說斬殺陳江河。
苗立坤擡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陳江河,然後艱難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輸了?
”
“若是我告訴你,遊戲才剛剛開始呢?
”